第5章 公子监国

“公子于意何为！”子靳一声呐喊，右手拔出腰间佩刀。

可公子乔与他的人马，却没有半分的迟疑。

“活捉！”随着公子乔的一声令下，那十名披坚执锐者，一拥而上。

但，子靳毕竟是数年的宫城宿卫，其身法眼见，都不是寻常兵士可以比拟。

这十人围攻之下，他竟然还能且战且退。

“那就杀了吧！”终于，公子乔的耐心到了极致，他不再要求活捉。

“交给在下！”公子乔身后的百里视躬身行礼，拔出腰间佩剑。

未等众人反应，一跃进入雨中，“给我闪开！”随着这一声呐喊。

那十名卫士，纷纷拉开了自己与子靳的距离。

此刻的子靳，在与十名卫士的交锋中，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而现在，百里视正是风头正盛之际。没有丝毫的迟疑，百里视的配剑，朝着子靳的面门而去。

子靳急忙闪避，可他虽躲过了剑击，头盔的绑带却被一剑斩断。

金属的盔甲瞬间飞出，“哐啷”一下落在地面。

而也就是，这么一瞬的功夫，那十名卫士却找到了破绽。

他们一拥而上，将子靳狠狠击倒在地。

“可恶！”但这样的结果，却惹怒了百里视，“不是说过交给我吗？”

“好了！”可百里视的愤怒却被公子乔打断，他带领众人走入雨中，“别误了正事！”

轰隆！

深宫中的虞公，被一声雷鸣惊醒。

“啊！”他想要唤来服侍自己的舍人，“来人啊！”

可开口之后，推门而入的却是带着兵士的公子乔等人。

“你欲何为！”虞公强装镇定。

“公父突然疾病，不能理政，吾来看望公父！”公子乔说着，步步前进。一旁的兵士，将两颗舍人的头颅扔在地上，“却见舍人，欲加害公父！”

“你……”虞公的声音开始颤抖，公爵的骄傲，开始寸寸瓦解。

“请公父下令，即日起由儿臣领政！”公子乔冷声道。

“虞灵呢？”虞公没有回答，他在众人中，寻找虞灵，但始终没有找到。“你杀了他？”

公子乔，没有回答，他又向前走了一步，“请公父下令！”

而在公子乔的身后，公卿大臣，纷纷向前一步，“请君上下令！”

虞公看向众人，又看向脚下人头，无奈长叹一气。

而此刻，在百里奚宅内，公之奇、百里奚以及虞灵，正围坐在案前，案上摆着鱼汤与美酒。

【支线任务进度：95%——政变成功】

当那竹简再次出现在虞灵眼前之时，他明白，今夜的筹谋已然成功。

但，那只是剩下5%进度，恐怕会比之前的95%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虞灵不由得开始盘算起，下一枚“棋子”的落点。

“公子今夜，为何不去！”就在这时，公之奇打断了虞灵的思绪，质问道，“当日之言，难道……”

“公子乔，率公卿觐见，吾若往，岂不喧宾夺主！”虞灵解释道。

“哎！”公之奇闻之，将手中酒杯重重放于案上，双目之间略带失望之色。

他失望于虞灵，不愿承担责任，而让公子乔背负逼宫罪名。

而一旁的百里奚，却是以欣赏的目光看着虞灵。

翌日，虞公敕令便传遍全国，公子乔第一次以监国之姿坐在了公位之上。

“诸卿今日朝会，所商之事唯有一件，不日晋国将借道而伐虢，然今公父病重，此议仍可行否？”朝会之上，公子乔向虞国臣功问答。

众人议论却无人回答。

但很快，一个声音出现在众人之中。

“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公之奇起身说道，“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

这番唇亡齿寒的见解，在之前虞公的朝议，他早已说过。

而这一次，公之奇再次提出此言论，便是要告诉所有人，这路是断不可借的。

但，在原黯初提借道时，若是拒绝，晋国亦无口实伐虞。

而如今，国书已定，再要拒绝，那晋国可就能直接发兵伐虞了。

“此一时，彼一时！”虞灵赫然起身，立在众人之前。“晋强而虞若，若落以口实，国之难存！”

“嗯？”公之奇眉目一皱，他没有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居然是虞灵这位唆使了政变的公子。言语间，他竟多了几分剑芒，“公子灵，有何高见！”

“连……”

虞灵刚想开口，但看着这满朝文武，那已到嘴边的话，竟又生生咽了回去。

虽然，他成功将虞公，从权力的宝座上拉了下来。但当初能让虞公答应借道的，难道真的只是虞公自己的贪婪吗？

很显然，在这朝中的诸位公卿之中，倾向于晋国的人绝对存在。

如果，真在这朝堂上，说出自己的计划，让晋国有了防备之心，那恐怕虞公真的是上天难救了！

“汇集兵力，驻守虞虢边境要塞，防备晋国回师！”没有办法，虞灵只能说出这么一个，算不上办法的办法。

一时间，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而公之奇的脸色，更是青如铁石。

没想到虞灵与虞公这两兄弟，居然是一路货色！

想到这里，公之奇望向公子乔，此刻这位年轻公子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然而，公子乔却是迟疑了。

他看向虞灵，在对方的那看似无能的回答中，他似乎也领悟到了虞灵的言外之意。

“好！”公子乔，手拍桌案，“就依季父所言！”

朝会散去，公之奇一脸绝望的走出朝堂。

而百里奚，却等在了朝堂之外。

待虞灵出现，他这才迎了上去。

“公子谨慎！”百里奚躬身道。

“先生大才！”虞灵回以躬身。

“那公子，为何不将想法告知公之奇大人？”百里奚压低声音问道。

“先生，可愿共饮酒一杯？”虞灵微微笑问，不等百里奚回应，便朝着宫门外走去。

百里奚知道，虞灵是要换个地方议事，便也跟了上去。

不久，他们又一次来到那家酒肆，在一间雅间里对饮了几杯。

“公子，还不说吗？”一旬酒后，百里奚终于开口。

而虞灵却是摇了摇手，“来人啊！”高声唤来酒肆的下人，又要上几壶小酒后，再度饮了几杯。

直到雅间之外，一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虞灵这才放下了酒杯。

吱呀！

雅间的大门被人推开，公子乔匆匆而来。

“季父，今日……”公子乔焦急开口，可却立刻闭嘴，他看着那些服侍的下人，严肃道，“左右退下！”

“诺！”

待下人统统离去之后，他才坐在了虞灵对面问道，“朝堂之中，有晋国细作？”

虞灵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食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

“那，季父可有救国之良策？”公子乔压低声音道。

“嗝~”虞灵打了一个酒嗝，也压低了声音说，“我欲连横，以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