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热情淳朴美利坚

卢卡斯·波尔克吐出一口气，一大早还没睡醒就被警局电话给吵醒，然后带队来了这里。

爱丽丝酒吧，他知道，老约瑟夫的地盘。

那老混蛋在这做的事情他都清楚，不过没人愿意搭理。

毕竟这老混蛋挺会做人的，局里上上下下谁没有受过这老混蛋的孝敬。

每次都是厚厚一沓。

这让他们瞧着那老混蛋的菊花脸都心情愉悦得多。

本以为这次是这老混蛋弄死了谁，让他们来擦屁股。

这里有很多移民，所以也会有很多非法的润人，只要是非法的，他们也不介意帮帮忙。

为了美刀。

可当他抵达时，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满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彻底发黑，膨胀的尸体和腥臭的血液，交织的味道令他这个身经百战的探长都恶心至极。

还好没吃早餐，不然一定得吐出来。

瞧，巷子里一大堆人在排队吐呢。

卢卡斯将最后一点尼古丁吸入肺里，然后吐出，瞧见了又一辆警车过来。

下车的是一名大概二十七八岁，金色短发，五官立体的男人。

“嘿，伊卡洛斯，你也来了。”

“我们摊上大事了。”

他指了指身后的入口。

“瞧瞧，这有可能是旧金山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枪杀案了......”

伊卡洛斯望去，卢卡斯身后的酒吧大门敞开，明明天已经亮了，可却让他有一种直面地狱之门的感觉。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进去后伊卡洛斯依旧对眼前一幕感到震惊。

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面带微笑倒在地上。

阳光从屋外照进，却没让伊卡洛斯感到一点温暖，只觉得浑身发寒。

“竟然没吐出来吗？不愧是你呢，伊卡洛斯。”

嗅了嗅尼古丁的味道，年轻有为的金发警员压下心里的寒意问道：“检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有一些...根据局里的消息，老约瑟夫前天和老约克打了一架，拿下了格雷夫街，所以很明显，这是老约瑟夫在欢呼自己的地盘又扩大了。”

“瞧，他们死的时候还在快活呢。”

卢卡斯拿起地上的飞叶子给伊卡洛斯看。

“所有人死亡时间相差无几，身上除了枪子没别的伤势，从现场情况看应该是所有人自杀。”

“如果是只有一两具尸体，那我可以断定是凶杀案，但在场几百号人死法一样，我很难说这是他杀。”

“伊卡洛斯，你能想象吗？几百个人全部站着，然后自己把自己毙了。”

“哦，如果是今天之前有人跟我这么说，我一定会用我的皮鞋狠狠去踹他的屁股，但现在，我不得不考虑这样的可能性。”

毕竟几百号人自杀的可能性，竟比他杀还要高！

而能够做到这一步的。

“不是某位魔术师用催眠手法了，那就是...天使真的来审判恶人了。”

伊卡洛斯收回视线。

“我从不信天使恶魔，我更相信是某种手段。”

“或许真的是呢？”

卢卡斯有些混不吝。

这时，一名警员慌张的跑过来。

“卢卡斯探长，我们找到了监控，发现了嫌疑人！”

“可是、可是......”

卢卡斯和伊卡洛斯来到监控室，警员们调出了昨天夜晚的监控。

两部分。

大门口，以及酒吧大厅。

他们看见，凌晨1:37：57的时候，一个戴着绅士帽、穿着燕尾服，看上去像是贵族一样的绅士出现在了监控器内。

看大门的两名帮派分子毫无征兆笑了起来，然后举起手枪就赏了自己一发枪子。

大门自动打开，男人走进去。

接着，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一个又一个的帮派分子倒下，直至老约瑟夫和布朗死亡。

最后，在所有人那近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男人抬头看向监控，无声无息的说了些什么。

学过唇语的卢卡斯读出了他的话。

那是......

“晚安，先生们......”

——————

“愿力增长了一些，但是不多。”

报仇从不隔夜的白幕正心情愉悦的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警员先生们的行动。

随着监控的播放，一部分警员动摇了世界观，产生了‘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天使恶魔’这类的念头。

于是愿力涌入了古书。

尽管只是一点点，但也证明了白幕想法没错。

如果只要相信有神明、恶魔、天堂、地狱等各种神话传说的念头，就能成为古书的力量来源，那么全世界那么多人，他应该一口气能得到很多愿力。

别的不说，哈基黑老家可是连什么说自己是先知、上帝之子、人类未来等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人信的地方。

即使是在欧公子、东南亚那些地方，也有许多人还愚昧无知。

可为什么他们的信念没成为古书的力量？

是距离太远了？还是不够纯粹？

为了验证愿力到底是怎么收集，他刻意没抹去所有痕迹，留给旧金山警员们空空荡荡的酒吧。

于是他得出结论。

先前已经存在过的愿力无法收集，只有此刻发生的愿力才能成为古书力量。

又或者是只有在自己安排的剧情中，遭遇自己所制定的一系列剧情中，才能收集。

如果愿力的力量是这么收集的，那么接下来他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让世界天翻地覆。

人前显圣、透露一点神迹......诸如此类的等等行动。

但是，慢慢来，愿力不算太够，而且上了古书，得到力量后能做到什么程度，也需要进行实验。

不能他亲自来。

——他需要一颗棋子。

什么棋子才是好棋子？

白幕觉得有强烈情感，内心有驱动力的最好。

那怎么样才算是强烈情感？

怎么样才能有强烈感情？

白幕坐在露天冰淇淋店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人在笑、有人在闹，有白人、有哈基黑。

古书给予了他超越常人的力量，也能够让他感应喜怒哀乐。

这绝大部分的人都有烦恼，但烦恼不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强烈根本无法挂钩。

他有些不禁感叹。

都说东方神秘大国容忍度高，吃苦耐劳，但真正看清外面的世界后才知道，东方神秘大国的纯度根本不够。

助学贷、午餐贷，每周卖血喝咖啡，这竟然还没揭竿而起，美利坚人实在是太淳朴了。

果然还是得睁眼看世界。

可在这种容忍度的国家里，他该怎么找到一个情绪强烈的家伙？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身上被黑色绝望覆盖，但其中却又有金色希望在其中闪耀，两种情绪交织，有潜力成为他第一颗棋子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