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阳在教室超高难度的后空翻过后,感觉手腕和肩膀非常疼。终于检查发现,撅伤了腕骨,还有扭伤了胫骨。
这不就,他在高考不能正常考试,只得休学一学期。
在外面学校的时候,妈妈和舅舅都要工作,寨子里的房子,是村里的一个姑姑帮忙看,也看到了门框上的草。
他想问舅舅:为什么要在门上捆一捆青蒿?
舅舅: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杨晨阳:“青蒿……吧。”
舅舅:“你再仔细看看,确定这个是”
“难道不是吗?”长得一模一样,味道也一模一样。
舅舅:“你有没有看到它的叶子,和你平时看到的青蒿不太一样。”
杨晨阳特意去了很多草的草原,很多人在这里玩耍。杨晨阳右手手臂打了石膏,左脚也是绷带固定的。
草原上坐着轮椅,手里拿着摇车,风筝越飞越高,左手都快牵扯不住。
这只风筝被他的体型还要大,长长的彩色拖尾,像极了彩虹。
他就快拽不住天空的彩蝶。
舅舅跑来坐在他身边:“看我手上是什么。”
一只大鹰站在他手臂上,杨晨阳第一感觉它是假的,眼睛、鼻子、羽毛都有一种塑料感。但是看到它的动态,张开翅膀寻找平衡。
鹰是保护动物,不会在它手上,那他那里的不过是个栩栩如生的玩具。杨晨阳:“我对假的东西没有兴趣。”
舅舅:“……”
舅舅拍拍他的手:“龙舟赛要开始了,我们把风筝收起来。”
杨晨阳跟着舅舅来到人群多的地方,开幕式以游街的方式举行,意在让每个地方的人都可以融入到节日的氛围里。
神林们小班面具舞从面前经过。
杨晨阳使尽所有力气,他拉住身边的舅舅问:“舅舅,我有一个问题,踮起脚尖和踮起脚跟的区别是什么?”
舅舅还没来得及说,还是游园会的表演者比较重要。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
表露情感的歌如溪流灌入人潮,他们互相对唱,场面十分欢闹。
神林在舞台上扮演一个白发老者,搭档们举着各种各样的花草。这回,是他们消散病魔的故事。
神林饰演的老医生神通广大,老当益壮,最后一个舞蹈动作,搭档扎实马步双手相端,神林背着药篓一个助跑,借力腾起超高的后空翻,最后由其他演员合在一起将他接住。
舅舅:“你猜舅舅我像你这么大时候,在什么位置?”
龙舟上吗?杨晨阳猜:“你一定是最前排的将手把,肌肉那么发达。”
舅舅:“错,再猜。”
杨晨阳:“你不可能是鼓手吧!”
舅舅:“我就那么不相信我是舵手吗?”
杨晨阳:“我喜欢鼓手。”
“龙王面包雕塑来了!”
龙舟的队员们早已蓄势待发。
龙王雕塑,使用面粉馍馍制作,做工精良,颜色绚丽,精细到每一片鳞片都没有瑕疵。
底座上的千层花馒头,香远益清。
“噼噼啪啪”的鞭炮阵势就如龙神腾云驾雾,傲游天河的样子。
端午节节日的三天,神林连续表演三个场次。今天一整天都是彩排。
阿黎是他们的新化妆师,一起来的还有修京剧科目的阿契。
他们在后台和老师复盘这次的所有流程。
神林每天在想那个学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跳的那么高,还可以在空中及时化解危险,完美落地。
他来到舞蹈室的门口,迟迟等不到大门打开。在门口,他活动活动筋骨,拉伸运动。
每隔几秒钟,就要看一眼。
怎么都不能平心静气。
“今天向大家介绍的是,你们的新化妆师,阿黎。还有学习京剧的小姐妹阿契。”
大家鼓掌欢迎。
“大家,感觉热吗?”
没有。
“那我怎么看到阿狄满头大汗的,是做什么了?”
神林:“没有。”
阿黎:“老师,我看到他很早就来了。”
他们的舞蹈主编名叫边沁,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古典系,对南方少数民族文化有着极浓厚的兴趣。
她说:“来的早也不要闲着,你们每天的训练量要达到才能让你们走向舞台!有舞台,才有将来,明白吗!”
明白。
他现在还没有杜撰好作业的编舞,有一点忧虑。
“老师,我们也要也要带妆上场,是不是要参加什么大型的活动?”
边老师:“你们是第一次出征,可得拿出些精神来。这样吧,大家第一天认识,互相用自己擅长的跳舞方式,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谁先来。
神林和阿黎阿契两兄妹互相对望。
大哥哥阿黎站出来:“我先来吧,我叫端木黎,是一名热衷收集五湖四海妆造技艺的见习化妆师。我要让你们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见证我的手艺。谢谢。”
阿黎和阿契虽然没有同时修学科,但是,阿契也会和他配合排练。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阿契头戴点翠头面,半身拂袖,素面妆容,徐徐登台。乐声空灵又富有感染。
最后轮到神林,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几乎没有跳过像他们一样的舞,以前他的表演都是戴上面具以后,随着鼓乐笙琴而动。
神林才是这里最新的同学。
“你以前的舞都是怎么跳的?”
神林演示,假装手里拿着权杖,身披黑色披风,身穿红色百褶裙,头戴面具……呢喃着,苗语古歌。
燕陈雅杨从教室后排往前桌直走,放下背包:“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阴冷的空调流扑面而来,一下把她拽进了,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前兆世界。
前后桌都在对照试卷的答案,原来是别的班的笔试试卷。
燕陈雅扬的桌子上也有。
答案写在黑板上。
燕陈雅扬找找记号笔就可以把对错改上去。
试卷是随机的……眷……
瞄到一眼试卷的主人。连廊对面的班级是学弟学妹们的教室。他们分配了不同的老师,收拾好书包,要去集训参赛节目。
三年级备考,陷入了一种,高二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二年级夹在中间,缓冲着缓冲着,初一未升学,初二未放假。
夫鲁夫鲁完成了阅卷,题目量不大,他答对了八成。
老师拎着包赶来上课钥匙扣乒乒乓乓在讲桌边撞。顺手把钥匙递给燕陈雅扬:“你去把你们的试卷拿来吧。”
笔试试卷室,一个密闭小房间里,铜墙铁壁,一点安保人员也没有。
她不小心背着书包进去,再往前有点冷藏室的感觉了,这里大概只有21摄氏度,湿度50左右。
背包放在一面墙的钩上,灰色的柜子上,一排五彩的灯泡,是某种等级。
也有其他班的同学来领试卷。
她们互相打声招呼,谈笑风生的回来。
燕陈雅扬的老师说:“别的班派出去表演了,他们的老师也得去,我们帮他们批改一下试卷。”
仔细听还有远处传来的音乐声。
阅卷人:陈邪。
怎么‘雅’一下子顺手就写成“邪”了!划掉重来。
这次批改还不够,他们出演三天,可能没有时间再上现在的课程,要不把答案发下去,大家帮他们把答案写在旁边,用红笔醒目的。
试卷是混乱的,燕陈雅扬随手拿一份,往后发。
“……眷……”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又是你。
接着,她们还要修改自己班的试卷。
燕陈雅扬想起来他是谁的同时,更绞尽脑汁的回忆,背包去哪里了?
记得,帮别班批阅,见到“狄眷雪”的名字。
再往后……已经回来教室了。
再往前,哦原来在这里。
再次打开试卷室的门,一股寒气袭来,背包上似乎也多了一层雾。
像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