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拿老马做标杆

看人要看心，听话要听音。

他们并不是真的关心徐金柱，主要是担心徐金柱赔钱后，他们无法搜刮他的钱。

像他们这样的子女，有很多。

他们毫不脸红霸占父母的财产，把父母的财物视为他们自己所有。

假如父母不给他们财产，他们就骂父母偏心，骂父母不爱他们。

如果父母不拒绝，任由他们啃。

他们榨干父母最后一点价值后，就不孝顺父母，任父母自生自灭。

徐金柱没有正面回答他们，他如此说道，“我不怕赔钱，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爸，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要对我们负责。”老大媳妇杜春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真实想法，“我和卫东日子紧巴巴的，需要你帮扶。”

老二徐卫国有样学样，“爸，我还没结婚，更加需要你帮扶。”

上一世，面对这类情况，徐金柱的做法是，安抚他们，帮扶他们，把他的财产送给他们。

现在，他心态变了，直接告诉他们，“我是你们老子，不是散财童子，不要惦记我的钱。”

杜春花不想放弃，“你不给我钱，我就和你儿子离婚。”

“离吧。”徐金柱不带怕的。

徐卫东着急了，“没你这样当爹的，咋能拆散儿子婚姻呢？”

徐金柱道，“离婚后，我给你找个女明星。”

徐卫东笑起来，“好好，我想要女明星。”

杜春花扇他一巴掌，“休想，跟我回屋。”

徐卫东像个孙子一样，跟着老婆走了。

徐金柱让徐卫国唱歌，检查他练歌的效果。

徐卫国深呼吸，调整情绪，声情并茂唱起来。

他的演唱水准，比原唱差点意思，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徐金柱指点了几句，让他演唱时投入情感，带着深情唱歌。

无论音乐还是文学，经典作品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包含了人类朴素又感人的情感。

情感到位了，想不红都难。

如果徐金柱指点其他的事，徐卫国不带听的。

但是，这首歌是徐金柱写的，是他教徐卫国唱的。

徐卫国唱过很多民间小曲，也唱过当下的流行歌曲，以他的音乐造诣来判断，他认定这首歌比现在的流行歌曲更牛，肯定能火。

基于以上原因，他老老实实听徐金柱的指导。

徐金柱指导完，让他收拾行囊，明天就坐火车南下。

徐卫国心里发怵，不想南下，想在家多待几天。

徐金柱说，“你去看看山上的老鹰，小鹰长大了就要飞向天空，如果不飞出去，它爸妈就会离开，把它活活饿死；只有飞上天空，才能成为雄鹰。”

徐金柱了解自己儿子的想法，知道他做梦都想娶媳妇，又补充了一句，“只有雄鹰，才能让母鹰喜欢，给它生儿子，人也一样。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徐卫国想了一会儿，握拳表态，“我要做雄鹰一样的男人，我明天就出发。”

徐金柱笑了。

夜深了。

山村里一片漆黑，家家户户闭门睡觉。

徐金柱躺在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重生后，他给自己的人生规划是当作家。

可是，老物件这个行当，是个一本万利的行业，此时不入场，他会后悔一辈子。

两件事一起做吗？

他有些犹豫。

忽然，他想到上一世的一位名人：老马。

老马最闪亮的头衔是收藏家、古董鉴赏家，除此之外，他还有两个头衔，作家与编剧。

徐金柱顿时想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把老马视为人生的标杆，他要走老马的路子。

他今日收购的老物件，都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但是，都算不上“捡漏”，并不存在稀世珍宝。

现在把它们拿到大城市卖，可以获得几倍返利。

然而，徐金柱想获得更高的返利。

为了把利益最大化，最近这几年，他不打算出手这些老物件。

最近这几年，他想只收购老物件，不出手，等到收藏热兴起后才出手。

然而，问题出现了，他现在的积蓄只有上千块，支撑不了几个月，他需要赚钱。

徐金柱有一份工作，小学老师，准确说是小学民办老师。

老师这个职业的优点是，工作稳定，工资稳定，旱涝保收；缺点是太稳定了。

仅仅靠那点工资，只能维持温饱，不可能大富大贵，连万元户都当不上。

徐金柱道，“写作该提上日程了。”

清晨，大公鸡准时开唱。

家家户户都有公鸡，鸡叫声此起彼伏。

徐金柱起床后，简单洗漱，随后就去村小学上班。

他们村的小学，作息分三段，早上，上午，下午。

早上起床，去学校早读，早八点放学，回家吃饭；中午回家吃午饭，下午放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徐金柱教五年级，他是数学老师，也是语文老师，还是副科老师。

村小学共有5个年级，5名老师，每个老师负责一个年级，负责学生所有的课程。

学生们摇头晃脑，在读书。

徐金柱坐在讲台桌旁，手握钢笔，在稿纸上写东西。

越写越投入，徐金柱忘记身在何处，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

一个30来岁的妇女走进来，见徐金柱笔走龙蛇，她走近他，看向稿纸，写了多半页，字迹隽秀飘逸，不说别的，单单看字迹，就给人身心愉悦之感。

她大概扫了一眼徐金柱写的内容，脸上露出不满之色。

“徐老师。”

“徐老师……”

她喊了几遍，徐金柱没有回应。

她拍了下徐金柱的手臂，导致徐金柱胳膊晃动，手里的钢笔在稿纸上划出一道黑线。

徐金柱气得想骂娘，因为这道线，这张纸废了，需要重新写。

他看向始作俑者，想问候对方几句，然而，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

眼前这个女人，名叫王雪梅，是村小学唯一的国办教师，也是校长。

徐金柱没骂她，不是因为她校长的身份，而是因为她很伟大。

10年前，王雪梅被上级分配到村小学工作。

那时的她，20岁，瓜子脸，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比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漂亮。

一时间，村里的老光棍小光棍全部躁动了，没事就来村小学转悠，想多看她几眼。

有的人问王雪梅婚姻状况，有没有丈夫。

王雪梅说自己有丈夫，在大城市工作。

未婚小伙们失望极了。

然而，光棍们热情不减，他们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方设法与她搞关系。

她保持界限，不和任何男人亲近。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40岁的老光棍徐福贵偷偷潜入学校，翻窗进入王雪梅的宿舍，企图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