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这里安家

宁堇琰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思索,这只是第一步,往后还需步步为营。

纵然她有系统作弊处理一些事情,但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生下气运之子,还是要靠她自己。

她走进正房四处看看,这个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要居住在此的“家”!

在宫中另一处,赵姬得知宁堇琰被禁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身旁给她揉捏大腿的嫪毐温言说道:“太后这招可真高,如今那堇夫人被关,纵然她有大才,也再翻不起浪来。”

又迟疑说道:“只是大王性子越发古怪,动不动便拔剑杀人,这齐姜毕竟是齐国王女,就这般死了。现在宫中都人人自危了。”

赵姬嗔怪道:“你怕什么?政儿生不出儿子,不是刚好让他两个弟弟其中一个继位?”

嫪毐眼中一抹心虚闪过,他心里明白这事其实有些牵强的,毕竟这是嬴家的王位,他从前只是一个二流子,因有了得之处被吕不韦献给秦王之母赵姬。

本是讨一口饭吃,结果没想到会有今天这般造化,若是他的儿子坐上了王位,那他就是太上皇!

到时他要衣锦还乡,要让邯郸那些曾欺负他的世家大族跪倒在他的脚下痛哭求饶,一想到此处,他满腔似有烈火灼烧。

佛陀般慈悲的脸上充满了情欲之色,他一把将赵姬抱在怀中对着她亲下去,手上也不闲着,扯开她轻薄的深衣,手探进去揉搓。

赵姬嗔怪叫一声,身下也燥热起来,伸出双臂搂上嫪毐的脖颈。

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习以为常地拉上帷幕,躬身退到殿门外面守候。

不一会里面便传出男女的呻吟之声。

……

“这贱奴,若不杀了她,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郑妃回到长扬宫,想起宁堇琰仍郁气难平,柳眉倒竖,眼中满是怨毒,哪还有半分往日淡泊名利的模样。

丫鬟柳儿看着主子这般失态,心中大骇,赶忙上前。

小心翼翼地替郑妃脱下身上的袍服,嘴里嗫嚅着:“主子,您……您这是怎么了呀?”

柳儿心中惊疑不定,从前的主子温婉贤淑,向来与人为善,怎会生出这般狠毒的念头,竟要取人性命。

柳儿迟疑片刻,带着哭腔说道:“主子,您这般反常,莫不是……莫不是中了巫蛊之术?”

柳儿这无心之言,却如一道惊雷,瞬间点醒了郑妃。

她双眼陡然一亮,心中暗道:对啊!

大王最是痛恨巫蛊之术,我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

想到此处,郑妃恨意更浓,都是那个贱婢堇!

夺走了大王对自己仅有的一丝关注,让她多年来在这宫中的期盼都成了一场笑话。

多年来大王每次回宫,这后宫的女人,唯有自己能与大王对坐用膳,再听自己弹奏一曲,听她唱的《山有扶苏》。

这后宫之人,谁有她的殊荣?

可是这堇来了,她只需将玉瑗亮出来,就把这后宫女人比得狗屁不是!

我要她死!

此时的郑妃,已然陷入癫狂。

虽说她向来不屑于像齐姜那般争宠,可大王如今既然不再像从前那般厌恶女色,愿意宠幸他人,却为何独独对自己吝啬分毫温情?

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又怎能忍受这般耻辱!

郑妃猛地转身,几步走到案几前,一把抓过毛笔,在锦帛上匆匆写下一封信。

写罢,她将信递给柳儿,神色阴冷,冷声吩咐道:“你即刻将这封信送出宫去,告知我父亲,让他早早安排人手进宫。”

柳儿抬眼,看着主子那扭曲的面容,心中害怕不已,本想劝劝。

可见郑妃一脸阴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赶忙跪倒在地,领命退下。

房中,只剩下郑妃一人。

她伸手拿过案几上的一壶浊酒,扬起头,猛地将酒倾倒入口。

清冽的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衫。

酒水入喉,一股热意缓缓在身体里升腾起来。

郑妃的神思渐渐迷离,眼前浮现出大王与堇亲昵的画面,心中的悲愤再也抑制不住,她放声哭啼起来………

那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怨愤。

宁堇琰看着收拾得差不多的主屋,让桑芩与秋月等人将院落中剩下的屋子自行分配,并有意培养桑芩让她张罗列一个值班表出来。

桑芩几人收拾屋子时,竟从柜子里找出几个造型精美的青铜器宫灯。

“主子,您看,这小库房里还有几个宫灯,要如何处置?”

宁堇琰从桑芩手中接过这些宫灯,外面虽蒙着厚厚的尘土,但仍难掩其古朴大气的韵味。

宁堇琰手触摸着眼前的青铜器宫灯,上面篆刻着鸟兽文,还有她不认识的篆刻甲骨文。

她偷偷在识海中问福宝:“这些古董,可不可以在系统中变卖?兑换成积分,或是变成我回现世的存款?”

福宝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不可能,时空隧道里没办法进行这些物品交易。”

青铜宫灯在夏日最后一缕夕阳下泛着幽幽青光。

宁堇琰遗憾地用粗布拂去灯罩上氧化的锈迹和蛛丝,铜铸的游鳞纹饰便蜿蜒出明暗光影。

她将灯柄塞回桑芩手里时,能感觉到大宫女指尖的轻颤——这些宫人习惯了垂首听命,此刻捧着“逾制“的器物,连呼吸都变得谨慎。

“主子,这...这形制是前朝未央宫用过的。”

桑芩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似是怕外面看守的黑甲卫听到。

“所以呢?”

宁堇琰转身掀开积灰的樟木箱,退后几步待土尘散了,翻出半匹褪色茜纱。

“大王既把我们关在这里,总得让旧物见见天光嘛。”

她将轻纱裁成流苏系在灯角,赤色穗子便如春溪般流淌在青铜冷光里。

宁堇琰拍了拍宫灯上的灰土,指挥桑芩和几个小宫女:“来,把这些宫灯擦拭干净挂上,挂得高高的。

咱们这芷兰院,就算是在晚上,也得亮亮堂堂的。不然这夜里静悄悄的,黑灯瞎火的,还真像进了墓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