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巫诅

归墟海眼的罡风裹挟着盘古浊息,将叶无尘的护体金光腐蚀出千疮百孔。他攥着半卷娲皇手札,指尖抚过以夔牛皮誊写的蝌蚪古文——那是比甲骨更古老的巫族密咒,每个字符都在吞噬他的神识。

“归墟九劫,始于盘古陨落……“他挥剑劈开迎面扑来的玄冥重水,剑气搅动的水波中浮现洪荒记忆:

浊气下沉形成的归墟深处,十二祖巫正以不周山为鼎,炼制可吞天道的“巫诅“。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真相,竟是巫族为取天柱之髓布下的杀局!

“原来所谓天崩地裂,不过巫族一场祭祀。“叶无尘咳出带着金芒的血,血珠坠入深海竟化作巴掌大的混沌青莲,“难怪娲皇要剜目补天……“

青莲突然绽放,莲心射出九道玄光。光芒在海底凝成《山海经》记载的九凤,鸟首上的十八只眼睛同时睁开,衔来一具青铜棺椁——正是海眼中浮出的九棺之一!

棺盖自行掀开,里面躺着具身披日月星辰袍的巫尸。尸身胸口插着半截打神鞭,鞭身缠绕的却不是灵气,而是凝成实质的盘古浊气!

“姜尚,你骗了所有人。“叶无尘以弑神枪残魂挑起打神鞭,鞭身浮现封神隐秘——

当年姜子牙并未将打神鞭沉入归墟,而是用它贯穿了巫族大祭司的元神。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半数是被打神鞭炼化的巫族祖灵!

海底突然地动山摇。九凤发出凄厉啼鸣,鸟羽化作万千巫咒利箭。叶无尘展开娲皇手札抵挡,密咒字符竟与利箭同源共鸣,在他周身形成血色结界。

“叶圣人可知,为何巫诅能伤天道?“

神秘人踏着烛龙逆鳞现身,重瞳中流转着《洛书》河图。他手中骨笛吹奏的,正是十二祖巫围杀祖龙的《葬圣曲》!

叶无尘的弑神枪残魂突然暴走,枪尖凝出盘古开天时的混沌斧影:“因为巫诅本就是盘古的恶念所化!“

斧影劈开九凤结界,却斩在突然浮现的青铜鼎上。鼎身刻着巫族屠圣的壁画:帝江以空间法则囚禁女娲,蓐收用金灵之力折断补天石,玄冥引动九幽寒气冻结娲皇右眼……

“这鼎名唤'葬圣龛'。“神秘人抚过鼎身饕餮纹,“巫族用它在归墟炼了十万年,等的就是你将弑神枪与盘古斧意融合的这一刻!“

鼎内喷出滔天浊气,竟将弑神枪残魂染成墨色。叶无尘的神魂被强行扯入鼎中世界,目睹了更骇人的真相——

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内,鸿钧道祖的尸身高坐云床,元神早被巫诅侵蚀。封神量劫、西游杀局,不过是鸿钧为压制巫诅演的一场戏!

“现在明白了吗?“神秘人声音从鼎外传来,“所谓天道圣人,不过是鸿钧用巫诅操控的傀儡。你每动用一次圣人之力,巫诅便深种一分……“

叶无尘七窍迸出黑血,皮肤浮现巫族血祭的图腾。鼎内世界开始坍缩,浊气凝成十二祖巫的虚影,同时吟唱起《巫诅天歌》。

就在神识即将湮灭时,他胸前的混沌青莲突然炸开。莲瓣化作盘古斧刃,莲藕凝成不周山脊,莲子迸发的清光中浮现娲皇残影——

那残影竟徒手撕开鼎壁,将叶无尘的神魂拽出葬圣龛!

“以吾右目,唤汝初心。“娲皇残影在他眉心一点,“归墟海眼最深处,藏着盘古开天时未斩尽的……“

警告被突现的归墟雷劫打断。神秘人手持打神鞭劈来,鞭影中竟浮现姜子牙的封神敕令:“请宝贝转身!“

斩仙飞刀从虚空旋出,却对准了神秘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