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末世恶毒大小姐（3）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装甲越野车碾过断裂的护栏后，沈瑶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林家别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真皮座椅上的弹孔。

不久前秦燃扫射留下的硝烟味还萦绕在鼻腔，她忽然觉得脖颈处未愈合的擦伤泛起细密刺痛——开启灵魂适配度强化模板后，让痛觉神经如同裸露的电线般敏感。

“小姐，D12物流园到了。”

老管家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柯尔特蟒蛇上。后座堆叠的压缩饼干簌簌滑落，撞在沈瑶腿侧的铁皮箱发出闷响，那里装着从林家酒窖翻出的十二瓶医用酒精。

闻言，沈瑶下意识的握紧车门把手，隔着防弹玻璃注视物流园锈迹斑斑的铁门。

十几个穿着工装的丧尸正在园区游荡，腐烂的指节无意识刮擦着集装箱金属外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小姐请留在车上。”老管家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动，推开车门的刹那扣动板机。

轰！

卷帘门被霰弹枪轰开的刹那，十七具穿着工装的丧尸齐刷刷转头。

沈瑶攥紧车门把手的指节发白，看着老管家像拆解机械钟表般精准——点射太阳穴、踹膝窝制造倒地角度、在尸体堆叠成障碍物前补刀脊椎。当最后一个丧尸的颅骨在军靴下爆开时，他的灰色马甲甚至没沾上丁点脑浆。

“上月订的斐济泉在C区3排。”

管家用染血的手帕擦拭镜片，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几箱过期文件。

沈瑶望着他走向仓储区的背影，突然理解原著里秦燃为何对此人印象深刻——这哪里是管家，分明是台被设定好杀戮程序的机器。

当第十箱矿泉水塞进后备箱时，铁皮车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沈瑶正要把最后两箱塞进副驾驶，脑内突然炸开尖锐警报。“检测到宿主偏离原主人设！”系统电子音带着气急败坏的颤音：“林晚此刻应该哭着要见父母，而不是像屯屯鼠屯粮般浪费时间！”

得，狗系统又日常发癫了。

“这可都是因为你卖给我的灵魂强化模板副作用。”沈瑶翻了个白眼，将压缩饼干压在矿泉水箱上，“痛觉翻倍导致肾上腺素分泌过量，没当场休克都算好的了，我不多准备点物资，就算不疼死，迟早也得饿死在这个……”

话音未落，远处的道路传来爆炸声，惊起漫天乌鸦如泼墨般掠过黄昏。

装甲车在岔路口急刹时，仪表盘GPS显示距H市仅剩230公里。

老管家盯着国道方向翻涌的黑烟，眉头一皱，“大小姐，那边好像出事了，我们走哪边？”

沈瑶看着导航仪上两条并行的路线，指尖在触摸屏上反复划动。

“系统建议选择国道。”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贱兮兮地响起，“根据原主林晚的性格模型分析显示，林晚会选择最快路线前往H市。”

“但原著里男女主初遇就在国道。”沈瑶嘴角疯狂抽搐，用意识反驳，后视镜里映出她苍白的冷笑：“你丫的是存心想让我提前对上秦燃？”

“怎么可能？”

系统心说卧槽，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光屏不由闪烁红光：【宿主当前行为偏离度即将达到达50%，若继续拒绝，人物契合度将下降20%】

鲜红的倒计时开始跳动，沈瑶磨了磨牙，重重捶了下座椅：“上国道。”

现在也只能祈祷，蝴蝶效应会让她跟女主碰不上了。

……

越野车驶入国道时，天际最后一丝霞光被黑暗吞噬。

沈瑶数着第七块“距H市200km”的指示牌，突然被远光灯晃得眯起眼睛——五辆改装吉普呈扇形堵在前方，车顶架着的探照灯将沥青路面照得雪亮。

“求求你们带上孩子吧！”裹着羽绒服的女人抱着婴儿扑到车窗前，她身后十几个幸存者正用贪婪的目光丈量着越野车鼓胀的后备箱。

沈瑶注意到人群最后方的光头男人，他脖颈处的蛇形刺青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蠕动，像条盯着猎物的毒蟒。

管家降下半寸车窗：“请让路。”

“美女，现在世道这么乱，大家一起走才安全嘛。”刺青男晃了晃手中的砍刀，刀刃上未干的血迹在强光下泛着幽光。三个壮汉默契地包抄到车尾，其中一人手中的铁锥正对着轮胎。

沈瑶按下车窗控制键，在玻璃升起的瞬间娇叱：“滚开！”她故意扬起戴着梵克雅宝手链的右腕，满意地看到人群眼中腾起的妒火。

不错嘛，果然还是林茜这样的恶毒大小姐人设更加适合我。

沈瑶暗自点了点头。

系统：“……”

它都有些没眼看了，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精挑细选出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个错误？

当装甲车撞开破路障时，后视镜里清晰的映出刺青男阴鸷的眼神，像毒蛇信子舔过后颈。

深夜的国道寂静得可怕。

管家始终像尊雕像似的目视前方，车速就没降下来过。

沈瑶蜷在后座刷手机，破碎的屏幕荧光映出她微蹙的眉头。

如今末世刚开始，手机的网络信号虽然还没完全消失，但各大论坛、微博、抖音、B站等社交媒体已经全部瘫痪，人人自顾不暇。

微博热搜最后更新停留在12小时前：#多地爆发咬人事件#的词条下，某大V的科普贴只写了半句“可能是新型狂犬病”，配图是打了马赛克的残肢。

微信图标上99+的红标刺得眼睛生疼：

【17:03林母：晚晚，妈妈托关系弄到基地通行证了】

【17:05林父：爸爸派了私人飞机接你】

【17:07林母：（60秒语音）】

【17:15某名媛A：晚晚姐我表哥在军区……】

【17:16某富少B：卧槽，林晚，你家股票跌停了？】

指尖悬在未接来电列表上方顿了顿，最后一条还能打开的信息是母亲发的语音：“小晚，王司令说H市基地……”后半段被刺耳电流声吞没。

沈瑶无意识摩挲着锁屏壁纸——圣诞树前相拥的林家三口，原主戴着麋鹿发箍的笑脸明媚得扎眼。

这时，系统突然一惊一乍地出声：“咦，根据原著剧情的发展，这些未接来电中有78通都来自宿主你之后会害死的父母欸。”

“你他妈能不能……”沈瑶脸一黑，差点捏碎手机，又猛地想起这是在扮演人设，硬生生转成大小姐式的抱怨：“这破网络！”

她打开抖音，网络瘫痪前最后的热门视频是某网红对着镜头尖叫，背景里摇晃的镜头拍下便利店货架在丧尸围攻下轰然倒塌的画面。

当黎明的灰白色渗进车窗时，沈瑶的指尖还停在手机碎裂的钢化膜边缘，车门外突然传来金属坠地的闷响。

管家佝偻着背倚在车门上，军刺尖端挑着的三角钉正往下滴落混着橡胶碎屑的黏液——那是昨夜从丧尸颅骨里带出来的脑组织。

“小姐，我们恐怕撑不到H市了。”

老人说这话时，左手正无意识地摩挲腰间枪套。沈瑶注意到他迷彩服袖口在发抖，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肌肉过度劳损后的生理性痉挛。

“那就去附近的加油站。”她故意把香奈儿口红磕在车窗沿，模仿原主娇纵的鼻音，“本小姐要补妆，你顺便换个新的轮胎。”

管家擦拭军刺的动作顿了顿。当老人转身拉开车门时，沈瑶看见他后颈的汗渍在防弹背心上晕出盐霜，像是地图上干涸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