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皮姆粒子

李墨成功引起了达伦·克罗斯的兴趣。

“达伦，在泰坦解决方案公司，我有一个由顶尖科学家组成的智囊团，他们的才华个个都能与托尼·斯塔克相媲美，而且你也见识过塞缪尔·斯特恩斯博士的能力。

这家伙的智慧相当于两个汉克·皮姆加起来！”

李墨吹嘘道，此刻的他并不在意话语的准确性，一心只想牢牢吸引住克罗斯。

“最迟在今年之内，他们就能破解皮姆粒子的奥秘！”

克罗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但李墨敏锐地察觉到，这是克罗斯作为商人的谨慎，在从各个可能的角度审视并从交易中榨取到每一点好处之前，他不会轻易做出任何承诺。

然而，克罗斯内心作为科学家的那一面，却无法逃过李墨锐利的双眼。

李墨看得出，克罗斯知道他能兑现提供功能完备皮姆粒子的承诺，并且克罗斯非常渴望得到那些粒子。

“那么……所以呢？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你是说让我把自己对皮姆粒子的研究成果交给你的科学家们？就这么简单？”

克罗斯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道，还对李墨这看似荒谬的提议轻蔑地笑了笑。

“没错。”

李墨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如此坦率地表明动机，完全不按商业游戏的规则出牌，这让克罗斯作为商人的那一面有些猝不及防。

“那我能得到什么回报呢？还有，你又能从这当中得到什么呢？”

克罗斯脱口而出，显然他内心作为科学家的那一面开始战胜了一时不知所措的商人。

“嗯，我从这件事中得到的很简单。我能得到皮姆粒子的配方。”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你自己没有大规模生产任何相关技术的设施，而且我绝对不可能和你达成任何协议，让你用我的设计去和我竞争销售。”

克罗斯眯着眼睛说，但李墨只是微笑着回应他。

“你说得完全正确，当然，你总是这么正确。

我没有能力利用它来推广我自己的技术，而且你不想让我单独销售相关技术，这完全在你的权利范围内，你说得太对了。

幸运的是，这不会成为问题！”

听到他的话，于是李墨开心地咧嘴笑着，拍了拍手。

由于他的手很大，力气也大，拍出来的声音很像枪声，吓得克罗斯在椅子上猛地一震。

“不会吗？”

这位首席执行官问道，被这场奇怪走向的对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会！我根本没打算推广皮姆粒子。

如果你愿意，可以拟定一份协议，规定如果我最终销售了相关产品，你可以起诉我，让我倾家荡产，我不在乎。”

“如果你不打算销售它，那你为什么想要它呢？”

克罗斯问道，听起来真的对李墨的动机感到困惑。

“主要是出于学术兴趣，部分原因是如果能逆向工程汉克·皮姆最伟大的杰作之一，我会有一种个人的自豪感。

老实说，我认为皮姆粒子对泰坦解决方案公司来说会非常有用，无论是在我们的研究方面，还是在优化我们规模较小的设施方面。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达伦，我不是出于经济目的想要它。”

克罗斯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墨，但李墨只是面带坦诚的微笑回望着他，丝毫没有流露出自己真正的动机。

克罗斯快速喝了一口威士忌让自己镇定下来，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又瞥了李墨一眼。

李墨能看出他很困扰，因为克罗斯完全不知道李墨这一切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好吧，假设我相信你……那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你是说除了你从二十出头开始在皮姆手下工作起就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之外？”

李墨冷冷地问道，同时他的眼睛闪着光，会议室里的温度迅速开始上升。

李墨巧妙地提醒着克罗斯，让他清楚自己在和谁打交道，以及李墨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对。除了那个之外。”

克罗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道。

“好好想想，达伦。认真地想一想。你跟我说过我们不必向老一辈低头，那你为什么打算在皮姆粒子这件事上却要这么做呢？”

李墨问道，目光专注，开始逐步引导眼前这个人为自己所用。

“你……你是什么意思？”

克罗斯困惑地问道，李墨向前倾身，没有减轻施加的压力，迫使他直视自己炽热的双眼。

“托尼·斯塔克把斯塔克工业从武器市场撤出，然后在同一年展示出他研发出了领先世界其他国家几十年的新技术，那他用这些技术做了什么呢？他制造了一套战衣。

但我没有步他的后尘，我挣脱了束缚。

我拒绝追随像斯塔克那样的人的脚步，没有穿着金色的战甲四处炫耀，像实现童年幻想一样去痛击坏人，而是创办了泰坦解决方案公司。

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儿，能源和动力领域的面貌正因我而改变，医学领域也即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

我没有想方设法地把越来越荒谬的导弹绑在自己身上，而是站在了让疾病成为历史的边缘。

我开辟了自己的道路，达伦。你为什么不试着也这么做呢？”

李墨激情澎湃地说着谎话，竭尽全力想要说服表情若有所思的克罗斯。

“我觉得我在‘挣脱束缚’这方面做得挺好的，谢谢你。再过几个月，皮姆科技公司就会被克罗斯——”

“呸，只是给你导师的公司换个新名字不过是第一步，只是表面上的改变。

但汉克·皮姆仍然在控制着你，即使你自己意识不到。”

李墨对他的反驳不屑一顾，他能看到克罗斯眼中闪过怒火。

“汉克·皮姆什么都不是——”

“告诉我，他用皮姆粒子做了什么？”

李墨平静地问道，与愤怒的克罗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墨向后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

李墨能看出自己突然提出的问题让克罗斯猝不及防，克罗斯花了几分钟才再次冷静下来，然后才回答。

“嗯，官方说法当然是这一切都还只是理论上的。这是一个新的研究领域，一个极其迷人的领域，但实际应用很少。

这些粒子无法被制造出来，更不用说以任何有用的方式被使用了。”

“那非官方的说法呢？”

李墨扬起眉毛追问道。

“嗯……有一些传言。荒诞不经的故事，汉克会这么说。关于一个……关于蚁人的故事。”

“他所做的，达伦，和托尼所做的完全一样。他们革新了我们所熟知的科学，然后用它制造了一套战衣。

他们无视了人类的困境、我们日益减少的资源、不断增长的人口数量、越来越糟糕的环境，反而制造出了玩具！”

李墨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重重地一掌拍在金属桌子上，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了一个发光的掌印，吓得克罗斯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而现在你自己在寻求皮姆的技术，还以为仅仅因为你要给公司换个新标志，就摆脱了你导师的影响。

却一直没有意识到你还像一只迷路的小狗一样跟随着他的脚步！

托尼·斯塔克制造了一套战衣！汉克·皮姆制造了一套战衣！那你打算制造什么呢，达伦·克罗斯？”

李墨向前倾身，低声质问道，看到克罗斯瞪大了眼睛，露出震惊的神情，因为李墨又透露了一点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那个项目是严格保密的！”

克罗斯脱口而出，但他的指责没有一点威慑力，因为李墨一直紧紧盯着他，李墨脸上愤怒的表情让他在皮质椅子上微微往后缩了缩。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李墨一字一顿地大声问道，看到克罗斯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乱瞟，就是不看自己，李墨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

“制造一套战衣……”

克罗斯喃喃地说，此刻李墨知道，克罗斯的精神状态已经适合自己去引导他为己所用了，就像曾经对基尔蒙格做的那样。

克罗斯是个商人，而且实际上还是个相当不错的商人。

所以说，按理李墨透露他公司内部秘密项目的相关信息，应该会让他对商业间谍活动产生各种警惕。

尤其是考虑到泰坦解决方案公司在托尼让方舟反应堆技术可行后不久，就突然推出了自己的方舟反应堆。

这引发了一些对泰坦解决方案公司的怀疑，毕竟之前那个大型反应堆从来都只是勉强收支平衡。

但克罗斯对皮姆粒子的渴望，以及李墨引导这次会面的方式，让他的商业头脑陷入了混乱。

现在李墨面对的不是克罗斯科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而只是另一个渴望实现本世纪下一项伟大科学突破的科学家。

李墨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走向克罗斯，在他身后停了下来，一只手若无其事地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自信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李墨继续说着。

“制造一套战衣。你难道不明白吗，达伦？你在进行这场伟大的探索，试图解开一项可能是人类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具通用性的技术的奥秘，而你的导师却自私地将这项技术隐藏了几十年。

但你没有摆脱导师的影响，反而走上了和他一样的道路！”

李墨微微弯下腰，确保克罗斯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继续说一些克罗斯想听的话，也是李墨希望他听到的话。

“告诉我，达伦。你向汉克·皮姆，你的导师，那个你甚至可以当作父亲的人，请求他与他的徒弟，那个他本应可以信任的人，分享他最伟大的发明，这样的请求你提了有多久了？

你苦苦哀求想了解皮姆粒子的事情，又持续了多久了？”

“几十年……”

克罗斯低声说道，李墨能看到愤怒和仇恨开始在他心中滋生。

太完美了。

“几十年……”

李墨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像守着宝藏的恶龙一样自私地囤积着他最伟大的发明。

拒绝与人类分享这些粒子，拒绝努力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么，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克罗斯猛地转过头，困惑地盯着李墨，李墨狡黠地咧嘴一笑，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表示无限可能的手势。

“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比拿走他一直据为己有、一直对你隐瞒的东西，然后由你将它分享给全世界。

则更能彻底摆脱皮姆的控制，更能向他表明你不再听从他那些荒谬的命令，表明你现在已经超越了他呢！

制造一套战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证明你能模仿你的导师，能追随他的脚步吗？

如果你真的想摆脱束缚，达伦，那你就需要反其道而行之！”

从克罗斯眼中的渴望，李墨能看出反抗皮姆这个想法引起了他的共鸣，所以李墨发起了最后的攻势，身体微微向前倾。

“想想其中的利润吧。就拿航运来说。如果你把纽约港的每个集装箱都缩小，再把我们最大的货轮放大，那么你就能把纽约的所有贸易货物都装在一艘船上。

再结合基于我的蓝盒子的技术，那艘船就能载着那些货物环游世界，甚至一次都不用停下来加油！

你知道如果我们推广这样的技术，会有多少人愿意付给我们数十亿美元吗？

这还只是航运方面，达伦！同样的原理可以应用到各个领域！

我们可以让皮姆粒子成为一种常见的商品，而汉克·皮姆只能绝望地抓着头发，眼睁睁地看着他囤积了这么久的宝贝被你分享给全世界！”

当克罗斯的大脑快速计算着按照这种方式应用皮姆粒子能赚多少钱时，李墨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他了。

就像李墨所说的，克罗斯既是个商人，也是个科学家。

虽然美国的军事领域可能是全世界最富有的领域老美在这方面的支出大约是排名第二的龙猫的四倍，但与全球其他所有领域。

如交通和通讯领域的总支出相比，它绝对是相形见绌的。

而作为商人的克罗斯，很快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当然，把产品卖给军事承包商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支票，但与他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基于皮姆粒子的技术所能赚到的钱相比，那只是微不足道的零头。

现在，是时候加上最关键的一点了……

“此外，你已经把皮姆科技公司重新命名为克罗斯科技公司了。

还有什么能阻止你推广克罗斯粒子呢？

皮姆几十年来一直对他的粒子守口如瓶，如果他突然指责你，他要么看起来像个疯子，要么就会成为现代历史上最大的混蛋。

因为他几十年来一直掌握着同样的技术，却从未让它问世。

想想那些头条新闻吧，达伦：克罗斯科技公司年轻的首席执行官推广克罗斯粒子，这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而过时的老头汉克·皮姆则被甩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