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武阳来到菠萝手机店,买上一部高档手机,换上电话卡,一路打车到医院。
路上,陈武阳把玩着手机,发现昨天漫天传播的不雅视频彻底消失于网络,反而多了一个知府大人训子的热搜。
带着几分好奇点击进去,迎头就是一个白嫩的大屁股,接着镜头视线向后移动,完整的画面出现在陈武阳眼前。
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里站满了人。
一对头发花白、年过古稀的老夫妇坐在上首,怜悯爱惜又怒其不争地看着趴在长条板凳的孙公子。
麒麟儿双臂和双腿环抱着长条板凳,双手和双脚被紧紧绑住,形同待宰的猪羊。
孙公子旁边,一位穿着黑色休闲裤和灰色衬衫的高大中年人拿着一根荆条,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板凳上的孙公子。
“我孙任雨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个孽子!”
中年人眉头紧锁成“川”字,双目圆睁,眼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放声吼道。
孙任雨贵为八里府知府,自任以来,不说为黎民当家做主,但也做出了不少政绩,想着多努力一番,好为子孙后代挣一个好的家当,没想到自己在前头努力,儿子却在后面舞棒弄枪!
想找刺激也便罢了,竟然还敢录制视频,而且还让视频宣扬的到处都是!
事发时,知府大人正在主持府里的季度总结大会,秘书拿着视频来汇报,让他的老脸羞臊的通红。
“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张!”
孙任雨愤怒的扬起手中荆条,狠狠地抽在自家儿子的屁股上。
“啊!”
孙公子的屁股当即被打出一条红印,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孙公子涕泗横流的高喊认错,奈何知府大人这次来真的,手中荆条一个劲儿的往下落,都抡出了残影。
啪啪的鞭笞声和孙公子的哀求声混作一团,比唱戏还好听,还好看。
“爷爷,奶奶,救命啊。”
听着孙子的惨叫,上首而坐的一对老人向前探着身子,双手不自觉的向前托举,想要上前拦,又不敢拦的样子。
老两口满是皱纹的脸上随着一声声鞭打声而不断抖动,仿佛荆条打在了他们心上一般,心疼又急躁。
陈武阳看着视频,也是满脸肉疼,嘴上“斯哈、斯哈”的呼吸着,十分感同身受。
五分钟的视频,四分半都在打屁股。
孙公子白花花的屁股如同被人锤烂的半拉西瓜,遍布翻红的伤痕和淋淋的鲜血。
最后,孙公子终于忍不住疼晕过去,两位老人才敢上去劝说。
孙任雨扔掉手里的荆条,咬牙切齿的道:“禁足半年,无论何人都不让进府,尤其是男子!”
视频戛然而止,陈武阳意犹未尽的收起手机。
出租车到达县医院,陈武阳下车、付款,收起手机通过安检大门,走进医院大厅。
一入大厅,他便直奔左侧宣传栏。
宣传栏上张贴着医院内各个知名医生的大头贴和简介。
陈武阳打眼一瞧,就看到排名最前的两位医生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武阳嘟囔一句,认真看起二人的简介。
两人一个叫周浮土、一个叫吴良秋,是医院唯二的修士医生。
他们同是县修道三院的退休修士,擅长骨科和外伤的联合医治。
看完简介,陈武阳又来到前台,询问护士。
女护士极其耐心的给陈武阳介绍。
“周医生修炼的是以伤换伤,可以把患者的伤势转移到自己身上,吴医生使的是生生之术,可以稳定伤情,他们珠联璧合,能治疗绝大多数严重的外伤。”
“陈大人您的胳膊就是他们给治好的呢。”
陈武阳惊疑的道:“你认识我?”
小护士羞涩一笑,道:“您前几日住院,连三院严院长和四院姚院长都亲自来探望,医院里谁不认识您呢。”
她撕下一张纸条,写下周浮土和吴良秋的家庭地址,递给陈武阳,又小声地在陈武阳耳边嘱咐道:“周医生和吴医生不上门诊,您若是想复查,可以去家里寻他们。”
陈武阳接过纸条,冲小护士爽朗一笑,“多谢这位小姐姐,有时间请你吃茶。”
拿着纸条走出医院,陈武阳挥手打车,向竹林小楼而去。
车上,陈武阳又翻看纸上内容,默默记下周、吴二人的家庭住址,正要撕毁,忽然发现纸条背后还有一串手机号码和一个人名。
“夏晓慧?”
陈武阳念出名字,随手销毁纸条,扔出窗外。
付款下车,刚走到竹林小楼前,陈武阳就看见姚河生气地坐在大堂,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门外,双目喷火。
陈武阳暗道一声不好,赶紧进屋作揖行礼道:“师父,徒儿错了。”
看着好徒儿低头认错的模样,姚河愤怒的斥责刚到嘴边,又生生的变成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师徒二人说着话,在丹炉站定,开始炼制聚气丹。
不知是出去溜了一圈儿心情变好了,还是除掉狐妖这个头等大患心里放松,此次炼丹出奇的没有炸炉!
陈武阳紧盯着丹炉内的药液,手里不断拨弄着炉脚的云纹。
此时的他仿佛一位经验老到的面点师傅,燃气开关犹如乖巧听话的白面馒头,任由陈武阳如何操弄,都予以正确的回应。
“开炉!”
姚河一声落下,陈武阳熟稔地拍飞炉盖,伸手就要入炉抓取坩埚。
“干什么!”,姚河瞪大眼睛斥责道。
“拿坩埚啊。”,陈武阳不明所以。
姚河一巴掌扇在徒弟的脑袋上,急切的吼道:“你傻啊,戴手套!”
陈武阳恍然大悟,赶忙戴上手套。
银白色的手套入手冰凉,不但丝滑、有手感,还十分轻盈。
来不及询问手套的材质,陈武阳捂着口鼻,把红彤彤的坩埚从丹炉中拿出来,又急忙将散发着恶臭的药液倒入水海内。
刺啦。
药液入水,蒸腾出浓烈的白色烟雾。
陈武阳仔细观察着药液的状态,发现部分药液入水之后并没有像师父炼药时那样逐渐汇聚成丹丸,而是渐渐混入水中,把水染成了浑浊的恶臭之物。
姚河在一旁解释道:“药液入水海,是为了逼出草药中的丹毒,你的炼药过程虽然没有错误,但在最后一步没能把握住出炉的温度,导致药液无法成型。”
姚河边说边倒出铜盆中的污水,只见盆底残留的浓稠药液变得如塘里淤泥一样,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