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奇袭(求追读)

任廮陶诸般权贵如何忖度,皆难置信,五里之外那莽莽山野之中,竟蛰伏着近五万黄巾军。

彼时,他们尚悠然安坐于青楼楚馆,与他人高谈阔论郭典何时凯旋。

殊不知,一队黄巾军已悄然易容,或扮作流民,或装作商队,朝着廮陶徐徐进发。

其后连续数日,廮陶往来行人显著增多。

然廮陶守卒却浑然不在意,于他们而言,能借此多勒索些过门费,实乃求之不得的美事,心中欢喜还来不及。

于是,三千余黄巾兵分两日,神不知鬼不觉地陆续混入了廮陶城。

又过一日,廮陶地界陡然降雨。

正值初春时节,雨滴落下,气温骤然下降,城中百姓叫苦不迭,守卒更是难熬。

但于张旸而言,此乃天赐良机,可遇而不可求。

当下,他当机立断,决定提前实施计划。

张旸先遣人潜入城中报信,待报信之人归来,天色渐暗之时,他即刻率领四万余将士,悄然出了山林。

趁着夜色漆黑如墨,狂风呼啸,雨声又大,将士们悄无声息地陆续潜伏至廮陶城下。

在呼啸风声的掩护下,长梯轻轻靠上无人值守的城头,竟无人察觉。

随后,张旸率先带头攀爬。

待他登上城头,立刻俯身,直扑离自己最近的城卒。

待行至城卒身后,那城卒竟浑然不知。

张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猛地捂住城卒嘴巴,旋即抽出环首刀,轻轻一划,那城卒便只能捂着喉咙,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喘不上气是常事,忍着些,很快便好。”

张旸一边轻声念叨,一边将城卒轻轻放倒在地,手中刀子不停,试图让城卒尽快安静下来。

然而,这城卒命硬得很,连挨四刀,依旧疯狂挣扎,直至一脚踢飞长枪,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才彻底断了气。

张旸瞬间警惕地瞄向四周,随时准备大喝一声,召唤城内的手下出击。

所幸,在十米开外,因雨声的遮掩,竟完全无人察觉这边的动静。

这让张旸暗自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探身出墙,对着城下丢出黄布作为信号。

城下之人见了黄布,立马将长梯变换方位,开始依次攀爬。

待城头人数足够,张旸不再隐匿行踪,大喝一声,趁着夜色正式发起攻城。

廮陶城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往城头上增派人手,便被城下早已埋伏好的黄巾伏兵死死拖住。

而城头上的守卒,根本抵挡不住张旸等人的猛烈掩杀,也阻止不了源源不断登上城头的黄巾军。

仅仅一刻钟,廮陶城头便已改换旗帜。

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廮陶城防瞬间土崩瓦解,彻底沦为摆设。

厮杀声震耳欲聋,整个廮陶城门前陷入了一片混乱。

由于黄巾兵大多身着从汉军处抢来的甲胄,仅胳膊与脖子处系着黄布作为标识,故而汉军在混乱中根本分不清敌我。

在黄巾军一边倒的砍杀之下,很快城防便彻底告破,数千汉军无一幸免,皆被砍去头颅。

随后,数万大军马不停蹄,奔赴其余城门。

一路上,张旸顾不得诸多是非对错,但凡遇到抵抗之人,一律格杀勿论。

直至廮陶城东南北三座城门皆被攻克,大军才停止杀伐。

张旸站在东城头上,仰头哈哈大笑,亲自拔掉汉军旗帜,插上象征黄巾军的黄天之旗。

而后,他对着麾下众将士高声下令道:

“留下两千人,我亲自前往太守府,尔等则去往各家大族府邸。记住,我不要人,只需钱粮与军马,统统给我抢来。”

赵云与夏侯兰,这俩读过书的人并不在此处,褚燕和其余四位糙汉渠帅听闻,立即贼笑着领命而去。

张旸亦不浪费时间,待几人走后,便带着亲卫队与留下的两千人,径直前往太守府。

太守府前,一排又一排的汉军士卒严阵以待,作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张旸率军赶到时,望着前方整齐的汉军军列,想都没想,手提长戟,便如猛虎般猛冲了过去。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主将身先士卒,再加上大胜之后士气如虹,黄巾军的气势明显比汉军守卒强盛不止一筹。

待张旸一戟又一戟将军列挑得七零八落,汉军士卒的气势已然消散殆尽。

此时,张旸高举长戟,怒吼道:

“投降者,免死!”

听闻此言,大批汉军士卒纷纷跪地投降,而后被黄巾兵踢开武器,按压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

解决了门外守卒,张旸当即下令攻打府门。

数十人轮番上阵,奋力撞门,连撞数十次,那大门却纹丝未动。

张旸见状,走到投降的士卒身旁,开口问道:

“有谁知晓这太守府还有何处可进入?又有谁知道哪里有撞木?如实回答者,即刻便可离去。”

话音刚落,立马有降卒举手说道:

“将军,我知晓,在太守府北边,有一处院墙较矮,可翻墙而入。”

张旸闻言大喜,立刻拽过此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前头带路,等事成之后,我赏你十金。”

那降卒欣喜若狂,没想到仅凭一句话,便能获释,还能得到奖赏。

其余降卒见此情形,也不甘示弱,纷纷叫嚷着自己也有进入太守府的法子。

张旸倒也不拒绝,让他们一一说来,甚至还让他们站在府门前,大声喊出来。

待第十名降卒喊完,太守府门轰然打开。

只见一位气宇轩昂的少年大步走了出来,对着张旸说道:

“足下已然得胜,但恳请祸不及妻儿,还望能放过这府中老小。”

张旸拔刀上前,对着麾下挥了挥手。

除了亲卫队与看守降卒之人,其余士卒一拥而上,冲进太守府,但凡身着甲胄者,皆被砍杀。

待清理完太守府内的守卒,士卒们又开始逐个房间搜查抓人。

期间,但凡遇到企图逃跑或反抗之人,皆依张旸定下的规矩,格杀勿论。

半个时辰后,太守府内的亲眷,除了死者,皆被抓到府门前。

此时,张旸正端坐在台阶之上,手里把玩着那少年的头颅。

他见过不怕死的,却没见过这般不怕死的。

明知他是谁,还敢跟他提要求,关键这人还并非郭典的亲眷,而是城中其他士族之人。

既然如此喜欢逞英雄,那就送佛送到西,好让更多人日后缅怀此人。

郭典的亲眷们看着张旸拿着死人头,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皆吓得魂飞魄散。

不少人当场便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两腿之间一股热流喷出,骚气瞬间弥漫整个府门。

张旸嗅到这股尿骚味,先是眉头一皱,而后大笑道:

“没想到他郭典的家人,竟都是这般窝囊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