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种植突破，育种。

晨光初现时，薄雾如纱笼罩着整片水田。

秦朗早已褪去官靴，裤腿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腿。

他赤脚踏进冰凉的水，脚趾陷入松软的淤泥时发出“咕啾”声响。

身后跟着十几个扛着秧架的农户，木架上的嫩绿秧苗还挂着晨露。

“大人这手绝活，比俺们庄稼汉把式还地道！”老农李三笑着递过一捆秧苗。

秦朗接过时，指腹在对方掌心的老茧上轻轻一蹭——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印记。

他弯腰的姿势如老农般熟练，左手分秧，右手插苗，三指一捏一送，秧苗便稳稳立在水中。

泥水溅起的水花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金光，有几滴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田垄间渐渐热闹起来。七八个孩童学着秦朗的样子插秧，小手却总把秧苗插得东倒西歪。

秦朗不时停下手，蹲在水里帮他们扶正秧苗，泥浆糊满了他的指尖。

被秦朗叫来跟在身边的福王起初笨手笨脚，很快也在百姓的调笑中掌握了诀窍。

日头随着太阳升高渐渐毒辣起来，将秦朗的后颈晒得通红，汗珠顺着下巴滴入秧田。

他撑着有些酸痛的腰杆直起身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眉骨滚落。

他下意识用沾满泥浆的手背抹了把脸，顿时在晒得发红的脸颊上拖出几道褐色的泥痕。

泥水混着汗水在他下巴汇成细流，将原本端正的官容染成了戏台上的大花脸。

田垄间顿时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几个孩童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连向来拘谨的老农都咧开了缺牙的嘴。

“秦……秦大人，孤实在是……实在是撑不住了，休……休息一会吧”

瞥见秦朗休息，身旁早已支撑不住的福王，踉跄着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努力挤出喉咙中残存的些许口水润了润，哑着嗓子哀求着。

秦朗冲着田埂上招了招手，早已在埂上等的着急的魏县长急忙跳进水田，手脚并作地赶到福王身边，将他小心翼翼地搀走。

“秦……秦大人，剩下的地，留……留给孤，孤……明天再来把它种上。”

“孤……孤要吃上自己种的稻米。”

临走前，福王有气无力地和秦朗念叨了两句。

魏县长搀着福王，神色复杂地看向秦朗。

虽然他不赞同秦朗口中这近乎“虐待”的“劳动改造”，但这几日福王的变化他是看在心里，却让他不得不对秦朗心生感激。

大华朝对待非皇位继承者的亲王实行的是养猪般的策略，这些天潢贵胄们被圈在雕梁画栋的王府里，整日里除了饮酒作乐便是斗鸡走马。

但如果可以，魏县长还是希望福王多少能够拟人一些的。

两道身影在田埂上渐行渐远。

秦朗直起酸痛的腰背，抬手抹去眉间汗珠时，眼角余光瞥了眼浮现在半透明的面板：

「种植（二十级），进度：三百五十六/千」

他盯着那行泛着微光的文字看了片刻，干裂的唇角扯出个苦笑。

“就快成了，再坚持会吧”

沾满泥浆的双手重新攥紧秧苗，他再次折腰俯身，褪色的麻布衣服后摆随着动作高高掀起，在烈阳中划出一道狼狈又执着的弧线。

烈日升空，毒辣的阳光将田埂烤得发烫，连知了都偃旗息鼓。

老农们扛着锄头，汗如雨下地往家走，经过秦朗身边时总要驻足：“大人，这日头能晒脱层皮，跟老汉回家喝碗凉水吧？”

秦朗只是摇头，汗水在他晒得通红的脸颊上冲出几道泥沟。

待到田间最后一个人影也消失在蒸腾的热浪中，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弯腰插秧的沙沙声。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他脑海中响起，像是烈日下突然坠入耳中的一滴甘露。

「种植（二十级），熟练度增加二，进度：千/千」

「熟练度已满，进阶：种植（二十一级），进度：零/万」

「种植（二十一级），进度：零/万」

「效用：所种之物，产量翻倍，可耗灵力催熟。可耗灵力，以果实育种，所育之种享受产量加成，所育之种成熟可增加熟练度。」

秦朗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秧苗啪嗒掉进泥水里。

“成了！”他喉头滚动着挤出这两个字，晒得有些脱皮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顾不得捡起农具，他赤着脚在田埂上狂奔，脚板拍打泥水的声音惊起几只白鹭。

他赤脚在地面踏出急促的声响，麻布衣下摆沾着的泥水随着奔跑甩出一道弧线。

来到粮仓门口时，守卫刚要行礼，就见秦大人风一般卷进了粮仓。

潮湿的谷仓里，那堆今晨他用灵力催熟，刚刚收割还未来得及晒的稻谷，静静躺在竹席上，穗尖还带着未干的露气。

秦朗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灵力如江河决堤般奔涌而出。

他双臂展开，袖袍无风自动，一道淡青色的灵光如薄雾般笼罩在堆积如山的稻谷上。

一万两千石金黄的稻穗在灵光中微微颤动，谷壳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渐渐地，灵光化作万千萤火，钻入每粒稻谷的缝隙。

稻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凝练，褪去外壳，露出晶莹如玉的种胚——转眼间，满仓稻谷已化作品质上乘的稻种，省去了寻常选种需要经年的晾晒、筛选、育种之苦。

秦朗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凝视着满仓晶莹剔透的稻种，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先前虽然他能以灵力催熟，但是他不可能完成一个早上种下三千亩地，所以先前虽然能催熟稻子，却因不是他所种，无法享受到双倍的产量加成。

而如今……这些经由灵力转化的种子，每一粒都蕴含着双倍产量的可能。

“速请魏县长来见我！”他的声音在粮仓中回荡。

不过半柱香时间，魏县长便气喘吁吁地赶到，官靴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

当他看清满仓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稻种时，瞳孔骤然紧缩，喉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大人连夜召见，莫非就是为了这些……”

他的手指向那些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的稻种，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也是一名灵修者，虽然至今也还待在启灵境前期，但他也能感受到稻种内流淌的灵力气息。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灵力居然能被封存在种子内部？这简直颠覆了他对灵力的认知！

秦朗负手而立，目光扫过那些泛着灵光的稻种，沉声道：

“下午便安排人手育秧，务必抓紧。从今往后，全县的田地，都要种上这批稻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