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菜市口,人声鼎沸。
刑部尚书李丰年高坐台上,台下跪着红花会的总舵主陈胜天,一个刽子手持刀站立其身后。官兵将犯人和老百姓隔开,维持刑场秩序,老百姓在最外围。
“午时三刻已到,立即行刑。”李尚书扔出行刑令牌,刽子手拿下陈胜天背上的罪牌,举起大刀看下,眼看人头就要落地,突然一柄剑飞过众人头顶,插进刽子手身体,刽子手倒了下去,刀也掉在地上。
像是接收到什么暗号一般,外围的老百姓纷纷抽出藏身刀剑跟官兵厮杀,有两人跃到陈胜天身旁,一人解下绑着他的绳索。
“阁下可是江湖人称‘无敌双剑’的清云少侠?年纪轻轻就已闻名江湖,后生可畏啊。”陈胜天十分赞赏眼前这位二十四五的青年。
“总舵主,东城来迟了。”
“不迟,正是时候。”
“良平死了。”
“谁杀的?”陈胜天面露悲戚,拳头紧握。
“上官老贼。”
“这笔账迟早跟他算。”
一中年男子出现,回了他一句“现在算也是不迟。”中年男子就是四海帮帮主——上官天雷,红花会的死对头。帮主带着他的手下浩浩荡荡而来,一帮人与东城弟兄们拼杀在一起,上官天雷对上了左东城,雷霆刀与龙渊刀誓分高下。
刀虽冷,心头热,书生范,有血性。龙渊刀的挥斩,携着怒吼,带着为兄弟报仇的决心。雷霆刀的气势不亚于它的对手,上官帮主有万夫之勇,对东城连砍数刀雷霆万钧,每一刀的力量都不弱于上一刀之势。
陈总舵扯着李丰年的衣领大声喊道:“狗贼,今日要你偿我众兄弟之命。”“求总舵饶了小人。”李丰年的求饶没有打动陈胜天,陈胜天眉毛倒竖,怒目圆睁,拿刽子手的刀对准李尚书脑袋就要斩下去。
满天箭发,陈总舵突然中箭,他虽有万般不甘,终究倒地抱憾而亡,李尚书这时面露奸笑,乱箭下红花会弟兄死伤无数,老百姓无辜冤死,上官帮主的手下也跟着一个个倒地。清云最恨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他躲过箭雨一剑取了狗贼性命,左副舵盖上陈胜天的双眼,清云挥双剑在他身边阻挡箭雨。
“帮主有埋伏,快撤。”四海帮的人仅存四五个还在挥刀挡箭。“李丰年敢这样待我?”上官天雷怒了,枉他为尚书大人鞍前马后多年,竟落得这般下场。
“四海帮不过就是朝廷的狗。”从弓箭手后边闪出一男子说道,男子身着绫罗锦缎,看得出身份应该不低。
“‘大内第一高手’海阔天!”出声的是清云,声音中带有一丝意外。
“原来是你搞的鬼!”上官天雷没有撤退,反而提着雷霆刀奔到台上。
“上官帮主,别来无恙啊。”
“说说刚才是几个意思。”
“你们是朝庭的狗,主人不需要了,你说什么意思?”
“你过河拆桥!”
海阔天对着上官天雷冷笑,他命令弓箭手放箭将面前一干人等射杀。
“副舵,撤为上计。”清云劝东城走。“不为总舵报仇,东城不配为人。”东城青筋暴起,此刻的他毫无书生气,一派猛士容。龙渊宝刀迎风开,江南子弟有性格。剩下的红花会弟兄也不是孬种,他们是反清壮士,更是赤红热血好汉。
“海阔天,纳命来。”东城近在身前,海阔天拔出腰间的愁缺剑,冲出去迎上龙渊刀。不愧是大内第一高手,海阔天一剑再化出数剑,东城根本摸不清剑路。“副舵,我来助你。”清云手使双剑,连躲箭雨对上海阔天相助东城。
箭雨落下纷纷,台上台下的好汉一个接一个倒地,地上尸体堆积。
“帮主,快走。”最后一个手下为天雷挡箭身亡。上官小姐带丫鬟赶到刑场,被现场的尸横遍野吓惊。“玉儿,快回家去,这儿不干你的事!”上官天雷大声叫道。
大内多神箭手,一枝箭射中上官帮主胸口,再一撘弓,玉儿中箭面露痛苦。上官天雷拔出箭镞发现体内不适,他马上意识到箭上有毒。“玉儿,箭上有毒……”天雷还想再说什么,女儿在他眼前倒了下去,两人相距不过数步。
“小姐,你醒醒!”小紫着急慌乱,寄希望于老爷身上,神箭手再射中天雷,前一箭的毒正在深入他的骨髓,再中一箭纵华佗在世也难续命,上官天雷终于毒发倒地。“风清云,救我女儿。”上官帮主大声叫喊,清云退出打斗飞身到玉儿跟前。
“令尊是不是剑术闻名江湖的风震天大侠?”上官天雷躺在地上捂着伤口竟还有心思问清云闲话,原来年轻时上官帮主曾与风震天一战,虽败于他之下也被他那剑术折服。
“并非我生父,实是养父兼师傅。”清云马上封住玉儿全身筋脉,阻止箭上的毒进入她骨髓深处。
“难怪你俩剑术如此相像。风清云,玉儿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她娘,天雷对不住你……”玉儿的娘亲在几年前不幸病死,帮主对亡妻深深思念,从来不提续弦之事。上官天雷终于身亡,玉儿未能见上她爹最后一面。
“老爷,老爷……”帮主死了,丫鬟泪流满面,她幼时被遗弃在上官府门前,是帮主好心收养她才得以活命。清云抱上玉儿对丫鬟说:“快走,医好你家小姐要紧。”清云抱着玉儿上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