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谢春和已经醒了,苍老的容颜发白,带着深深的憔悴。轻轻抚摸着已经看上去缝缝补补了许多次的旧钱包,当做珍宝似的,动作轻柔的打开钱包。“老头子、我的儿啊,你们两个真是狠心,这么多年也不到梦里来看看我。”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爱怜的抚摸着钱包中褶皱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搂着怀中的婴儿,原本看起来威严的脸,此刻笑的像个二傻子。(木晚清的爷爷,怀中的是父亲)另一张照片中,是一位年轻的男子,意气风发的朝着镜头挥手,笑容灿烂。(木晚清的父亲)
她似自言自语般,又像是对着照片中的二人说:“福福啊,现在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我那样严厉的对她,她却仍是仔细照顾着我这个不称职的奶奶。这些年我跟他的关系也是越来越远,我想是不是我这套教育方式不对?”木晚清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的听着。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早已泛起酸涩。
裴叙白打完电话,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少女静静的站在病房门口,黑色的碎发乖顺的落在脸颊两侧,隐隐遮挡住她已经泛红的眼眶。一只手垂在身侧,而另一只手握在病房门把手上,指尖攥的微微泛白。他走过去,轻拍了拍木晚清的肩膀,瞧见她没动,便用了些力气,摁着她的肩膀,强硬的迫使她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这是?一会儿不见哥,想的都快哭了?”裴叙白调侃式的对木晚清说。若是往常木晚清定会怼回来,但今日却格外安静。只是静静的坐在座椅上。
裴叙白一改往日欠揍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爱人的方式有千万种,而奶奶刚好用的是一种独特的表达爱的方式,但毋庸置疑的是,她爱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