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亭初走后,贺安年又回到了如冷宫般孤寂的生活,如今,他已经贵为凤君,但他想要的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是一人心。萧亭初的不辞而别,使得贺安年的心再次空虚,即使他在冷宫忍了许久,可人一旦尝到甜头,又怎会甘心回到曾经。
贺安年坐在寝殿,越想越不对劲,明明之前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他的毒又怎会这么轻易的就解了,况且他中毒已久,毒素早已遍布全身,不是说解就能解的。
三天时间,贺安年翻遍医书,终于找到了寒毒的解毒之法,但起码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除非他的毒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手腕处的伤口便是证据,再加上萧亭初的突然离开,他也大概猜出了真相。他疯了似的跑出寝殿寻找萧亭初,最后在大殿中找到了双月,“双月,陛下在哪?”
“凤君殿下,陛下出宫微服私访了。”
“不,你说实话,陛下是不是将寒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到底在哪?”贺安年加重语气,近乎逼问式的摇晃着双月的肩膀。
“凤君,这是谁告诉您的。”双月移开视线,不敢直视贺安年的眼睛,此举也印证了贺安年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双月,我求你如实告诉我,陛下如今在哪?”贺安年双目猩红地恳求。
“陛下叮嘱过奴婢,不可向您透露半分,凤君别再为难奴婢了。”
贺安年无力地垂下双手,浑身瘫软,突然,大殿的门被推开,萧楚微走了进来,“双月,告诉他吧。”
“摄政王,这......”
“他该知道的,皇姐那儿我来解释,你不必担心。”
“是,陛下在竹林小筑,越知行正在为她解毒。”
贺安年感激地向萧楚微行礼,萧楚微将他扶起,“去吧,皇姐是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解毒的痛苦,这才将毒引到自己身上的,她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是我自作主张告诉你的。我自小跟在皇姐身边,你对皇姐的用情至深我是看在眼里的。”
“多谢。”贺安年看向萧楚微,行了谢礼后,独自策马前往竹林小筑,那里承载着太多他们的回忆,在萧亭初还未登基的时候,他们经常待在竹林小筑,那段日子是贺安年最怀念的时光,没想到如今还有机会回到这里。
贺安年赶到竹林小筑时,已接近傍晚,过了许多年了,这里仍然没有变样,仿佛又看到了年少时与萧亭初在秋千上肆意欢笑的日子。
贺安年拴好马后,正想向屋中走去,恰好与出来煎药的越知行碰上,“凤君,你怎会来此?”
“我都知道了,陛下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贺安年往屋中走去,却被越知行拦住。
“凤君,陛下为解毒服用了大量毒物,您需得戴上面纱再进去。”说罢,越知行从腰间掏出面纱递给贺安年,好似一早便知道贺安年要来。
贺安年接过面纱,戴上后,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萧亭初,待他走到床边时,泪早已浸湿了面纱,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萧亭初冰冷的手,如同那时的萧亭初一样,“陛下......”
萧亭初听到贺安年的声音,用尽全力睁开双眼,短短几日,她已让数不清的毒物折磨得不成样子,可她内心是庆幸的,庆幸她做的最对的决定。
贺安年看着萧亭初手腕的伤口,轻轻地吻上去,“初儿,疼吗?”
萧亭初此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笑着摇摇头,努力的伸出手给予回应,拭去贺安年脸上的泪。
伴着晚霞,曾经坐在秋千上等待日出的两个少年,此刻都在努力的爱着彼此,这份爱无形无声,却足以让时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