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整个桃源县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仿佛过年一般热闹。县令王允不仅在府内摆了数十桌酒席,款待亲朋好友和县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还在整个桃源县安排了多个发放吃食的摊子,免费为百姓提供三天的白馒头。
白馒头在这个世道里对普通百姓来说可是难得吃得到的,平常都是粗粮小米之类的,过年才能买点白米白面。
不过虽然百姓们的生活大多艰难,但桃源县在王允的管理下,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王允虽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从不欺压百姓,偶尔还会发放一些补助,虽然不多,但也比周边其他县城的县令要好得多。因此,桃源县的人口在王允的管理下一直稳步增长,百姓们对他也颇为敬重。
这次吕布结婚,王允不仅大摆宴席,还免费发放白馒头,可以说是对百姓极为慷慨了。百姓们纷纷涌向发放摊点,脸上洋溢着难得的笑容。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填饱肚子的机会,更是一种难得的关怀和温暖。
整个桃源县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喜庆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百姓们一边吃着白馒头,一边议论着吕布和貂蝉的婚事。吕布作为桃源县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级武者,前途无量。而貂蝉则是王允的养女,温柔贤淑,美貌动人。两人的结合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王翼一家自然不会错过这次盛大的宴请,整个桃源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王翼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热闹场面,心中不禁感叹这场婚礼的盛大和隆重。
当晚,王府内院摆了三桌酒席,落座的都是桃源县最上层的人物及其家属。大家彼此之间并不陌生,王翼作为王家的二少爷,自然也坐在其中。酒席上,吕布不仅武功高强,酒量也是极好,面对桃源县一众年轻人的车轮战,他依然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酒过三巡,气氛达到了最热烈的时刻,众人欢声笑语,场面十分热闹。
然而,就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外面突然传来了争吵声。起初,大家并没有太在意,但随着争吵声越来越大,王允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正准备派人出去查看情况时,内堂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三名身穿铠甲的士兵随着寒风闯了进来,内堂的温暖瞬间被冷风侵袭,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内堂中的众人原本因为酒意而有些迷糊的精神,也在这一刻瞬间清醒了过来。
王允毕竟是官场老手,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三名士兵并非寻常士卒。他们身上的铠甲虽然沾满风尘,但质地精良,显然是军中精锐。再加上他们敢在县令府邸的家宴上直接闯入,显然是有紧急军情或重要任务在身。因此,王允并没有因此动怒,而是冷静地站起身来,语气沉稳地问道:
“几位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府家宴?”
领头的兵卒见王允态度客气,自然也没有表现出骄横之态,而是恭敬地回答道:“我等是玉门关守兵,奉赵将军之命前来调兵。请问哪位是夏侯尚将军?我等先前去了夏侯府,府里人说夏侯将军在此,故特来寻他。”
桃源县的兵务主事人正是夏侯尚将军。来人只是小兵卒直接越级找到最高将领夏侯尚,显然事情并不简单。
主桌上的夏侯尚早已注意到了这三名兵卒的闯入,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兵卒面前,沉声说道:“我就是夏侯尚。不知是哪位赵将军派你们来的?调兵可有军部文书?”
那兵卒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一圈内堂中的众人,眼神中透着一丝谨慎和严肃。众人也都是识趣的,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于是,大家纷纷起身,互相告罪,陆续离开了内堂。原本热闹的宴会气氛瞬间冷清了下来,只剩下王允、夏侯尚、王晔等几位县里的核心人物,以及几位校尉家的男丁。
王翼的母亲也带着妹妹王嫣走了出去,临走前还轻轻拍了拍王翼的肩膀,示意他小心行事。王翼本也想跟着离开,毕竟这种场合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打酱油”的角色,没必要参与太多。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父亲王晔一把拉住了。
“翼儿,你留下。”王晔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王翼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站在父亲身后,心中却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前阵子在铁矿和流民安置上的表现,或许让父亲对他有了新的看法,这才给了他留在内堂的机会。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在这里顶多是个旁听者,真正做决策的还是那些大人物。
夏侯尚沉声说道:“剩下的都有军职在身,还有这位是桃源县令,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兵卒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两个月前,我们派到蛮族境内的斥候,只回来了几个离玉门关近的,绝大部分都被蛮族杀害了。”
夏侯尚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安。他低声说道:“我们和蛮族之间向来是互相放斥候,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他们竟然全数歼灭我们的斥候,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看来,他们这次是打算全面开战了。”
兵卒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赵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当即就派人将信息传回京城,希望朝廷能尽快派兵增援。
夏侯尚沉声说道:“看来这一战还是来了。事不宜迟,你们带上调兵文书,随我去军营点兵!”
但那兵卒却纹丝未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低垂,似乎有些犹豫。夏侯尚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沉声问道:“为何不动?”
兵卒抬起头,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无奈:“夏侯将军,我们并没有调兵文书。此次前来,只是赵将军的私人行为,并未得到朝廷的指派。”
夏侯尚听到兵卒的话,脸色骤然一变,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名兵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隐隐的愤怒:“没有调令?私自调兵是杀头的大罪,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两个月前就去了京城,为何现在还没有调令?你们又是奉了哪位赵将军的命令,竟敢私自调兵?”夏侯尚的声音冷峻,目光如刀,直刺那兵卒。
兵卒神色凝重,低头抱拳答道:“回禀将军,报信的人确实两个月前就已前往京城。为防万一,赵将军还派了五人分头出发,快马加鞭,一路换马,按理说十几天便能抵达。可这两个月过去,竟无一人传回消息。更糟的是,玉门关的局势愈发危急。后来派出的斥候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消息,蛮族大军已在关外集结。五天前,蛮族大军已整装完毕,正向玉门关进发。赵将军心知等不到兵部调令,无奈之下,只得派我们前来各县调动守备。虽无调令,但赵将军让我们带给各县守备一句话……”
夏侯尚此时心中已隐隐有了预感,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声音有些发颤:“是……什么话?”
兵卒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赵将军让我们传话:‘十年前就该随武侯一起去的,现在白活了十年,还不够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