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港口染成血色,阿诺蹲在生锈的集装箱上削着木棍。他的草帽边缘还沾着三天前海王类的血渍,手指被木刺扎破也浑然不觉。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戈蒂正带着黑帮们搭建露天烤架,二十米长的鳄鲨骨架悬挂在龙门架上,像某种诡异的图腾。
“小鬼,“勇次郎突然出现在阿诺身后,吓得他差点摔下去,“刀不是这么磨的。“
阿诺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木刀,突然发现勇次郎手里捏着半截鳄鲨獠牙。那根三米长的惨白利齿在他掌中翻飞,石屑簌簌落下,转眼间竟被削成一柄骨刃。
“看好了。“勇次郎的拇指抚过刃口,细微的嗡鸣声让阿诺耳膜发痒,“刀是手臂的延伸,握刀时要像握着心跳。“他将骨刃插在阿诺面前,“去切三斤里脊,切不匀今晚没饭吃。“
海风突然停滞了。勇次郎缓缓直起身,背后的鬼纹泛起涟漪。阿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海平线上隐约有金光闪烁。
“终于来了个像样的猎物。“勇次郎的嘴角咧到耳根,这个表情让阿诺想起扑杀前的雪原狼。
黄猿踏着光阶降临港口时,烤架上的鳄鲨肉正滴下第一滴油脂。他推了推滑落的墨镜,目光扫过海王类头骨上的拳印裂痕——那痕迹精准地贯穿了颅骨最厚的枕骨部位。
“口瓦以内,真是夸张的见面礼啊~“黄猿的指尖跃动着光粒子,“初次见面,老夫是...“
“废话就不要说了。“勇次郎一脚踢飞烤架,燃烧的木炭在空中划出火流星,“让我看看光的纯度!“
天丛云剑劈落的瞬间,黄猿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见对方故意用左肩迎向剑锋!光刃切开皮肤时爆发的不是鲜血,而是金属摩擦的火花。勇次郎的锁骨卡住剑身,右手如毒蛇般探向黄猿咽喉。
“八尺镜!“黄猿元素化闪到百米高空,喉结却传来刺痛——三道血痕正在渗血。他摸向脖颈,发现自己的领带不知何时被扯走了。
下方传来布帛撕裂声。勇次郎把海军领带缠在拳头上,暗红的血渍在金色条纹间晕开:“自然系就只会逃吗?“他的脚踝陷入地面三寸,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给我下来!“
地面轰然塌陷。黄猿惊觉自己正在坠落——不是元素化的主动移动,而是整片空间的重力被扭曲了!勇次郎的拳头在视野中急速放大,他不得不架起光剑硬接。
铛——!
冲击波震碎了港口所有玻璃。黄猿的皮鞋在地面犁出十米沟壑,虎口迸裂的血滴在光剑上滋滋蒸发。他舔了舔嘴角,这个动作让法令纹显得更深:“好可怕的力量呢~“
勇次郎甩了甩冒烟的拳头,焦黑的表皮层层剥落:“看来你比鳄鱼耐打。“他突然深吸气,胸廓扩张到不可思议的幅度,“那么~热身结束了。“
黄猿的见闻色突然尖叫预警。他化作金光瞬移的刹那,原先站立处被拳风轰出五米深坑。飞溅的碎石在空中二次加速,竟追上了光速移动的轨迹!
“这是...空气弹?“黄猿的左脸被碎石擦出血痕,元素重组的速度慢了半拍。就是这0.1秒的破绽,勇次郎的膝撞已顶向他脊椎。
咔嚓!
光剑反手格挡应声而断。黄猿闷哼着被砸进海里,冲击力在身后炸起环形浪墙。当他浮出水面时,发现自己的西装后背完全碳化,露出烧焦的皮肤。
“有意思...“黄猿摘下破碎的墨镜,瞳孔首次燃起战意,“天丛云剑·千本樱!“
光剑碎片化作暴雨倾泻。勇次郎不闪不避,獠牙咬碎射向眼球的碎片,指缝夹住袭向心脏的利刃。他的肌肉记忆精准到恐怖,每一次格挡都像是预先排练过千百遍的舞蹈。
“你的纯度——太低了!“勇次郎突然张口咬住主剑体,犬齿与光粒子摩擦出刺耳鸣响。黄猿握剑的手腕青筋暴起,却无法再推进分毫。
僵持中,勇次郎的鬼背纹路突然活了过来。暗红纹路爬上脖颈,在脸颊勾勒出恶鬼面纹。黄猿的见闻色疯狂预警,他果断弃剑后撤,却还是被随后爆发的声浪掀飞。
“吼——!!!“
实质化的音波在海面犁出千米沟壑,远方的监视舰剧烈摇晃。斯图西死死抓住栏杆,她的长发在狂风中乱舞:“这是...霸王色?不,比那更原始!“
海面沸腾如煮。勇次郎站在漩涡中心,背后的恶鬼纹身竟脱离皮肤悬浮空中。黄猿擦去鼻血,光粒子在掌心凝聚成标枪:“看来要认真对待了呢~“
“早该如此。“勇次郎扯碎褴褛的上衣,他的心跳声如同战鼓,震得阿诺不得不捂住耳朵。戈蒂瘫坐在烤肉架旁,手里的餐刀已经扭曲——他刚才试图记录战斗,结果笔尖在纸上戳出十几个洞。
光之标枪贯穿夜幕。勇次郎这次没有硬接,而是突然侧头用太阳穴迎向攻击!黄猿的瞳孔缩成针尖——他看见光枪在接触皮肤的瞬间被弹开,折射的光束将远处礁石轰成粉末。
“你的光...“勇次郎抚摸毫发无伤的太阳穴,“连给我挠痒都不配。“
黄猿的呼吸首次紊乱。他双手合十,前所未有的金光在掌心汇聚:“那就试试这个——八尺琼勾玉·改!“
不再是散射的光雨,而是凝聚成实质的鎏金光梭。每一枚光梭都缠绕着黑红色电弧,这是融合了霸王色的绝杀!勇次郎却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暴风雨的狂徒:“来!往心脏打!“
第一枚光梭命中左胸。皮肤碳化的焦臭味中,勇次郎的狂笑响彻云霄:“不够!不够!“第二枚穿透右腹,内脏碎片从背后喷出,却在落地前就被新生的肉芽拽回体内。
黄猿的额角滑落冷汗。他看见对方伤口愈合的速度已经超越光梭造成的伤害,这完全违背了生物学的常识!当最后一枚光梭瞄准眉心时,勇次郎突然消失。
“抓到你了。“恶魔般的低语在耳畔响起。黄猿的见闻色第一次完全失效,他本能地元素化,却感觉后颈被五指扣住——那手掌缠绕着暗红气焰,竟能触碰自然系实体!
轰!!!
两人砸进海底,冲击波排开万吨海水,形成直径百米的真空球体。阿诺扒在码头边缘,看到终生难忘的画面:勇次郎掐着黄猿的脖子按在海床上,背后的鬼纹与霸王色电弧交织成血色王冠。
“这才是...“勇次郎的犬齿咬穿下唇,黄金瞳燃烧如熔炉,“我的纯度啊!“
黎明时分,黄猿躺在医疗舱里,身上插着十七根输液管。战国的怒吼从电话虫里传出:“立刻返航!世界政府要召开紧急会议!“
“是是~“黄猿望着舱顶的裂纹,那是被勇次郎按进海床时撞的。他突然轻笑出声:“卡普先生当年...也是这种怪物吗?“
与此同时,钢铁之城的狂欢持续到天明。阿诺抱着骨刀睡得口水横流,梦里还在模仿勇次郎挥拳的动作。戈蒂跪在鳄鲨头骨前,颤抖着抚摸那个拳印——深达二十公分的凹痕边缘,居然连裂纹都呈现出艺术般的放射状。
港口的废墟中,勇次郎正在生吃最后一块鳄鲨心脏。他的鬼纹已经褪去,但瞳孔仍残留着熔金色。突然,他转头望向红土大陆的方向,喉间滚出低笑:“看来还有纯度更高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