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恶鬼

海圆历1517年,艾斯出海第二年,黑胡子尚未叛逃,七武海制度成熟期。

位于西海“钢铁之国“沃夫岛,这是一座以角斗文化而闻名与四海的岛屿。

沃夫岛的黎明总是带着钢铁与血腥的气息。

这座被称为“钢铁之城“的西海岛屿,此刻正沉浸在一年一度的角斗大赛狂欢中。港口的酒馆通宵营业,来自世界各地的赌徒们红着眼睛将贝利拍在油腻的木桌上。街角的奴隶贩子正在给新到的战俘打上烙印,烙铁与皮肉接触的滋滋声混在嘈杂的人声中。

“下注最后五分钟!“角斗场高台上,戴着金丝眼镜的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唾沫星子溅在记分牌上,“三十七连胜的'弹跳人'杰克对阵'斩铁'多伦!赔率已经调到1:3.5,这可是三年来最大的赔率差!“

贵宾席上,穿着貂皮大衣的奴隶商人古拉托斯摇晃着红酒杯,对身旁的武器贩子说:“我押了五千万在杰克身上,那小子吃了弹簧果实后还没输过。“

“愚蠢。“武器贩子莫雷露出金牙,“多伦上个月刚斩断一艘海军军舰,他的'霜月'可是大快刀二十一工之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观众们困惑地抬头,发现湛蓝的天空竟出现蛛网状裂痕。某个赤红色的物体正以违反物理常识的速度坠落,在空气中擦出等离子态的尾焰。

“海神啊!那是什么?“

贵宾席瞬间乱作一团。古拉托斯打翻了香槟塔,莫雷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普通观众席却陷入诡异的静默——那些常年浸淫暴力娱乐的赌徒们,正痴呆地望着越来越近的灾厄。

赤红流星在距离地面三百米时突然调整姿态,隐约显露出人形轮廓。当它穿透角斗场特制的钢化玻璃穹顶时,飞溅的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

轰隆隆——!

整个沃夫岛都感受到了震颤。冲击波掀翻了半径五十米内所有座椅,距离最近的裁判台像纸片般被撕碎。烟尘中,一个三米深的陨石坑正在形成,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到角斗场边缘。

“咳咳...见鬼的...“弹簧果实能力者杰克从废墟里爬出来,吐出一口混着沙土的唾沫。他精心打理的莫西干头此刻沾满灰尘,镶嵌宝石的冠军腰带也断了半截。“老子的卫冕战...“

沙沙的脚步声从烟尘中心传来。

所有还能动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渐渐散去的尘埃中,一个高大得不像人类的身影正缓缓直起腰背。

那是个身高接近两米五的巨人,红色长发如同狮鬃般披散,古铜色皮肤上布满蜈蚣状的狰狞疤痕。最令人胆寒的是他的眼睛——那瞳孔中跳动的血光,让最近的几个观众直接呕吐起来,这是低等生物面对顶级掠食者时的本能反应。

范马勇次郎甩了甩手腕,关节发出鞭炮般的脆响。

“大气密度0.92标准值,重力参数0.85...“他捏了捏拳头,突然露出野兽般的笑容,“有意思的世界。“

“喂!混蛋!“杰克已经用弹簧腿跳到陨石坑边缘,武装色霸气缠绕在右拳,“你知道这场比赛的赌金有多大吗?!“

勇次郎甚至没有转身。当缠绕霸气的拳头距离后脑勺只剩十厘米时,他的右手突然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向后折去。

啪!

完美的接球手势。

杰克的表情凝固了。他引以为傲的“弹簧狙击拳“,曾经打穿过海军军舰装甲板的杀招,此刻就像被铁钳夹住的蜂鸟般无力。

“软骨病?“勇次郎慢慢转过头,杰克这才看清对方眼睛里跳动的血光。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彻全场。杰克看着自己手臂扭曲成麻花状,迟来的剧痛终于冲上脑门。他跪地惨叫时,贵宾席上的黑市商人们集体失禁。

“无趣。“勇次郎抬脚将杰克踢飞出去,后者连续撞穿三堵混凝土墙才停下。“下一个。“

他的目光锁定了角斗场另一端。白衣剑客多伦正保持着拔刀术起手式,但额角的冷汗已经出卖了他。作为掌握斩铁境界的西海第一剑豪,他分明看到这个红发怪物周身缠绕着实质化的杀气。

“在...在下认...“

勇次郎的身影突然模糊。多伦的武士刀本能地横斩,却只切到一缕残影。下一秒,他感到喉咙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

“刀不错。“勇次郎用左手食指轻轻弹了下“霜月“的刀刃。

叮——

传承十二代的名刀断成三截。当多伦被砸进贵宾席时,他最后听到的是自己腰椎碎裂的脆响。

死寂笼罩了整个角斗场。直到勇次郎走向酒水区时,才有观众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退散,甚至有人为了逃命直接跳进了化粪池。

“酒。“他敲了敲吧台。酒保已经晕厥,倒是躲在柜台下的服务生颤抖着推出一桶未开封的朗姆酒。

勇次郎直接拍碎桶盖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淌,在那些狰狞的伤疤间形成小溪。

“味道还行。“他抹了抹嘴,突然转向东南角看台,“看了这么久,不打算下来玩玩?“

阴影中的CP5特工浑身僵硬。他伪装成普通观众已经三个小时,连心跳都控制在每分钟40次以下。

勇次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鼻尖几乎相贴。特工闻到了混合着血腥味的酒气,还有某种他只在深海王类身上感受过的压迫感。

“告诉你的主子。“勇次郎从他西装内袋抽出记录本,随手捏成粉末,“要派就派能打的来。“

当特工连滚带爬地逃走后,勇次郎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没跑的小鬼。戴着破草帽的少年正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手里捧着个被踩烂的章鱼烧盒子。

“大叔!“少年突然大喊,“你能教我打架吗?我请你吃章鱼烧!“

勇次郎大笑起来。这是降临这个世界后,他第一次感到些许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