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涌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教室，陆晨潇早早到了座位，望着窗外发呆。昨晚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林若雪带着恨意的眼神和那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重生后的他，本以为只要远离林若雪，就能避免悲剧重演，可命运却将两人再次紧紧绑在一起。

这时，林若雪走进教室，看到桌上放着的崭新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她冷笑一声，将东西扫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谁要你的假惺惺？”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晨潇弯腰捡起东西，低声说：“是我昨天弄坏了你的本子，这是赔你的。”

“少猫哭耗子了。”林若雪拉开椅子坐下，“陆晨潇，你以为送点东西就能弥补以前的过错？”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陆晨潇深吸一口气，“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机会？”林若雪嗤笑，“你以前给过我机会吗？把我的课本扔进水池，在我椅子上涂胶水，让全班同学孤立我……这些你都忘了？”她的声音渐渐提高，压抑了两世的委屈和愤怒仿佛要喷涌而出。

陆晨潇无言以对，那些不堪的过往像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他的心。上一世的他，被优越感蒙蔽了双眼，把对父亲高压教育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无辜的林若雪身上。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愚蠢和残忍。

“从今天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林若雪从书包里拿出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在高考前装好人，好让你爸脸上有光？我告诉你，没门！”

陆晨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林若雪都不会信，毕竟重生这种事太过离奇，而且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确实罪无可恕。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今天随堂测验。”老师的话让教室里响起一阵哀嚎。

陆晨潇看着试卷，这些题目对重生回来的他来说早已烂熟于心。他飞快地写着答案，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身旁的林若雪。只见她咬着笔杆，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难题。

陆晨潇犹豫片刻，悄悄将写有解题思路的纸条推向林若雪。林若雪察觉到动静，瞪了他一眼，将纸条揉成团扔出窗外。“少在这假慈悲。”她压低声音说。

陆晨潇有些失落，却也在意料之中。下课后，他跟在林若雪身后出了教室。“等等。”他喊道。

林若雪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转身：“又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想弥补。”陆晨潇认真地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补习数学。”

“补习？”林若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晨潇，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惨，想再看我出丑？”

“我没有这个意思。”陆晨潇着急地说，“我只是……”

“够了！”林若雪打断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让你好看！”说完，她转身跑开，留下陆晨潇站在原地，满心无奈和愧疚。

回到教室，陆晨潇发现自己的课桌上被人用红色记号笔写满了“虚伪”“恶心”等字眼。他知道，这肯定是林若雪的“杰作”，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或许，这就是他该承受的惩罚吧。

放学后，陆晨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林若雪常去的那家书店。他记得上一世，林若雪经常在这里复习到很晚。站在书店门口，他远远望见林若雪坐在角落，专注地看着书。

就在这时，几个男生走进书店，为首的正是班上有名的混混王浩。陆晨潇心中一紧，他记得上一世，王浩就曾骚扰过林若雪，还在她回家的路上堵过她。

“哟，这不是林大美女吗？”王浩走到林若雪面前，“一个人看书多无聊，哥几个带你出去玩玩？”

林若雪合上书本，冷冷地说：“让开。”

“脾气还挺倔。”王浩伸手去拉林若雪，“给脸不要脸是吧？”

“住手！”陆晨潇冲了过去，挡在林若雪面前。

“陆晨潇？”王浩挑眉，“怎么，英雄救美？”

“我劝你别找麻烦。”陆晨潇直视着王浩的眼睛，“不然我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就凭你？”王浩嗤笑，“别以为你爸是副局长就了不起，信不信我……”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陆晨潇拿出手机，“问问他，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干些什么吗？”

王浩脸色一变，他父亲是做生意的，最看重名声。“算你狠！”他啐了一口，带着人离开了。

林若雪看着陆晨潇的背影，眼神复杂：“谁要你多管闲事？”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受伤。”陆晨潇轻声说。

林若雪没有说话，收拾东西走出书店。陆晨潇默默跟在后面，直到确认她安全到家，才转身离开。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也在诉说着他沉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