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你就这点本事？”
余烬刚嘲讽一句，忽觉后方传来风动异响，连忙一个侧闪，堪堪避过林雨彤从他背后偷袭抡过来的木棍。
这个阴险的小娘皮！
余烬含怒反踢，正踢在林雨彤腕间的翡翠镯子上。
“咔嚓！”
手镯直接裂成几块掉在地上，裂口处划破林雨彤纹着“双G”的手腕，瞬间渗出血丝。也不知那“双G”代表的是爱哥哥还是爱某种奢侈品牌。
“啊！我的紫罗兰玻璃种手镯！余烬，拿你的贱命赔我！”林雨彤气得跳脚尖叫，竟不顾滴血的手腕，哆嗦着捡起地上泛着紫色玻璃般光泽的碎块，心疼得姣好五官仿佛挤成一个囧字。
余烬讥诮一笑：“玻璃种？你把“种”去掉吧，那就是个玻璃材质的地摊货。”
“你个乡巴佬懂什么？！这可是耗子哥哥花三百万给我买的，你敢说这是假货？！”
林雨彤凄厉的嘶喊震得余烬忍不住掏了掏了耳蜗：“学院里都在传，说你傻傻的把初夜卖给了一个假富二代，原来就是这只耗子啊！”
“你放屁！我对耗子哥哥是真爱！”林雨彤歇斯底里，举起木棍便朝着余烬头上狠狠砸下。
余烬探手一把抓住，随后用力一推，将林院花直接推了个趔趄，嗤笑道：“为真爱豪掷三百万？苍天都要抹泪啊！只可惜，抹掉的是五个零。”
他掰着指头数了数，满脸赞许道：“你卖得还真是廉价，等同于捐赠啊！”
林雨彤看他神情不像在说假话，于是拿起碎块将破口对着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眼见爱情骗局马上败露，张浩气得脸色铁青，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弹簧刀，眼里冒着凶光。
“你去死吧！”
弹簧刀以狠辣之势直刺余烬胸口。
事发突然，余烬本能地旋身躲闪，对襟短衣仍被划破一道口子。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女声从寨口传来。
东方璃带着李助教快步走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员。
张浩立刻脸色大变：“东方教、教授？！”
五人僵在原地，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林雨彤更是面如土色，手里的木棍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脚边。
东方璃冷冷扫视众人：“聚众斗殴？持械伤人？你们是大学生还是街头混混？”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余烬身上，看到他手中改良版的弹弓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余烬若无其事地收起弹弓，耸了耸肩道：“正当防卫而已。”
林雨彤慌忙指着余烬，结结巴巴道：“教、教授，是余烬先挑衅的......”
余烬翻了个白眼，道：“对对对，是我一个人挑衅他们五个，还逼他们带着棍子来我家。”
东方璃没理会他们的争执，转向两名警员道：“这几个人就交给二位处理了。特别是那个持刀的！”
接着又指了指余烬：“稍后我会带他去警局做笔录。”
张浩面如死灰，被警员带走时恶狠狠地回头瞪余烬。林雨彤哭得梨花带雨，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待警车远去，东方璃才转向余烬，关切道：“你没事吧？”
余烬难得如此近距离端详着眼前的美女教授，甚至能嗅到她发丝间淡雅的清香。
她今天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浅灰色风衣，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身，衬得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修长。风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线条优雅如天鹅，一枚简约的银色项链衬得她的皮肤愈发莹白。
余烬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心想这位教授脱下白大褂后，倒比想象中更加鲜活。尤其是皱眉时眉心那道浅浅的褶皱，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帮她抚平。
“看够了吗？要不要给你拿个显微镜？”东方璃凉飕飕地开口，脸上浮现一丝愠色。
余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看了太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调侃道：“东方教授这是专程来救我？”
“少自作多情。”
东方璃审视的目光不停在余烬身上游走，终是忍不住问道：“你的步法是苗族的祭祀舞？”
余烬很意外，打趣道：“呦，教授还懂这个？”
“你在《体育与科学》上发表的《西南少数民族巫武研究》我读过，没想到你真会。”东方璃淡淡道。
余烬坦然一笑道：“苗寨长大的孩子，多少会点。”
东方璃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昨天下午我去医院做了脑部CT，颅底蝶鞍区发现一滴三毫米的高密度凝血。既非血管瘤的蜂窝结构，也不同于创伤性瘀血的弥散形态，相当奇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苗医的望气眼，说了你也不懂。”余烬没打算解释。这是《苗药图谱》中记载的苗疆秘传观诊法。
东方璃并没有因为被轻视而恼怒，只是微微颔首。
医学之道，就像群山万壑，都有各自的高峰和边界。西医查细胞分子，中医诊气血脉络，苗医观天地人相应。虽然路径迥异，但最终指向的不过是同一个真相的不同棱面罢了。
学医这么多年，她对未知领域越来越充满敬畏。
正当她若有所思之时，李助教递过来一个文件夹，并偷偷指了指余烬，示意她该办正事了。
东方璃接过，神情肃然道：“余烬，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能力用在正途上。这是乌蒙山的采样计划，你负责带路。”
“我？”余烬指着自己鼻子，“教授，您搞错了吧？我昨天说得很清楚......”
话还没说完，就被东方璃打断。
“没搞错！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课题组人员已经选定，下周三一早出发。你的入组申请，校方已经批准了。”
“我的入组申请？”余烬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李助教帮你写的。”东方教授面色不改，至于心底有没有窃笑，那就无从知道了。
身后的李助教委屈巴巴地偷偷指向正主，拼命朝余烬眨眼努嘴。
“呵，还真是强势！专家教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余烬面色冷沉，讽刺道。
东方璃自知理亏，沉默片刻，诚恳道：“余烬，我需要你的加入。”
余烬眯起眼：“为什么？因为我打架厉害？”
东方璃直视他：“因为你的知识。乌蒙山的微生物群落，没人比你更熟悉。”
余烬与她对视几秒，忽然笑了：“行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美女教授有种不好的预感。
余烬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笑道：“我要教授您，穿着苗家盛装，在课题组面前跳一支踩鼓舞。”
东方璃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平添几分生动气韵。
像她这种享誉国际的顶级学者，在公众面前展现的都是仪态端庄、严谨认真的高知形象，何曾在人前扭腰摆臀跳过这种形体张扬的民族特色舞蹈？想到那样的画面她就浑身发毛。
羞死人了！
“你，你......简直胡闹！”她越想越气，气到手指都在发抖。
旁边的李助教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连忙假装咳嗽掩饰。
难得见到美女教授这副窘态，余烬心里暗爽，表面却故作委屈地眨眨眼道：“怎么？东方教授看不起我们苗家传统文化？这可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东方璃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余烬那张欠揍的笑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蚊蝇小字：“好，我答应你！”
顿了顿，她又道：“但你必须保证，采样期间不许再惹是生非！”
余烬拍手笑道：“痛快！不过我得提醒您，踩鼓舞可是要穿百褶裙、戴银帽子的，少说二十斤重的行头......”
“余！烬！”
东方璃终于绷不住了，红着脸低喝道：“你别太过分！”
余烬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开玩笑的啦，教授穿简装就行。”
他忽然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不过您刚才答应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东方璃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血。她狠狠瞪了余烬一眼，转身就走。
却听见余烬在后面喊：“教授，您还没问我什么时候兑现这个承诺呢。”
东方璃头也不回，咬牙切齿道：“采！样！结！束！后！”
看着东方璃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余烬笑得前仰后合。他摸了摸发烫的眉心，冷笑低语：“在我面前玩弄权术，搞先斩后奏这种把戏，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只是小小的惩戒，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说着，做了个夸张的斩首动作，随后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