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欠下巨额赌债,被人打残双腿瘫在病床时,初恋女友穆清欢果断与他断了联系。
家人也对他避之不及。
众叛亲离之下,是我不离不弃陪在他身边,一边贴心照顾,一边一天打七份工帮他还债。
我用祖传的医术帮他恢复腿伤后,他也重新振作起来,发愤图强。
事业有成之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跪求我嫁给他。
就在他给我戴戒指时,穆清欢出现了。
她站在雨中,用刀抵住胸口。
“江诚,你要是跟她在一起,我就去死!”
江诚转身扔下我,心疼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1
大雨倾盆,穆清欢站在雨中,身影摇晃,洁白的连衣裙上已经出现斑斑血迹。
“江诚,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当初离开你?”
“我是不得已的,我被我爸关起来,绝食三日才被放出来,后来,我被送出国,回来之后就听到你要娶别人的消息。”
“江诚,我不让你为难,我死可以吗?”
匕首一点点刺入。江诚手中的戒指骤然落地。
下一秒,他就推开我冲入雨中,将女孩紧紧抱入怀中。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不娶别人了,我只要你。”
一对有情人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终成眷属。
只有我,摔在写满“苏瑾曦,你愿意嫁给我吗?”的大屏幕前,被碎掉的玻璃杯刺破掌心,尖锐的疼痛阵阵袭来。
“她就是穆家小姐,江总的心尖宠?”
“你看两人郎才女貌的,曾经是N大的金童玉女呢。”
“可惜再美满的姻缘也经不起第三者的破坏……”
“就是,听说这女人在学校就对我们江总别有用心……”
周围的人纷纷向我投来恶意的眼神,就像我是故意破坏别人美满姻缘的罪魁祸首。
为了掩饰难堪,我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他们面前,将江诚送给我的戒指套在穆清欢手指上。
一瞬间掌声如雷,周围冒起了粉红泡泡。
心里的酸涩掩不住往上涌,眼底泪意泛滥。
没什么,公主醒了。
灰姑娘也该归还不属于她的玻璃鞋了。
我们只不过各自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
几年前,父亲因病去世,母亲患上重度抑郁后自杀。我成了孤儿,是街坊领居凑钱供我上的大学。
在学校里,我是出了名的穷学生,吃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受同学的白眼嘲讽。
为了一个礼拜一百块的生活费去酒吧兼职,下班后遇到了一群小流氓。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意图不轨,是江诚从天而降,救下了我。
后来,他就成了我心里的秘密。
大学四年,我从来不敢肖想他分毫,只不过做过几回他身边的挡箭牌,帮他挡去几朵桃花。因此被人嘲笑是只舔狗。
我当了江诚四年的舔狗,太了解他的性格,他生性清冷,一心学业,对异性毫无兴趣。
直到穆清欢的出现。
他为她旷课,为她打架,为她放下考研计划。还为她生日时买一个名牌包包而去借高利贷。
因为穆清欢的爱慕虚荣,他欠下高额债务,被人打折了腿。
穆清欢直接关机玩失踪。
手机上最后只显示一条信息:“我爸不可能让我跟一个残废在一起的。”
债主上门讨债,发现江家大门紧锁,家人也连夜搬家逃离。
债主要卸下江诚一只手臂泄愤,被我死死拦住,我跪在雨中苦苦哀求他们手下留情,说做牛做马也会还清债务。
人走后,我冒着大雨将江诚背到医院,医生告诉我,他腿骨断裂,神经坏死,这辈子都不可能行走了。
醒来后的江诚心如死灰不吃不喝一心求死。
为了让他重新振作,我从N大退了学,一天打三份工帮他还债。
每日给他做饭洗衣服,敷腿。
他似乎被我的真诚打动,拉住我问:“你不介意我是一个残废吗?”
我摇摇头,我没有告诉他,他一直是我的光,我永远不会放弃他。
我记得我太爷爷有本中医秘典,里面有详细记载断骨接骨疗法。
从那以后,我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钻研医术。
从小动物身上做实验,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治疗方法。
而他也开始振作,认真做方案,他本来就是学术界的天才,在不断努力下,终于事业有成,成了闻名全国的青年企业家。
双腿能够独立行走的那天,他扔掉拐杖紧紧抱住我。
他说要给我全世界最豪华的订婚仪式,让我做人人艳羡的新娘。
是啊,是很豪华,也很难忘。
只不过繁华过后,我们又各自回到起点而已。
2
一个人的回到江家,看着空白的手机和房间里我与江诚拍的甜蜜合照。
忽然觉得阳光刺得人眼睛酸涩。
我撤掉墙上所有照片,将一封诀别信塞进一旁的抽屉里。
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刚收拾到一半房门就被人推开,江诚抱着穆清欢进来。看见我,朝我招了招手:“你快过来给清欢看看,她刚才扭伤了脚。”
穆清欢一脸羞赧:“那就麻烦苏姐姐了,江诚说,姐姐手艺最好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没有动。
穆清欢立刻有些生气,委屈地看着江诚:“也难怪,苏姐姐这是在怪我抢了你呢。”
“可是,我跟江诚之间误会,也解开了。感谢姐姐这几年的陪伴,帮我照顾我的男朋友,至于我的脚,无所谓啦。姐姐对我有敌意也在情理之中。”
她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哀伤。
江诚埋怨的看着我,一脸不满。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穆小姐,我的手艺只对重创断骨之人才有效。”
江城看着我,眼中有难掩的怒意:“只不过让你瞧瞧她的伤势,有那么难吗?苏瑾曦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眼。”
我笑笑:“江学长,我不是外科大夫,这种擦伤不需要我。或者,你在耽搁几分钟,她就自己痊愈了。”
穆清欢似乎受到了冒犯。她搂着江诚的脖颈,红着眼睛道:“江诚,算了,苏姐姐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我。”
江诚的眼眸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
毕竟“江学长”这个称呼还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还在N大的时候叫的。
我记得他是腿伤好后的第二日。
他看我在屋子里忙前忙后忽然叫住我,让我叫他阿诚。
我红着脸怎么都叫不出口。
我一直像丑小鸭一般的存在,小心的呵护暗恋的小秘密。
我自觉配不上他。
可是他将我紧紧搂紧怀中,告诉我,从此以后,“阿诚”这个称呼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疏离的称呼似乎让他产生了不适,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抱起穆清欢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3
与穆清欢复合后,他们就住在一起了。
我的行李被佣人搬到了保姆房。
佣人们表面还对我客客气气,叫我苏小姐。
私底下都叫我“讨饭的”。
还好心提醒我现在江家上下都将穆小姐当贵宾,让我最好不要凑过去自讨没趣。
关上门我就听到她们窃笑声。
“一个无父无母的叫花子,靠着我们江总的施舍才有今天。”
“还妄想当江太太。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还是穆小姐跟我们江总相配,两人站在一起,简直郎才女貌。”
“……”
她们故意排挤我,将吃剩的食物丢给我,让我做最下等佣人的工作。
我没有反抗,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就要走了。
晚饭后,出门倒垃圾。
看到满院子的栀子花开了,我记得这是江城特意为我种的。
只因为我跟他说过,我喜欢栀子花,因为它的花语是“暗恋的幸福”。
江诚听后立刻着人布置花圃,摆成爱心的形状,他说以后只要闻到花香,就能体会他对我的爱意。如今闻来,只觉讽刺至极。
我找来铁锹,把花圃铲平,花叶间的倒刺扎进我的血肉,疼痛让我一分一分清醒。
穆清欢远远看着,唇角挂着薄凉的笑。
“苏瑾曦,被甩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走近我,眼神傲慢,姿态妖娆,故意穿着透视的睡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姣好的身材和脖领上鲜红的草莓印。
“其实我也没多想吃这棵回头草,只不过我想证明,我不要的舔狗,只要招招手,他还会巴巴滚回来。”
“不过,我好像觉得他对你似乎有点意思。”她靠近我,暗暗咬牙:“我不要的狗,你也休想要,得断干净了。”
一股危险的味道在四周弥漫。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大力推了一下。原地滚了几圈后。一辆车直接朝我撞过来,躲闪不急,它直接从我右腿上碾过,我疼得满地打滚,车子又倒过来再次碾压。
我清楚地听见腿骨碎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江诚从楼上冲下来,看到同样倒在地上的穆清欢,直接踏过我受伤的腿朝她奔去。
“诚哥哥”穆清欢眼泪花花,搂住江诚的脖子哽咽道,“诚哥哥,不要怪苏姐姐,她不是有意的。”
“她只是生我的气,绝对不是故意推我的。”
江诚看也没看我,只是捧着穆清欢擦伤的手掌,满眼都是心疼。
我记得以前,他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那时,他被爱人抛弃,与江家决裂。
我们一起住在一套破旧的单元楼里。
我每天要打三份工。
回来的时候通常是半夜。
他总是开着灯等我,然后给我端洗脚水,亲自给我洗脚,看着我磨破的脚掌眼圈发红。
“曦曦,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江诚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苦。”
可惜,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江诚看着我,像头发怒的狮子:“苏瑾曦,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机深沉?”
“我给你三秒,立刻向清欢道歉。”
此刻,我疼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流下大颗汗珠,裙装底下血流成河。
实在没有力气讲话。
“不道歉是吧?那就给我滚出江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人将我的行李扔出来了。
也好,我本来就打算要走的。
可是脑海里越来越迷糊的意识告诉我。
如果再放任血流,我会死的。
我向江诚伸出手:“阿诚,救……救救我,我好痛……”
江诚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又装是吧?”
“你自己就是半个大夫,如果真有事,会向我求救?”
“十分钟之内给我离开江家,如果想不到怎么道歉,就别想再回来。”
说完这句话,江诚就抱着穆清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穆清欢趴在江诚肩头,目光恶毒,唇角带笑,挑衅地看着我。
眼神像吐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