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四十年,冬至。
姜明玥的灵柩停放在算学阁的祭堂,棺椁以算珠镶嵌,每颗珠子刻着不同朝代的“算”字。明薇跪在灵前,手中拨弄着太祖母留下的“永动算盘”,算珠声中混着各国算学弟子的哀歌——从长安到巴格达,从漠北到江南,所有算学馆均降半旗,算盘蒙着素纱,如泣如诉。
卯时,算学阁地宫的密室再次开启。
沈墨将姜明玥的萤火虫算珠簪放入鎏金盒,与许知微的碎瓷珠、沈砚之的竹纹香囊并列。地宫墙壁上自动浮现新的铭文:姜明玥,字砚秋,以笔为刃,以算为旗,开女子算学之先河,算尽人间不平,终成永恒之星。
“曾祖母说,”明薇轻抚铭文,“算珠不该被供在神坛,而该握在世人手中。”她转身,看见来自大食的算学博士们正用3D扫描仪记录地宫文献,阿拉伯文的批注与汉字交相辉映。
巳时,江南女子算学书院的“明玥湖”边。
卓玛带着玉树的算学弟子们放生算珠形锦鲤,每尾鱼鳍上都系着微型算盘吊坠:“太夫人说,算珠入水,方能算出江海的辽阔。”她望向湖中心的算珠喷泉,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恍若姜明玥执笔批卷的剪影。
未时,算学阁收到一份特殊的遗产。
姜明玥的遗嘱中写明:“将私宅改建为‘知微孤儿院’,收养天下无数学上的女子;捐出毕生俸禄,在西域沙漠种植‘算珠树’——此树根系如算珠盘结,可固沙成田。”沈墨摸着遗嘱上的火漆印,那是用姜明玥的萤火虫簪盖的,至今仍有微弱荧光。
申时,大食国的“明玥算学大道”上。
数千名女子穿着绣有算珠纹的长袍,手持算盘走过凯旋门。为首的算学博士举起姜明玥的《算尽千秋》手稿影印本,用阿拉伯语高声念道:“算珠不是束缚女子的枷锁,而是丈量世界的尺规!”街道两旁的建筑上,投影循环播放着姜明玥在金銮殿驳斥士族的影像。
酉时,算学阁的“永恒算珠阵”启动。
明薇输入姜明玥的生辰密码,千盏算珠灯依次亮起,在雪地上投射出她的生平轨迹:从柴房里的碎瓷算珠,到朝堂上的金殿论算,再到全球算学馆的星罗棋布。当投影映出她临终前微笑的模样时,算珠灯突然全部转为暖黄色,如萤火虫漫天飞舞。
戌时,沈墨独自坐在算学阁的星空露台。
他望着姜明玥常坐的藤椅,椅背上还留着她编织到一半的算珠垫——每颗珠子都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缠绕,象征着各国算学的交融。沈墨摸出曾祖父的佩剑,剑穗上的算珠不知何时被明薇换成了姜明玥的萤火虫珠,尾端系着许知微的金算盘穗子。
“太夫人,”他对着星空低语,“波斯算学馆用您的‘算珠治水法’扑灭了沙漠蝗灾,大食女子用您的策论打赢了财产继承权官司。您看,算珠真的像您说的那样,变成了女子手中的剑。”
亥时,算学阁的钟楼响起《算珠安魂曲》。
明薇带着算学弟子们敲响算盘,节奏与百年前姜明玥、许知微、沈砚之在江南堤坝上的治水节拍一致。雪落在算珠灯上,化作“算尽千秋”的字样,又被夜风吹散,融入漫天星河。
子时,玉树的算学馆里,卓玛望着窗外的流星。
她摸出姜明玥送的算珠手链,忽然想起太夫人曾说:“算珠的轨迹从不是直线,而是像银河一样,兜兜转转,终成永恒。”流星划过的瞬间,她仿佛看见三个身影——执笔者、拨珠者、握剑者——在星空中并肩而行,算珠声与剑鸣共鸣,如同一曲永不落幕的长歌。
风卷起算学阁的檐角铜铃,与全球算学馆的算盘声共鸣。姜明玥的故事已然终结,但算珠的传奇永远未完待续——因为每个接过算珠的人,都会用它书写新的篇章,让这跨越千年的算学之光,继续照亮人间,算尽未来。
第二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