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院内,夏杏正蹲在地上给秦望溪穿靴子。见秦锦筠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由笑道:“瞧这架势,四姑娘定是连早饭都没用就跑来了。”
秦望溪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目光柔和地看着妹妹:“去小厨房添副碗筷,再备些她爱吃的小菜。”
“长姐!”秦锦筠掀开帘子进来,见到秦望溪便眉开眼笑,“今日去练武场,我能不能试试那些新兵的身手?”
秦望溪无奈地摇头:“这事得问廖宁。先用饭吧,练武场那边不急。”
秦锦筠乖乖坐下,看着丫鬟端上热气腾腾的早点,这才感觉到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用过早饭,姐妹二人骑马前往练武场。一路上,秦锦筠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街景,时不时和秦望溪说笑几句。
练武场上,冯景惟一早就在为安国公主到来做准备。新兵们列队站得笔直,每个人都精神抖擞。
他注意到郑文馨派来的几个人神色可疑,凑到秦望平耳边低声道:“这几个人必须严加看管,决不能让他们靠近公主。”
秦望平面色一凝:“多亏景惟提醒。”他立即吩咐手下将场上弓箭收入库中,又把可疑之人安排到偏僻位置。
远处传来马蹄声,秦望溪和秦锦筠在护卫陪同下抵达练武场。秦望溪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威仪不减。
冯景惟忙下台相迎:“公主。”
秦锦筠翻身下马,好奇地打量着列队整齐的新兵,笑道:“长姐,这些人训练得不错嘛!”
“公主,这都是我们精挑细选的,请您过目。”冯景惟恭敬道,“若无不妥,他们都可堪大用。”
秦望溪下马,将马鞭交给护卫:“让廖宁再看看,不合格的留下,其他人等摸清山匪情况后,随我剿匪。”
秦锦筠眼巴巴地望着秦望溪,眼中满是期待:“长姐!”
秦望溪被她撒娇的模样逗笑:“去吧,跟着廖宁,别胡闹。”
“好嘞!”秦锦筠欢快应声,蹦蹦跳跳地跟着秦望平去了。
秦望溪登上点将台,台下新兵鸦雀无声。虽是女子,但她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威望极高。许多人都仰慕她的英姿。
“诸位可知,近来山匪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秦望溪声音清冷,“邻县百姓遭其荼毒,不知多少无辜性命葬送匪徒之手。”
台下众人神色凝重,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咬牙切齿。
“你们经过两月训练,已有些许章法。”秦望溪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不日我将亲率大军剿匪,诸位可愿随我一同除暴安良?”
“愿随公主剿匪!”众人齐声高呼,士气如虹。
秦锦筠跟着秦望平巡视新兵,时不时点评几句。走到几个可疑之人面前时,她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
这几人行礼的姿势过于标准,显然受过专门训练。普通百姓绝不会如此整齐划一。秦锦筠暗自戒备,心道这些人来历必定不简单。
“廖宁。”她压低声音,“这几个人怎么回事?”
秦望平面色微沉:“是郑文馨派来的。”
秦锦筠心中一凛。郑文馨是朝中重臣,与秦家素来不睦。他派人混入新兵中,定然没安好心。
“我去告诉长姐。”秦锦筠转身要走。
秦望平拉住她:“不必惊动公主,我和景惟已经安排妥当。这几人不会有机会靠近公主。”
秦锦筠咬了咬唇,还是不放心:“那我盯着他们。”
“你也要小心。”秦望平叮嘱道。
秦锦筠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巡视。她时刻注意着那几个可疑之人的动向,生怕他们有什么异动。
练武场上,秦望溪正在检阅新兵的武艺。她亲自下场指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阳光下,她的身影挺拔如松,英姿飒爽。台下众人看得入神,连呼吸都放轻了。
秦锦筠远远望着姐姐的身影,心中既是骄傲又有些担忧。她知道姐姐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知道有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
她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姐姐。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休想伤害到她。
日头渐高,练武场上的训练仍在继续。新兵们个个汗流浃背,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秦望溪的目光扫过场中每一个人,心中已有了计较。这些新兵虽然还很生涩,但只要好好调教,定能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廖宁,让我试试他们的身手!”秦锦筠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天真烂漫地说道。她的目光在那群新兵身上扫过,心中已有了计较。
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院中的新兵们整齐列队,身姿挺拔,神情肃穆。秦锦筠站在廊下,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目光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郡主说笑了,我等粗人哪敢与郡主过招。”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若是伤了郡主半分,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秦锦筠嘴角微扬,团扇轻轻掩住半边脸颊:“冯景惟,你找来的人倒是有意思,连'万死难辞其咎'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她歪着头打量着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读过书吧?既然读过书,为何不去赶考?”
那人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头道:“读过几年私塾,可惜资质愚钝,便早早弃了。”
秦锦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旁的廖宁,轻轻点了点头。
廖宁心领神会,突然一掌劈向那人。掌风呼啸,带着凌厉的杀意。
其余几人瞬间绷紧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有人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又飞快地收回手。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秦锦筠的眼睛。
“廖宁!说好了让我试身手的!”秦锦筠故作不满地嚷嚷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她转头对其他人道,“来吧,谁愿意陪我练练?若是能胜我,便让你们护送我长姐剿匪。”
话音未落,已有一人上前应战。他身形矫健,步伐沉稳,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
两人交手数十招,那人突然变招,一把扣住秦锦筠的咽喉。招式狠辣,毫不留情,哪里像是普通士兵能使出来的?
秦锦筠心头一惊,感受到对方手上的力道,知道若是对方真要下杀手,自己恐怕已经命丧当场。
“郡主恕罪!”那人连忙松手跪地请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锦筠揉了揉发红的脖子,目光却落在与廖宁交手的那人身上。那人的招式更是惊人,每一招都是致命杀招,下手真够狠的。这分明是死士的路数。
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听得见兵器相撞的清脆声响。
“廖宁,够了!”秦锦筠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这帮人功夫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