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娘娘胆小

江皇后眼中显露着蠢蠢欲动的野心，“只可惜，本宫是女子，空有一腔志向。”

“男女又有何别？只要娘娘能做到常人无法做到之事，这天下，还不是娘娘你的。”

听了秋浓所言，江皇后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另一边，满枝听了沈听澜所言，震惊道：“你的头疾是皇后害的？”

沈听澜瞥了她一眼，“嗯，江南忆定会将我发病时的情景告知皇后。”

满枝这才明白，沈听澜是故意演戏。

她还以为他真的病得那么严重，担心死了。

离开时，满枝问无涯：“姐姐，他的头疾严重吗？”

无涯看了眼殿内，“皇后在殿下幼时给殿下下蛊，这几年，我一直在找解蛊的办法，但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蛊虫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蛊虫发作时头疼欲裂，像是有无数蚂虫疯狂啃食大脑，且发作频率日渐增长，若非殿下心志坚定，怕是挺不了这么多年，加之这一年发病时殿下偶有神志不清，因此每次发病，殿下都不让任何人在身旁。娘娘还记得刚来东宫那一晚吗？”

满枝当然记得，那晚沈听澜把她吓得半死，原来那时他是蛊虫发作。

无涯面露不忍，“从前每逢初一十五蛊虫才发作，现在......”

满枝忽然理解他为何性子残暴，“大夫来看过吗？”

“寻常大夫根本束手无策，况且殿下的处境，娘娘也知道。”

满枝忽然想起，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师父留给她的小册子上，或许就有医术的记载。

希望犹如朝阳初升，让她忽生欣喜。

“姐姐放心，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凡事都会有转机的。”

无涯看着满枝，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自满枝出现后，她便觉得陷入死局的东宫有了转机，就像是一本书中出现了缺失的女主角。

想法在心中扎根，满枝急着去实施，“我先回去了，若是、下次他再头疼，劳烦姐姐告知满枝，有人在身边守着，到底是安心些。”

“好，恭送娘娘。”

满枝回了揽月轩，拿出小册子细细查看。

上面内容极多，她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医一术的记载。

夜已深，浸月走进来，“娘娘，暑天燥热，满枝姑姑特意煮了荷叶莲子茶，要喝点吗？”

满枝刚好口渴，捧起茶碗一口气喝完，“我再看会书，你们都去睡吧。”

“好，娘娘也要早点歇息。”

浸月从屋内出来，关上门。

屋檐上跳下一人，在寂静的夜中没发出一点脚步声。

浸月小声说：“临大哥，你别总是站那么高，小心吓到娘娘了。”

临渊怀中抱剑，背靠柱而立，“我是担心娘娘安危，在上面巡查。”

一直守在门口的辞云：“小月说的不无道理，殿下并未向娘娘提及我们的身份，且殿下再三叮嘱，娘娘胆小，让我们小心行事，莫要吓到娘娘。”

地面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条小黑蛇蜿蜒而来，黑烟散去，出现屠苏的身形。

浸月作势就要捏屠苏的耳朵，被屠苏眼疾手快躲开，“好啊你小苏苏，居然敢显露真身，小心惊扰到娘娘，殿下绝不会轻饶了你。”

屠苏躲在临渊身后朝浸月做鬼脸，“我才没有那么蠢笨，不会被娘娘看见的，且主子说过，娘娘不怕蛇，她还吃过蛇肉呢。”

几人沉默了，浸月小脸神色变幻不停，“你不会是故意吓唬我们吧？”

“我哪有那么无聊？上次我暗中保护殿下，亲耳听到娘娘这般对主子说的。”

辞云：“好了，夜深了，小心吵到娘娘，娘娘心善，从不要求我们值夜，你们都去睡吧。”

浸月挽着辞云的胳膊，“姐姐，今晚我来值夜，你去睡吧。”

临渊看向辞云，只见她摇摇头，她是四蛇中年龄最大的，平日总把其他三蛇当做需要照顾的弟弟妹妹，其实他也只比她晚破壳一日而已，她却非要把他当做弟弟。

临渊：“你熬了几宿了，回去睡吧，今晚我来。”

辞云下意识拒绝：“不用。”

“云姐姐，你就听临大哥的吧，走了走了。”

浸月拽着辞云，把她拽走。

屠苏歪头笑了笑，吐着蛇信子道：“大哥，我也先走了。”

言罢，他又化作一条小黑蛇，消失在黑夜中。

已经是夜半了，窗内还映照着悦动的烛火。

院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临渊顿时警惕。

待正门处出现一人身影，他才褪去警惕，几步上前，恭敬道：“殿下。”

沈听澜摆摆手示意他起身，看向一片漆黑的院落内。

临渊主动说：“屋内烛火只灭了不超半个时辰，娘娘应该也刚睡下。”

沈听澜皱眉：“她一直睡得这么晚吗？”

临渊迟疑了一下，“殿下恕罪，属下今夜才当值，并不知晓娘娘前几夜何时睡的。”

沈听澜走到殿门前，站在那。

他睡不着，便想着起来走走，许是揽月轩离他的寝殿太近，走着走着，他就走到揽月轩了。

轻轻推门而入，临渊识趣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屋内暗黑一片，沈听澜却精准看清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满枝。

她褪去朱钗，青丝如瀑布垂在肩后，遮挡了大半张脸。

走近后沈听澜才看清，蜡烛是燃尽后自动熄灭的。

他看着她，口水从嘴角处流出，一直滴到脸下的书上。

这么爱看书？

沈听澜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上面记载的是和头疼有关的内容。

他猛地看向满枝，目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炙热。

“师父......”

听到满枝的呢喃，沈听澜不由自主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给满枝盖好被子，他才出来。

临渊隐在阴影中，听见沈听澜问：“她今晚一直在看书？”

临渊：“属下无诏未进娘娘寝殿，晚间浸月去给娘娘送茶水，出来时提到娘娘在看书。”

“嗯。”沈听澜走远后，两个脑袋从屋顶上方冒出。

临渊假装没看见。

屠苏：“这么晚了，殿下还来看娘娘，他一定是爱上娘娘了。”

浸月拧了拧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小屠苏知道什么是爱吗？”

“当然，主子的话本上说了，爱一个人就是想时时刻刻和对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