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殷纣王的上位秘辛
- 皇城生死局:古代皇子们那些隐秘事
- 顺衍
- 4028字
- 2025-05-06 14:33:34
提到殷纣王,人们往往会想到他是一个暴虐无道的君主,人人得而诛之。很多人以为他夺取帝位完全是靠武力,但事实并非如此。纣王并非单纯依赖暴力,他善于在他人不经意的细节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理由”,并巧妙地利用舆论,为自己的登位铺平道路。他的帝王之路,既有血腥的暴力,也有精明的算计。
殷纣王的祖先可不像他那样臭名昭著,反而有着辉煌的历史。殷商的始祖契,据传是黄帝的后代。这一脉相承的贵族血统,使得殷商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神圣的色彩。
传说中,黄帝的曾孙帝喾有一个妃子叫简狄,她曾与妃子们在河中沐浴。一天,天空中飞来一只燕子,羽毛乌黑发亮,停在简狄手上。简狄将燕子放入竹篮,盖上衣服,继续与妃子们嬉戏。待她回来时,燕子早已飞走,却留下了一枚色彩斑斓的蛋。简狄不慎将蛋吞下,由此怀孕,生下了契。
契长大后,因教化百姓有功,被封于商地,成为商朝的始祖。《诗经·玄鸟》中记载的“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正是对这一传说的描述,也赋予了殷商王室“天命所归”的神圣性。
从此,契的后代世代为商王,直至传到太乙,也就是后来的成汤。当时,夏桀暴政肆虐,民不聊生,成汤以其贤明与仁德,带领诸侯推翻了夏桀的统治,建立了商朝,定都于亳。
成汤的开国,是历史的转折点,但商朝的辉煌并未持续太久。成汤之后,历代商王逐渐沉溺于奢侈享乐,兄弟相争,政治腐败,社会矛盾日益加剧。
到了第十代商王盘庚时期,社会已濒临崩溃。为了挽救王朝,盘庚采取了一项大胆的举措:迁都。他将国都迁至殷地,希望借此抑制贵族的奢靡之风,缓和阶级矛盾。这次迁都确实为商朝带来了短暂的中兴,商也因此被称为“殷商”。
然而,好景不长。从盘庚到纣王,八代十二王的统治大多昏庸无能。这些君主不了解民间疾苦,只顾追求享乐,甚至为争夺王位而内斗不止。
纣王的帝乙在位多年,王后始终未能生育,虽有姬妾诞下几子,却因非嫡出,无法立为世子。长子启,贤明孝顺,深得帝乙喜爱。王后离世后,帝乙便将启的生母立为新的王后。不久,新王后诞下一子,取名受,此子便是后来的纣王。帝乙与新王后共有三子:长子启,次子衍,三子受。
纣王自幼聪慧过人,能言善辩,深得王后宠爱。一日,王后携纣王在街巷间游玩。行至一小酒店门前,见晾衣绳连着竹竿,竹竿插在木头碌碡中。风起之时,碌碡连带衣物被吹翻在地。王后见状,便对纣王说道:“若换成石头碌碡,便不会轻易被风吹倒了。”
纣王却不以为然,反问道:“谁说石头不会动?染坊里的石头不也从早动到晚?”
王后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是因为有人在脚踩它。”
纣王眼珠一转,又问:“那泰山每日成千上万的人踩踏烧香,为何山上的石头却纹丝不动?”
王后耐心答道:“泰山之石,大而实心,自然难动。”
纣王不依不饶,继续追问:“照您这么说,大而实心的石头难动,那城河桥上的石头小而空心,为何日日被踩踏也不动分毫?”
王后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笑道:“皇儿聪慧,母亲说不过你了。”
这时,一旁有位老者听到这段对话,不以为然地说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纣王闻言,反唇相讥:“看来老先生小时候定然聪明过人。”周围人闻言皆大笑,老者涨红了脸,匆匆离去。
时光飞逝,纣王渐渐长大,身材魁梧,力气过人。一日,帝乙率文武百官游御花园,赏牡丹盛景,纣王三兄弟亦随行。众人穿小桥,过幽径,不知不觉来到御花园后的小山上,登上了飞云阁。
正值众人欣赏四野风光之际,忽听“咔嚓”一声,阁中大梁断裂,眼看楼阁就要崩塌。千钧一发之际,纣王纵身一跃,跳上石桌,伸手托住了断裂的大梁,高声喊道:“父王莫慌,快快离开!”众人见状,慌忙护着帝乙撤离,同时命人迅速更换梁柱。
待一切安稳,纣王才从石桌上跃下,面不改色,呼吸如常。文武百官见状,无不赞叹。这次托梁之举,让纣王在朝臣面前崭露头角,展示了其过人的勇气与力量。
殷商那时候,打猎不仅是皇室贵族的消遣,更是演练武功的好机会。于是,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苑囿林立,专供贵族们驰骋山林,追逐野兽。这些苑囿往往将整座山封闭起来,百姓不得踏入,奴隶更是严禁入内。
苑中豢养着各种各样的野兽,野牛、狗熊、老虎、大象,应有尽有。其中,数量最多、最受欢迎的猎物便是鹿。鹿肉鲜美,鹿又跑得快,狩猎时追逐鹿群,既考验骑术,也锻炼箭法,因此成了贵族们最爱的狩猎目标。
在帝乙的三个儿子中,纣王的武功最为出众。他常常独自骑马,背弓带箭,深入山林狩猎。那一天,启、衍和纣王三兄弟带领一队随从,前往皇苑打猎。一行人走入山中,启在前,纣王在后。远远望去,只见一只雄鹿的角在树影间若隐若现,角大而多枝,显见是一只上等的猎物。启拉起弓箭,悄悄靠近。待他走近,却见雄鹿身旁还有一头雌鹿,两鹿相依相伴,显得格外亲密。
启心生不忍,慢慢放下弓箭,回头对赶上来的纣王说道:“这鹿正沉浸在其乐融融的时刻,何必此时射杀它们?”说罢,便拉着纣王转身离去。
纣王却冷笑一声,道:“大哥心肠太软,看我的!”话音未落,他已抽出弓箭,回身一箭将雌鹿射倒在地。雄鹿受惊,撒腿便跑。纣王翻身上马,紧追不舍。追到一片灌木林前,雄鹿已不见踪影。纣王下令道:“放火!将这林子烧个干净!”
随从们迅速将灌木林四周围住,点燃大火。熊熊烈火中,雄鹿无处藏身,只得跳出火丛,刚一跃出,便被纣王一刀斩下头颅。纣王将鹿头高高举起,大笑三声,随手将头丢入火中。
这一场狩猎,收获颇丰。随从们抬着猎获的野兽,浩浩荡荡下山回城。正行进间,忽见两个女人拦在路中央。其中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声称这是自己的孩子;另一个女人则哭喊着,说这小孩是她几个月前被人偷走的儿子。两人争执不下,跪在地上求三位王子主持公道。
纣王走上前,对启说道:“大哥,此事你能断个明白吗?”
启思索片刻,答道:“既然是自己的儿子,应当知道小孩身上的特殊印记,只需查验一番便可分辨。”于是,他命随从对小孩进行查验。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两个女人都能准确说出小孩身上的特殊印记。启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摇头道:“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了。”
纣王却微微一笑,道:“大哥,还是看我的吧。”他走到抱小孩的女人身旁,伸手将小孩接过,突然狠狠地将孩子摔在地上。那小孩当场脑浆迸裂,惨不忍睹。抱小孩的女人呆若木鸡,而哭喊的女人则惨叫一声,晕倒在地。纣王冷冷说道:“现在你们该知道谁是孩子的母亲了吧!”
随从们迅速将抱小孩的女人拿下,等待纣王发落。纣王拔出刀,走到那女人面前,冷笑道:“你这样的奸诈之人,留着何用?”说罢,手起刀落,一刀从女人的前胸穿过后背,当场毙命。
启见状,皱眉说道:“弟弟,你这一判,可是要了两条人命!”
纣王却不以为然,淡淡答道:“奴隶多的是,死两个有何稀奇?”说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王宫驰去。
这一幕,正是纣王暴虐性格的初现。他的冷酷与残忍,早已埋藏在骨子里,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展露无遗。
时光飞逝,帝乙年迈,王位继承之事迫在眉睫。在殷商,继承制以父死子继为主,兄死弟继为辅。从契到汤十四代,汤到纣十七代三十王,其中兄死弟继的有十四王。商朝的继承制是嫡庶制,王后所生的儿子有继承权,而姬妾所生的儿子则无此权利。
帝乙有三个儿子:启、衍、受。启虽为长子,却是姬妾所生。帝乙早年便想立启为世子,但因王后尚在,未能如愿。王后去世后,帝乙立启的生母为新王后,并多次召集群臣和太史,商议立启为世子。
纣王,帝乙的次子,早已觊觎王位。他明白父王偏爱启,心中不甘,却不敢明争,只得暗中谋划。他得知太史贪财好色,便带了上百名奴隶和十名美女,前往太史府邸。
太史不仅是朝廷大事的记录者,还拥有向商王进谏的权力。纣王深知,若能说服太史,继承之事便大有转机。
“太史大人,”纣王低声说道:“启虽是长子,但他出生时母亲仍是姬妾。而我出生时,母亲已是王后。”
太史皱眉:“即便如此,启贤明仁爱,深得群臣之心。而你杀人如麻,群臣对你印象不佳。若他们反对,我亦难以为你说话。”
纣王冷笑:“群臣那边,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闭嘴。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我定不忘你的功劳。到那时,你便不仅仅是个太史了。”
太史沉默片刻,终于点头:“若你能让群臣无话可说,我便试着为你争取。”
翌日,纣王设宴,邀群臣共赏斗牛。斗牛场四周高墙耸立,群臣坐于墙头,一边饮酒作乐,一边俯瞰场下血腥的厮杀。场内,两名奴隶被放出,面对愤怒的公牛,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尖锐的牛角刺穿,血染黄沙。如此一幕幕接连上演,奴隶们的尸体被抬出,牛却越战越勇,愈发狂暴。群臣们谈笑风生,指点江山,仿佛这惨状不过是场娱乐。
就在此时,一声震天怒吼划破喧嚣,纣王自高处一跃而下,稳稳立于斗牛场中央。群臣愕然,面面相觑,场内一时鸦雀无声。那公牛见有人从天而降,先是一愣,旋即低首挺角,直扑纣王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纣王身形一闪,双手如铁钳般牢牢抓住牛角,脚下一扫,牛便轰然倒地。他迅速踩住牛角,取出绳索,将牛蹄捆得严严实实。如此反复,一连制服九头狂牛,纣王转身对墙上的群臣喊道:“谁人敢如我这般?”
此言一出,群臣冷汗淋漓,心中惊惧,仿佛又见当年纣王托梁换柱的神力,无不畏其三分。
待到帝乙再次商议立世子之时,太史挺身而出,启奏道:“启与受虽同为王后所生,然启出生之际,其母尚为姬妾,故启乃庶子;而受出生时,其母已是王后,受实乃嫡子。按祖制,嫡庶有序,不可逆乱。”
帝乙皱眉,沉吟道:“启亦为王后所生,且为长子,立其为世子,有何不可?”
太史坚定答道:“王后立时,启已为庶子多年,名分已定。有嫡子不立庶子,有妻之子不立妾之子。此乃祖宗成例,不可擅改。若行此举,臣执掌记事,亦难下笔。”
帝乙转向群臣,询问道:“众卿家,有何高见?”
群臣相视,心中皆回想起那日斗牛场中的一幕,深知纣王手段。于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唯唯诺诺,不敢多言。帝乙无奈,只得立受为世子,封启为微地君主,衍为箕地君主,后世称其为微子、箕子。
帝乙驾崩后,受继位为帝辛,世人皆称其为纣王。他在朝歌建都,即今河南淇县境内。然而,纣王登基之由,非智慧所至,乃是巧滑奸诈。此等人物,加之残暴成性,身为国君,实为国家大患。殷商之覆灭,也正是在他手中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