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岛的潮汐声如万马奔腾,萧龙站在武神塔顶,掌心的龙鳞钥匙映着月光,竟渗出丝丝血水,在他掌纹间汇成蜿蜒的龙形。慕容小嫚的面纱被夜风吹起一角,露出紧抿的唇线:“这是……龙御血脉的共鸣?“
“小爷我现在感觉能一拳砸穿南海。“萧龙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竹筷挑起塔顶的星图残片,“老醉鬼,带路吧。再磨蹭下去,小爷的肚子可要比天雷先响了。“
醉仙陆放翁苦笑着摇头,掌心按在塔顶龙首双目上。刹那间,十八道金光从武神塔射出,在海面上勾勒出巨大的龙形轮廓。月灵趴在栏杆上惊呼:“快看!是龙吸水!“只见海水如幕布般升起,露出隐藏在海底的龙皇陵入口,门扉上的“龙御“二字竟由无数活鱼组成,随波游动却始终不散。
“陵门三关,非龙御血脉不可入。“武尊的虚影在金光中浮现,“龙儿,当年我与你父亲在此埋下三件信物,唯有集齐它们,才能打开真正的陵寝。“
萧龙挑眉,踩着竹筷跃入水中。奇怪的是,海水在他周身化作气泡屏障,竟如履平地。陵门第一层是条九曲回廊,墙壁上刻满龙战于野的浮雕,每走一步,浮雕中的龙便发出龙吟,声波震得他耳膜发疼。月灵捂着耳朵躲在慕容小嫚身后,忽然指着浮雕缝隙:“萧龙哥哥!那里有只烤鸡!“
“什么眼神?“萧龙凑近一看,所谓“烤鸡“竟是枚青铜令箭,箭头刻着“鳞隐“二字。他刚要触碰,浮雕中的龙突然活过来,龙爪扫来带起腥风。萧龙挥筷劈出离火真气,却见火焰在水中化作红莲,竟将龙影烧得发出哀鸣,令箭趁机落入他手中。
“第一关,破妄。“陆放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萧公子果然慧眼如炬。“
第二层是座倒立的水晶宫,无数骷髅悬挂在穹顶,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武当云中子皱眉:“这些都是当年挑战武尊失败的高手……“话未说完,骷髅突然动起来,兵器如暴雨般落下。萧龙甩出草鞋,毒气脚的臭气在水中竟化作绿色烟雾,骷髅们的关节纷纷锈蚀脱落。他趁机抓起一柄刻着“龙“字的断剑,剑身上的缺口竟与他的竹筷完美契合。
“第二关,拾忆。“武尊虚影长叹,“此剑乃你父亲当年的佩刀'斩浪'所化,如今终于物归原主。“
第三层中央是座巨大的棋盘,三百六十颗棋子皆为龙首人身的石雕。萧龙刚踏上棋盘,棋子便活过来,龙嘴大张喷出冰火两重天。他忽然想起棋试时的场景,抓起“萧“字棋子抛向空中:“对不住了,各位老祖宗!“棋子化作金龙虚影,龙尾一扫,竟将所有石雕扫入棋盘缝隙,露出中央的玉匣。
“第三关,镇魔。“陆放翁的声音带着颤抖,“萧公子,打开玉匣吧。“
玉匣中躺着三枚龙鳞,分别刻着“天““地““人“三字。萧龙将它们按在陵门上,刹那间,海水倒卷,龙形轮廓化作实质,陵门缓缓打开,露出金碧辉煌的陵寝。正中央的石棺上,盘着一条由无数鳞片组成的巨龙,每片鳞片都映出不同的江湖场景——有武尊与龙御天对饮,有慕容云在断魂崖狞笑,还有一个戴着鳞片面具的神秘人在操控血魂阵。
“那是……“慕容小嫚指着面具人,“和在洛阳出现的一样!“
萧龙握紧断剑,忽然感觉青龙纹身剧烈发烫。石棺突然打开,露出里面的金缕玉衣,玉衣心口处插着半本《龙御天书》,正是他在万蛇窟得到的残页的另一半。当两片残页相合时,天书竟化作流光钻入他体内,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龙御天与武尊的决裂、圣人岛的惊天阴谋、以及隐藏在江湖暗处的“鳞隐会“……
“原来……“萧龙喃喃自语,“我爹根本没打算自毁灵脉,他是要将计就计,利用天书引蛇出洞!“
话音未落,陵顶突然坍塌,慕容云的血魂卫从天而降,为首者正是戴着鳞片面具的神秘人。萧龙瞳孔骤缩——那面具下的眼睛,竟与武尊如出一辙!
“龙儿,小心!“武尊虚影惊呼,“他是我孪生弟弟,当年因修炼邪功被逐出圣人岛,江湖人称'血鳞子'!“
血鳞子摘下面具,露出与武尊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狰狞的伤疤:“好侄儿,等了你十八年,终于让我等到龙御血脉觉醒的这一刻!“他抬手抛出血魂令,陵寝地面瞬间爬满血藤,缠住萧龙脚踝。
萧龙挥剑斩断血藤,却见断剑在血水中竟化作完整的斩浪刀,刀身上的龙纹栩栩如生,竟与他的纹身产生共鸣。月灵趁机甩出追月弹,蓝光闪过,血魂卫们的兵器纷纷冻结。慕容小嫚则挥剑逼退血鳞子,剑尖直指他咽喉:“说!我爹到底在哪?“
血鳞子阴笑:“慕容云?他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真正的大鱼……“他忽然看向萧龙,“是你体内的龙御灵魄!“
萧龙只觉一阵眩晕,竟看见父亲的灵魄在体内浮现。龙御天望着他,眼中满是愧疚:“龙儿,当年我与你武伯父设下局,就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现在,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灵魄化作金光融入斩浪刀,刀刃竟延伸出丈许长的龙形刀气。
“小爷我受够了你们的算计!“萧龙怒吼,挥刀斩向血鳞子。刀气过处,血魂令应声而碎,血鳞子发出惨叫,化作血雾逃入海中。萧龙欲追,却被武尊虚影拦住:“先别急,陵寝深处还有一样东西……“
陵寝最深处的密室中,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上刻着“照心“二字。萧龙凑近一看,镜中竟映出他穿着龙袍的模样,青龙纹身遍布全身,身后还跟着慕容小嫚和月灵,三人皆着华服,俨然是江湖共主的气派。
“这是……“
“龙皇镜,可照见天命。“陆放翁叹道,“萧公子,你注定要成为新一代龙皇,统御江湖。“
萧龙却摇头,用斩浪刀击碎铜镜:“什么龙皇不龙皇,小爷我只做江湖一条龙!想算计我?先问过我的竹筷和草鞋!“
走出龙皇陵时,朝阳已跃出海面。萧龙望着手中的斩浪刀,刀身上的龙纹竟开始游动,最终化作一条小金龙盘绕在他手臂上。月灵伸手想摸,小金龙却调皮地飞到她头上,用尾巴卷起她的蝴蝶簪。
“萧龙哥哥,它好可爱!“
慕容小嫚望着他手臂上的金龙,忽然轻笑:“看来,你真的是龙皇转世呢。“
萧龙挑眉,用竹筷挑起她的面纱一角:“那你要不要当龙后?“少女耳尖泛红,心底涌起一阵甜蜜……
南海的季风卷着咸腥扑面而来,萧龙站在鳞隐岛的珊瑚礁上,斩浪刀轻轻敲击着腰间的龙鳞钥匙。小金龙盘在月灵肩头,正用尾巴拨弄她新换的翡翠发簪,惹得小姑娘咯咯直笑:“萧龙哥哥,你的小龙比我家的鹦鹉还调皮!“
“再调皮就烤了下酒。“萧龙挑眉,竹筷戳了戳小金龙的脑袋。龙身突然化作金光钻入他袖口,却在腕间留下一道鳞片纹路——这是觉醒龙御血脉的副作用,最近愈发明显了。
慕容小嫚望着他腕间的纹路,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自己的玉簪:“武尊说,你母亲可能在岛心的'归墟殿'。“话音未落,脚下的礁石突然裂开,露出通往海底的阶梯,每级台阶都嵌着发光的珍珠,拼成蜿蜒的龙形。
“归墟殿?听起来像闹鬼的地方。“萧龙咧嘴一笑,率先踏上台阶。海水在头顶形成穹顶,无数发光的鱼群游过,照亮了前方的石门。门上刻着“龙御天妃“四个古篆,落款竟是武尊的本名“墨擎宇“。
“原来武伯父姓墨。“慕容小嫚轻声道,“当年他与你父亲结拜时,曾发下'生不同姓,死当同穴'的誓言。“
萧龙顿了顿,竹筷在“墨“字上敲出火星:“现在听起来,更像'生要互坑,死要同埋'。“月灵被逗得差点摔下台阶,幸得鳞隐卫及时托住。
石门内是座巨大的水母宫,成千上万的水母漂浮在空中,发出幽幽蓝光。正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位身着龙鳞甲的女子,正是萧龙在三不治山庄见过的母亲。她的指尖戴着枚戒指,戒面刻着“鳞隐“二字,与萧龙的玉佩完美契合。
“娘……“萧龙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却发现是具空壳——龙鳞甲下竟只有衣物,没有尸体。月灵惊呼:“人呢?“话音未落,水母群突然躁动,在墙上投出全息影像:一位女子怀抱着婴儿,对面站着武尊和龙御天。
“擎宇,龙儿就拜托你了。“女子的声音如泉水叮咚,“我去引开血鳞子,若我回不来,就让龙儿做个普通人吧。“
“大嫂放心,“武尊单膝跪地,“墨擎宇在此立誓,必护龙儿周全,若违此誓,永坠阿鼻地狱!“
影像消散时,龙鳞甲突然裂开,掉出一枚玉简。萧龙拾起玉简,里面竟藏着母亲的一缕发丝,发丝上还缠着片血鳞——正是血鳞子的鳞片。
“她早就知道血鳞子会来。“慕容小嫚皱眉,“这是陷阱。“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无数血藤从海底钻出,缠住众人脚踝。萧龙挥刀斩断血藤,却见刀光闪过处,血藤竟化作血鳞子的虚影:“好侄儿,找娘的滋味如何?可惜她早在十八年前就成了我的血魂养料!“
“你找死!“萧龙怒吼,斩浪刀化作金龙虚影扑向血鳞子。血鳞子却哈哈大笑,身影融入血藤消失:“明日正午,带着龙御天书残页来鬼哭滩,否则……“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鳞隐岛的珊瑚礁下,可是埋着十万斤炸药呢!“
月灵脸色惨白:“他怎么知道我们有天书?“萧龙握紧玉简,龙鳞钥匙在掌心发烫——只有去过龙皇陵的人,才知道天书残页的存在。他忽然看向武尊的方向,却发现后者的虚影正在淡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老醉鬼,“萧龙转头,“借你的船一用。“
鬼哭滩的得名源于潮汐声,远远听去竟似无数冤魂在哭号。萧龙踩着竹筷凌空而立,身后跟着慕容小嫚和月灵,前者手持玉女剑,后者抱着装满追月弹的匣子。小金龙化作护腕缠在萧龙手臂上,鳞片间隐约可见“墨“字纹路。
“萧龙哥哥,“月灵忽然指着海滩,“那里有只烤鸡!“
“什么眼神?“萧龙定睛一看,所谓“烤鸡“竟是具焦黑的尸体,胸口插着块木牌,上面用血写着“血魂阵已启“。他刚要触碰,尸体突然爆炸,血雾中浮现出无数骷髅头,正是天魔教的“万鬼噬心阵“。
慕容小嫚挥剑斩落排头的骷髅,却见剑刃穿过虚影毫无作用。萧龙忽然想起龙皇陵中的场景,甩出草鞋——毒气脚的臭气在血雾中竟化作绿色火焰,骷髅们接触火焰后发出尖啸,纷纷坠入海中。
“这招叫'臭火连天',“萧龙咧嘴一笑,“专克歪门邪道。“
血鳞子的身影从雾中浮现,这次他不再隐藏,周身缠绕着血魂锁链,每根锁链上都串着龙鳞:“好侄儿,你以为破了我的小阵就能救人?“他抬手一挥,海滩上的礁石纷纷裂开,露出被锁链困住的武尊和花千束!
“花姨!“萧龙惊呼,竹筷直指血鳞子咽喉。血鳞子却不闪不避,任由竹筷刺入自己心口——却见他的身体如烟雾般散开,真正的本体竟在萧龙身后!
“龙御血脉的力量,“血鳞子的锁链缠住萧龙脖颈,“就用你来唤醒我体内的龙皇之血吧!“
萧龙只觉呼吸一滞,斩浪刀竟无法挥动。慕容小嫚挥剑砍向锁链,却被血鳞子反手击飞。月灵哭着甩出追月弹,却见蓝光被血鳞子吸收,他的鳞片竟开始泛出金色——那是龙御血脉的标志!
“原来如此,“萧龙忽然轻笑,“你想通过吞噬我的血脉,让自己变成正统的龙皇传人?“
“聪明!“血鳞子得意忘形,“等我吸收了你,再杀了墨擎宇,这江湖就是我的……“
话音未落,萧龙腕间的小金龙突然发难,化作利刃切开锁链。萧龙趁机运转离火真气,将血鳞子的血魂锁链烧得滋滋作响。斩浪刀在他手中爆发出万丈光芒,刀身上的“斩浪“二字竟变成“擎宇“——那是武尊的本名!
“你以为只有你会算计?“萧龙挥刀斩向血鳞子的心脏,“小爷我早就知道,你最想要的不是天书,是我的血!“
血鳞子惊恐欲逃,却被慕容小嫚的剑气逼回。萧龙的刀最终停在他咽喉前一寸:“说,我娘到底在哪?“
“她……“血鳞子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就在你身后啊!“
萧龙猛然转身,只见母亲的龙鳞甲竟穿在一位神秘女子身上,她的脸被面纱遮住,只露出与萧龙如出一辙的眼睛。女子抬手,龙鳞甲发出耀眼光芒,竟将血鳞子的血魂锁链全部吸走。
“龙儿,“女子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别来无恙。“
月灵惊呼:“萧龙哥哥,她的眼睛和你好像!“慕容小嫚握紧剑柄,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女子周身散发的气场,竟比武尊更加强大。
血鳞子趁机挣脱,化作血雾逃入海中。萧龙刚要追,女子轻轻摇头:“让他去吧,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她摘下面纱,露出与萧龙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却在左眼角多了颗泪痣。
“你是……“萧龙瞳孔骤缩,“娘?还是……“
女子轻笑,指尖抚过他腕间的鳞片纹路:“我是你娘的孪生妹妹,你的姨母,也是鳞隐岛真正的主人。“她望向远处的圣人岛,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月灵扯了扯萧龙的袖子:“那……我们还能去圣人岛吃烤鸡吗?“萧龙望着姨母眼中的坚定,忽然咧嘴一笑:“当然,不过得先让小爷我给血鳞子准备份'见面礼'——比如,用他的血魂锁链编个烤鸡架子?“
南海的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萧龙一行人踏上归途。姨母的龙鳞甲在身后发出微光,与萧龙的青龙纹身交相辉映。小金龙重新盘在月灵肩头,这次它嘴里叼着根烤鸡腿——不知从哪顺来的。
“姨母,“萧龙忽然开口,“当年我爹和武伯父……“
“有些事,“姨母打断他,“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告诉你只会对你有害无益”。
月灵却突然指着海面:“看!是海豚!它们在跳圆圈舞呢!“萧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无数海豚跃出水面,在夕阳下排成龙形——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送行。
夜风中,萧龙摸出半块杂粮饼,掰成三段分给众人。小金龙叼着饼渣飞到姨母肩头,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姨母忽然轻笑:“原来如此,看来墨擎宇那家伙,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药。“
萧龙挑眉:“老醉鬼又干了什么好事?“
“天机不可泄露。“姨母转身走向船舱,“不过有件事你该知道——你父亲留下的'龙御三式',最后一式叫'龙隐于野',或许……“她顿了顿,“这才是他真正想告诉你的道理。“
月灵啃着饼子点头:“我知道!就是像萧龙哥哥这样,明明很厉害却装成叫花子!“慕容小嫚被逗得轻笑出声,萧龙却望着手中的竹筷,忽然想起龙皇镜中自己穿着龙袍的样子。他随手将竹筷抛向空中,筷子落下时正好插在饼渣堆里,形成个歪歪扭扭的“龙“字。
“龙隐于野?“他喃喃自语,忽然大笑,“小爷我偏要做条招摇过市的龙!谁不服气,就用竹筷戳他屁股!“
你还是个小屁孩啊!姨母捂嘴笑了,望向了萧龙手中的筷子道:龙御三式既为剑招,你应该有把像样的佩剑,方能发挥它的真正威力,你可知吞天剑?
吞天剑?!月灵一下子蹦了起来,那不是当今的天下第一剑吗?只是听说几十年前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萧龙忙问道:姨母,你可是知道吞天剑在何处?
姨母搓了一下萧龙的眉间,笑道:你这个机灵鬼,我当然知道,吞天剑做为武神当年的佩剑,机缘巧合被你爹觅得,现在就在你昆仑山的老宅中,非是龙族的人不能轻易见到它,如果要收服它,还要福缘深厚啊,而且昆仑山毒虫甚多,异兽频现,妖魅出没,就是武林高手也不敢轻易靠近……
什么?!这次轮到萧龙跳了起来,没想到吞天剑竟然是自家宝物;他赶忙插了插嘴角的涎水,拍拍胸脯道:姨母放心,我这就前往昆仑山取出吞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