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黄厝沙滩上,程序员林海意外发现20年前自己留下的时空漂流瓶,里面装着年轻时的照片和未来预言。
2003年的外卖员林海在环岛路送餐时遭遇神秘海雾,遇见来自2043年的神秘女子;2023年的林海则通过漂流瓶与过去建立联系。
两个时空的厦门形成镜像对照——2003年环岛路的自行车流与2023年的空中立体交通,不变的是黄厝沙滩的绝美晚霞。
过去的林海面临留在厦门或出国发展的选择,未来的林海则发现改变过去会引发蝴蝶效应。
在两岸烟花大会上,两个时空的林海同时领悟:真正的故乡是承载记忆的这片海,而非地理坐标。
2043年的林海将新的漂流瓶投入海浪,完成时空闭环。
漂流瓶会说话:
大年初一的黄厝沙滩比往常更热闹。我踩着咯吱作响的观测台铁梯,海风裹着烟花碎屑扑在脸上。2043年的厦门依旧禁放烟花,但今年特别开放了环岛路沿岸——据说要办什么两岸电子烟花大会。
“林工!激光雷达有异常!“实习生小吴在沙滩上挥手,他脚下躺着个发光的金属瓶。
我皱眉跳下观测台。作为市政时空监测局的程序员,今天本该只是例行检查环岛路的时空褶皱指数。自从三年前那个德国团队在曾厝垵搞出时空重叠事故后,厦门每个节假日都要全面扫描。
金属瓶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蓝光。瓶身刻着“致2043年的我“,落款日期是2023年1月22日——正是二十年前的今天。
“要联系处置组吗?“小吴紧张地擦着眼镜。
我示意他退后。当手指触到瓶盖的刹那,环岛路的车流声突然消失,耳边响起二十年前那辆破单车的链条声。1999款捷安特ATX680,初中毕业时老爸送的,当年我天天骑着它在环岛路送外卖。
瓶里是张泛黄的照片。2003年的我站在现在这个观测台位置,背后还是木麻黄防风林,没有如今这些量子通信基站。照片背面用褪色的记号笔写着:“别去新加坡,黄厝的沙子会唱歌。“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不可能是我写的——二十年前今天,我明明在...
记忆突然裂开缝隙。2003年春节,我确实在环岛路失踪过三小时。那天海面升起浓雾,有个穿蓝裙子的女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林工!时空褶皱指数突破阈值了!“小吴的警报器突然尖叫起来。我抬头看见整片沙滩正在褪色,二十年前的自行车道像老电影般浮现在沥青路面上。远处传来电子烟花的倒计时广播,与记忆里2003年的爆竹声完美重合。
十、九、八...
我攥紧漂流瓶冲向海边。咸涩的风里,二十年来每天清晨骑车经过的98金钥匙雕塑正在量子态闪烁。
三、二、一——
两道时空的烟花同时绽放。在紫红色天幕下,我终于听清了黄厝沙滩的歌声。那是海浪拍打礁石的频率,精确符合莫比乌斯环的数学公式。
后来,我以为观测台的铁梯咯吱声与二十年前自行车踏板声同频,那是时空褶皱的共振点,而照片背面的警告后续出现形成因果悖论,新加坡选择线将揭示多重时空。电子烟花大会实为掩盖时空实验的幌子,两岸科学家早已发现厦门特殊的时空属性。
近来厦门,3G网络仍被特定人群使用,似乎某些人心中存在技术断层,
演武大桥呈现反重力漂浮状态,双子塔成为能量漩涡中心
量子纠缠导致的平行时空重叠,不同维度的厦门在同一空间叠加。
我有个朋友,某天老黄收到3G手机传来的神秘讯号,演武大桥异常漂浮现象,后来他带出儿子在厦大实验室的量子实验事故背景,最终在双子塔顶发现时空重叠的震撼真相。
老黄说他第三次检查手机信号时,演武大桥的第六根斜拉索正在他头顶溶解成金沙。那些闪烁的颗粒违反所有物理定律,在午后的阳光里组成一串悬浮数字:03:47:16。
“又来了。“老黄抹了把络腮胡上的海盐,3G手机在裤袋里发烫。这部诺基亚E72是儿子读研前留下的,现在整个厦门恐怕找不出第二台能接收这种信号的设备。
海水突然变成竖立的镜子。老黄看见三十年前的自己站在镜面里,军绿色挎包露出半截录取通知书——1989年厦大物理系,鲜红的印章正在融化。这个幻象持续了17秒,与昨天完全一致。
“黄叔!“便利店小妹的尖叫把他拽回现实,“双子塔在吃云!“
两栋玻璃幕墙大厦顶端,卷积云正被吸入某个看不见的漩涡。老黄按下手机快捷键,自动拨通儿子实验室的座机。等待音里夹杂着类似磁带倒带的杂音,他数到第七声时,听筒传来年轻研究员慌乱的闽南语:“量子阱又失控了...阿明学长他...“
通话戛然而止。老黄冲向共享单车时,注意到柏油路面渗出细密的铁锈。三周前儿子说在研究“时空拓扑绝缘体“,当时阳台的三角梅突然开了二月的花。
演武大桥的沥青开始软化。老黄骑车穿过第三座桥墩时,轮胎碾过的路面泛起涟漪般的金属光泽。海平面在右侧倾斜了十五度,几条斑马鱼悬浮在空气中,鳃盖还在规律张合。
手机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是张模糊照片:双子塔观光厅的落地窗前,二十个不同年龄段的儿子同时转头看向镜头。老黄放大图片时,某块玻璃反光里闪过自己拿枪的影子。
“要命。“他摸向腰间,触到儿子初中手工课的木质手枪。此刻这玩具正散发着手榴弹般的温度。
华侨博物馆前的棕榈树正在褪色。老黄撞开观光电梯时,轿厢里的广告屏显示着2013年的房价信息。电梯按钮没有120层选项,但他按下58层后,楼层显示器开始疯狂跳动。
“时空褶皱。“老黄想起儿子笔记本上的涂鸦。当电梯发出潜艇下潜般的嗡鸣时,他掏出手机拍下不断重组的电梯按键——不锈钢表面映出自己左眼变成机械义眼的倒影。
观光层的地板是半透明的。老黄看见下层空间里,另一个自己正在和穿白大褂的儿子激烈争执。年轻研究员们围着的设备很像微波炉,但里面煮着某种蓝色晶体。当某个旋钮转到π的位置时,整个楼层的灯光突然染上黄昏色调。
“爸?“穿实验服的阿明从消防通道冲出来,右手小指缺了半截——和彩信里某个版本的儿子完全吻合,“你怎么上来的?观光厅早收费了,现在要...“
“要多少?“老黄下意识摸钱包。
“不是钱的问题!“儿子拽着他退到承重柱后,“是熵值!我们打开的不是平行宇宙,是时间的...“
整面落地窗突然变成老式显像管电视的雪花屏。老黄看见无数个演武大桥的碎片在玻璃里漂浮,有些桥段覆盖着冰雪,有些浸泡在血海里。最远的碎片中,双子塔正在被巨型藤蔓绞碎。
阿明往他手里塞了个U盘:“带着这个去找1999年的我!“触感却像握住了活鳗鱼。老黄低头发现U盘接口处长着睫毛,屏幕显示剩余电量:47小时,与大桥上倒计时完美同步。
当第一个时空漩涡在女厕门口出现时,老黄终于掏出了那柄木头枪。令他震惊的是,所有穿实验服的人都开始后退。某个金发研究员甚至画起了十字,而他的名牌上写着“Dr.Chen 2042“。
“原来如此。“老黄举起玩具枪对准天花板,“你们怕的不是武器...“他扣动扳机,塑料子弹打中烟雾报警器的瞬间,整层楼响起了1989年厦大下课铃。
在喷淋系统启动的混乱中,老黄看见电梯按钮全部变成了厦门方言的象形文字。最右侧的按钮闪着蓝光,图案分明是年轻时的自己牵着穿开裆裤的阿明。
海水从通风管倒灌进来时,他按下那个按钮。电梯开始下坠,而手机电量突然跳到47%。透过渐渐闭合的电梯门,老黄目睹儿子被三个不同年龄的自己围住,他们手里都拿着那个会眨眼的U盘。
当显示屏停在“G“层时,老黄发现自己站在1976年的厦大操场上。远处未完工的双子塔地基处,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正仰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演武大桥设计图。
3G信号满格。新短信来自2042年的阿明:“演武大桥是锚点,双子塔是沙漏。U盘里的我足够重启47次,但每次都会少根手指...“
老黄望向海滨,现在的演武大桥还只是蓝图上的线条。他摸出木头枪,这次枪柄上刻着儿子研究生录取日期。当海风把设计图吹得翻转时,老黄终于看清图纸背面用铅笔写着:
“收费处即出口。“
老黄左眼的有明显的机械特征,我认为他经历过某次时空跳跃。而且他儿子每次时空重启会丢失身体某些部位。我在电梯里,抚摸着那些按照厦门的方言刻画出的象形文字,这似乎暗示更多时空密码
我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下这样一句话:“请随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