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产检单上的血色密信

暴雨如注,疯狂地冲刷着迈巴赫的防弹玻璃,沈星河坐在车内,神色凝重地摩挲着孕检单的边缘。车载香薰毫无预兆地发出一阵异响,薄荷味的白雾汹涌涌出,刹那间,她迅速把婚戒转到指腹内侧。要知道,三年前订婚宴上,陆沉渊亲自设计的铂金戒圈里,藏着一根仅有 0.3毫米的解毒针。

“太太,VIP通道临时检修。”保镖的瞳孔在药效的作用下,已然涣散成墨点,可那声音却依旧异常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

沈星河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里螺旋桨的残影,心中警铃大作。她不动声色地用高跟鞋尖勾住储物格的暗扣,备用麻醉针顺势滑进了蕾丝袜口。

随着她踏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被雨水泡得愈发浓烈。她径直走到 033号储物柜前停下。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传来一张加密定位图——正是陆沉渊三年前签署婚前协议的律所地址。

当她指尖拂过感应区时,翡翠袖扣残留的温度陡然升高,像火一样灼烧着腕骨,这让她不禁想起昨夜那人俯在耳边的喘息:“陆太太藏摄像机的手法,比撕碎我袖口的时候生疏了。”

薄荷糖罐带着冰碴滚落掌心,沈星河心烦意乱之下,咬碎了第十颗糖球。就在金属夹层弹开的刹那,一份最新版股权书出现在眼前,油墨还未干透。只见苏浅浅的名字被压缩成 0.01%的灰色小字,紧贴着陆伯远新开拓的海外信托区。

她不禁笑出声来,糖罐底部嵌着的微型芯片,分明就是上个月被陆沉渊亲手熔毁的婚戒残骸。

“沈小姐,八卦周刊刚出的特刊。”赵明哲从防火门后转了出来,公关总监的工牌倒挂着,露出背面苏浅浅与陆伯远在鎏金会所交头接耳的照片。

沈星河用孕检单的边缘挑起周刊,头条标题的烫金字体刮过她昨夜藏在陆沉渊领带夹里的窃听器接收端,她挑眉看向赵明哲,问道:“这照片你从哪弄来的?”

赵明哲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沈小姐,这是我安插在会所的线人给我的,想着可能对您有用。”

沈星河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周刊上,“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秘密。”

更衣室的蓝光扫过诊断书编码,沈星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把糖罐砸向消防栓。玻璃爆裂声中,薄荷糖裹着加密文件散落一地,她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精准地碾碎了第 19颗糖球——在监控死角里,林雪刚换的储物柜钥匙卡在防滑垫下,正渗出淡青色的毒液。

“孕检室三分钟后消毒。”机械女声在此时炸响,沈星河当机立断,扯断了珍珠项链。浑圆的南洋珠滚进通风管道,嵌在内层的信号干扰器开始倒计时。

她下意识地抚摸小腹,指甲却掐进诊断书的折痕,忽然,她嗅到血检单上残留着一股苦杏仁味——和今早陆沉渊咖啡杯沿的唇印香气一模一样。

“这味道……难道有人在咖啡里做了手脚?”沈星河心中一惊,暗自思忖。

防火门突然被狂风吹开,暴雨裹挟着直升机的轰鸣声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沈星河转身的刹那,孕检单飘落在林雪来不及收回的录音笔上,诊断书背面突然显露出血色纹路——正是三年前陆氏老宅纵火案现场复原图的残缺部分。

“这不可能......”沈星河的手指在超声波影像上蜷缩成苍白的蝶,胎儿的右手蜷握着,淡青色印记在冷光屏上泛着幽光。那枚枫叶状胎记的每道叶脉,都与昨夜陆沉渊锁骨处被自己咬出血的旧疤严丝合缝。

“这胎记……怎么会和他的疤一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沈星河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金属门突然被虹膜扫描仪劈开,陆沉渊的银灰色西装下摆还沾着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雨水。他掠过林雪时,公关总监的工牌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正是沈星河三小时前植入在孕检单里的反监听装置。

“陆总!”林雪慌乱地遮住电脑屏幕,可离婚协议模板的加密水印却在强光下显形。周慕云伪造的电子签名旁,赫然是苏浅浅惯用的玫瑰金指甲油痕迹。

沈星河眼疾手快,突然抬脚踩住林雪试图删除文件的鼠标线,蕾丝袜口的麻醉针管精准抵住她脚踝动脉,冷声道:“实习生权限可打不开董事长专属加密文档。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林雪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我……我不能说,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陆沉渊皱了皱眉,厉声道:“你以为不说就能躲过一劫?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沈星河转动婚戒,解毒针的寒光映出陆沉渊骤然紧缩的瞳孔。

“去天台。”陆沉渊扯松领带,暗纹丝绸下藏着沈星河昨晚偷装的微型追踪器。他经过消防栓时,被碾碎的薄荷糖突然渗出靛蓝色液体——正是三年前导致陆伯远中风的神秘毒素。

“这毒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他们又在策划什么阴谋。”陆沉渊脸色阴沉,看向沈星河说道。

沈星河点头,“没错,他们肯定没安好心,我们得小心应对。”

狂风呼啸,撕扯着沈星河的真丝裙摆,陆氏集团顶楼的停机坪在暴雨中摇晃如孤舟。二十三层楼下,旧仓库的火焰在雨中诡异地凝成凤凰形状,与陆沉渊衬衫领口暗绣的家徽相呼应。

“当年消防栓里流出来的是汽油。”陆沉渊将林雪按在玻璃护栏上,她胸前的员工卡突然弹出刀片,“就像你现在戴着苏浅浅送的毒项链。”

沈星河忽然掀开胎心监护仪的电池板,两枚窃听器正在融化,她冷笑一声:“林小姐以为换了储物柜钥匙就万事大吉?可惜你今早帮我系鞋带时,防滑垫下的毒液早被孕检单吸走了。”

林雪绝望地尖叫起来:“你们别逼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沈星河逼问道:“是谁逼你?是苏浅浅还是周慕云?”

林雪咬着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是……是苏浅浅,她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孕检单和储物柜做手脚,还让我监听你们的谈话。”

凄厉的尖叫刺破雨幕,苏浅浅的珍珠耳环从燃烧的仓库顶棚坠落,在露台防弹玻璃上撞出蛛网状裂痕。沈星河嗅到陆沉渊袖口若有若无的薄荷香——与他今晨咖啡杯沿的唇印香气截然不同。

“明天换批新鲜薄荷。”陆沉渊突然扯断领带夹,暗格里掉出半枚熔毁的婚戒,“毕竟茶水间的盆栽...”他碾碎从林雪发丝间取下的微型摄像头,电子元件焦糊味里混着一缕奇异的草木香。

沈星河在转身时悄悄拢起一撮灰烬,指甲缝里的薄荷糖碎屑突然开始发烫。夜航直升机掠过时,她看到陆沉渊用口型比了句“八音盒”,那是他们藏在老宅玫瑰园里的终极密码箱。

“八音盒……难道里面藏着揭开一切真相的关键?”沈星河心中一动,默默记下。

暴雨在凌晨三点骤停,沈星河站在狼藉的茶水间里冲洗咖啡杯。指尖残留的灰烬遇到冷水突然泛出荧光,她望着窗台上新换的薄荷盆栽——叶片背面凝结的露珠,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汇聚成枫叶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