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襄阳城

襄阳城，郭府

“帮主，那白衣剑圣林云好像往郭府来了。“

一名腰间系着五个布袋的中年老者，快步走到大厅主位前，向坐着的青衣美妇禀报道。

正在喝茶的美妇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

略作思索后站起身来，迈着修长的双腿往门外走去。

同时转头吩咐身边的侍女：“去让后厨准备些好酒好菜。

再去告诉姑爷，就说有贵客登门。“

没过多久，林云就来到了郭府门前。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衣着素雅的美妇出现在门口。

见到林云，黄蓉眼神微微一亮，笑着说道：“白衣剑圣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林云拱了拱手，回应道：“郭夫人竟亲自相迎，实在折煞林某了。“

黄蓉微笑着侧身相让：“林圣请进。“

说完，引着林云往府内走去。

郭府大厅

黄蓉坐在上位左则，林云则坐在下位右一。

待侍女垂首退下，厅门重重闭合的声响在空荡的堂内回荡。

黄蓉抬眼望向对面来客，凤目里流转着莫测的光芒：“林圣远来，想必不是为了品茗。“

心中暗道：“此等强者亲自登门拜访，麻烦了。”

林云端起青瓷茶盏，轻啜一口雨前龙井，茶烟氤氲间他缓缓开口：

“郭夫人快人快语，在下便直言了。

九阴真经，以二位之力恐怕难以保全，交由我暂为保管，方是万全之策。“

话音落地，厅内骤然陷入死寂。

黄蓉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案几上，清脆的声响惊得梁间燕雀扑棱展翅。

她还未及开口，廊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脚步声慢慢的响起，只见郭靖掀帘而入时，灰袍下摆带起一阵劲风。

他目光扫过林云淡然的面容，又瞥见妻子紧绷的下颌，心头已然查觉来者不善。

待在主位落座，听黄蓉复述完林云来意，这位镇守襄阳的大侠沉默良久，忽然转头看向妻子。

黄蓉读懂丈夫眼中的决断，微微颔首后起身离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林云将茶盏轻轻推至案边。

说道：“以林圣的为人九阴真经我夫妇二人可双手奉上。”

说完话，黄蓉低下头沉思片刻后，起身走出大殿。

林云放下茶杯，道：“大宋朝，以我观之，恐怕是危在旦夕。

郭大侠何必再不顾一家之性命，死守这襄阳城？”

郭靖沉默半晌：“不忍这襄阳城以及这之后的数万百姓生灵涂炭。”

林云笑了笑，说道：““郭大侠这份胸怀，当真令林某汗颜。”

“林圣过誉。“

郭靖回以一笑，眼中却依然透着坚毅。

两人相对而坐，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

言罢，二人皆是不再言语。

不稍等片刻，黄蓉手中捧着一本古书走至林云身前，放在了桌子上。

随即莲步轻移，重新落座在郭靖身侧。

林云看着桌子上的九阴真经，将其抓在手中，草草翻阅几页，确认无误后合上书卷。

“郭大侠、郭夫人这份情谊，林某记下了，改日再见。“

言罢，林云将经书纳入怀中，抱拳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大厅

待脚步声彻底消散，郭靖望着空荡荡的厅门：

“蓉儿，这经书对我们又无用，今日正好做个人情。

且此人内力高绝，将来或有大用。“

郭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却掩不住眼底的倦意。

黄蓉望着丈夫眼下的青黑，眉间微蹙。

她伸手覆上郭靖搁在案几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粝的皮肤传递过去：

“靖哥哥，我明白。

你近日莫要再硬撑，蒙古铁骑势不可挡，咱们尽力便是。“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丈夫手背。

郭靖反手紧紧握住黄蓉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几分寒意。

......

“叮，九阴真经改写成功。”

林云将竹窗半掩，暮色如纱漫过青石板地面。

他倚着斑驳的木榻，膝头摊开那卷改写后的《九阴真经》，泛黄纸页上的蝇头小楷在昏暗中泛着微光。

指尖拂过图中勾勒的经脉走向，那些朱砂绘制的小人似在墨色间流转。

将晦涩的口诀化作鲜活的招式图谱，林云不知不觉的沉入其中。

片刻后，林云调整好状态，将经书缓缓的合上，凝神静气修炼起九阴真经来。

吐纳间，第一道气息自丹田升起，如融雪汇成细流。

不同于九阳真经炽烈如朝阳的暖意，这股元气带着晨露浸润青石的清冽，沿着任脉缓缓上行。

林云喉间溢出一声低叹，感受着经脉在阴阳调和中舒展。

恍若置身于初春的竹林，既得阳光抚慰，又有微风拂面。

随着修炼渐入佳境，窗外月色悄然爬上窗棂。

林云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薄雾。

......

秦岭腹地，暮春的山风裹挟着松涛拍打着崖壁，一间用原木搭建的屋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粗糙的墙壁上跳动，将五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你们也是受林圣恩惠之人，今日之议，各位也知道其重要性。”

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沙哑与沧桑。

他坐在角落里，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深刻，眼神中却闪烁着感激与敬意。

见众人沉默不语，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是青瓦村的陈皮，当年一场山匪洗劫，整个村子血流成河。

若不是林圣出手，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哪还有今日。”

说完，他便陷入了回忆，屋内再次陷入寂静，唯有烛芯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就在这时，一阵金属摩擦声响起。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粗布麻衣的武夫，将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哐当”一声插在地上。

刀身入地半寸，稳稳立住，震得桌上的烛火都晃了晃。

“在俺赵大莽看来，我们五人不若联合起来，掌控秦岭，为山民们做点好事。

谁要是敢来捣乱，来一个俺打一个，来两个俺打一双！”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豪迈。

一旁，一位身着青衫、手摇折扇的书生轻轻摇头，折扇上的水墨山水画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赵兄，此事需从长计议。

各位应该也有所耳闻，最近官府动作频频，大批衙役在秦岭周边晃悠。

还有不少江湖人士也在暗中活动。

只怕那些觊觎秦岭的人，贼心不死。

我们贸然行动，只会徒增麻烦。”他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忧虑。

赵大莽一听，顿时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你这书生，净说些丧气话！

还没开始干呢，就怕成这样，莫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

他气得直跺脚，粗粝的手掌紧紧握拳。

这时，角落里一直沉默的蒙面人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林圣最近在襄阳城出现了。”

他一袭黑衣，面覆轻纱，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一双眼睛。

书生手中的折扇猛地停住，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罗天兄，不知你能否尝试联系林圣？

若能得到他的指点，我们成事的把握会大许多。”

一旁的女子也眼睛一亮，原本低垂的头迅速抬起，眼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罗天。

罗天沉默了片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良久，他缓缓开口：“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