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我先摸骨！”
钱志云挥挥手。
顾山河看了眼冯月河。
“快去！”
冯月河使了个眼色。
叔叔以前说过，顾山河的根骨其实很差。
但叔叔毕竟不擅长摸骨，只能估计个大概，也没有和顾山河说明。
一来，冯修远担心自己误判。
二来，顾山河接触武学才一个多月，正是心气最旺的时期，一旦被打击落信心，以后就很难再全力以赴。
钱志云手段多，办法多，消息灵通，拜师成功后，这些问题或许可以解决掉。
……
顾山河走过去，盘膝坐下。
钱志云上前，开始揉捏顾山河脊骨。
痛！
剧烈的疼痛让人窒息，豆子大的汗珠立刻浮现出来，顾山河表情都扭曲了。
钱志云捏的很细，一块一块，仿佛打麻将要自摸一样。
顾山河咬牙忍耐着。
……
终于，摸骨结束。
顾山河站起来，屁股底下是一滩汗渍。
钱志云同样额头有汗，领口都被汗渍湿透。
“钱伯，怎么样！”
冯月河急嗖嗖问道。
刚才他一直在观察钱志云表情和眼神。
不妙！
摸骨的过程，皱眉了十几次，有时候还要摇摇头，明显就是不满意。
果然，叔叔的初判没有错。
“你小的时候，应该没吃过什么好药材，甚至没吃过药材。”
“虽然也吃了一些肉食，但应该都是边角料。”
“所以，你的肉身气血亏空太大。”
钱志云皱了皱眉，如实说道。
冯修远已经说过顾山河背景，父亲是个四处打零工的厨子，也符合能吃到肉，但全是边角料的判断。
“是，师……前辈说得没错，小时候偶尔吃些荤腥，都是酒楼不要的余料。”
顾山河抱了抱拳。
冯月河一路上叮嘱，让他不许称师傅，只能先以前辈称。
至于肉身亏空，这很明显，就是营养不良。
武者从小要打基础，喝药汤，泡药浴，滋养肉身。
冯月河虽然拒绝修武，但肉身一直保持着最巅峰状态。
而自己这具身体，只能吃点厨房边角料。
虽然是肉，但每个部位蕴含的血气并不相同。
好位置自然卖了高价。
如果走不到引气入体这一步，气血亏空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出来，甚至都影响不到你当莽夫耍力气。
可一旦涉及到引气，肉身亏空，就是根骨差。
“近三个月，你是不是在不要命的修行？”
钱志云又问。
“是！”
这次不等顾山河开口，冯月河抢答了。
他亲眼目睹了顾山河废寝忘食练刀，有时候都自愧不如，但也让他内心羞耻，有了奋进之心。
“表面上，你进步飞速，身体日益强壮。”
“这几个月，你肯定吃喝不愁，时不时也服用几株药材。”
“但本质上你还是在透支。”
“你这根骨，修行越快，损坏越多，越难以弥补。”
钱志云表情严肃。
“为什么会这样？”
冯月河惊了。
叔叔也没有提起过这种情况，否则哪敢让顾山河通宵练刀。
“老冯不懂也正常，他性格孤僻，一直躺在私塾享福，哪里能知道这些。”
“老冯以为武者越勤奋越好，其实对月河你而言，确实缺少勤奋。”
“你刚学会走路，就开始泡药浴，不谦虚的说，你的根骨能追上大少爷。”
钱志云看了眼冯月河。
他也算看着这小子长大。
别看小畜生文质彬彬，当年死活不修武，直接把冯修远气到吐血。
终于觉醒了。
有时候，都得谢谢许百财。
要不是他欺辱冯修远，这小东西还咬文嚼字呢。
顾山河沉默不语。
钱志云确实没有说过，他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没拿到打坐蒲团之前，确实越练刀法，身体越强壮。
接触到吞吐血气，顾山河总有一种身体漏风的错觉，就好像经脉有窟窿，总是存不住血气。
或许，这就是根骨亏空。
“钱伯，有办法弥补没？”
冯月河急了。
山子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可千万别灭了。
“当然有！要不然老冯这只狐狸，怎么会求我这么久。”
“你那个叔叔，脾气比十个茅坑都要臭，他都没有求过大东家。”
钱志云笑了笑。
冯月河长吁一口气。
顾山河也悄悄松了口气。
“我有一根苍龙骨，炼化龙气，可以洗髓，让人脱胎换骨。”
钱志云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骨头。
“龙……”
顾山河眼珠子闪烁了一下。
深蓝色。
手臂长短。
这龙骨，看上去有点像是鱼骨头。
龙骨。
这世界有龙？
嘶……
其实有龙也正常。
但这里应该是新手村，新手村就是接触到龙？
“咳……”
冯月河咳嗽了一声，似乎以前就见过龙骨。
“所谓龙骨，其实是一种大鱼的脊骨。头顶有一块苍蓝色鳞片，并且能在湖里绞杀三转武者，灵性十足，所以被称之为苍龙鱼，传言是龙的后代。”
“真假无从考究，即便真有龙的血脉，估计也是水缸里兑了一滴墨汁。”
钱志云摇了摇头。
“钱伯，一转武者才能感受到龙气，顾山河能行吗？”
冯月河问道。
“你错了！”
“是心流时，可以感受到龙气。”
“但凡是个一转武者，或长或短都能心流一会，离开心流，一转也感受不清晰。”
钱志云手掌浮起一团青光。
轻轻一划，龙骨微微震动了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一样。
“山子，准备好。”
“气印解开，龙骨的龙气就开始飘了，吞不到就是浪费。”
“很贵的。”
“这根龙骨是极品，比你那间铺子还要贵。”
冯月河心脏都在乱跳。
……
修行开始！
二人盘膝而坐，并排朝门。
顾山河怀里抱着龙骨。
钱志云丹田位置，浮现出一团似有似无的黑线。
更像是一根烟雾。
线头在顾山河的丹田消失。
……
“接下来，我会进入心流，你也会随之心流！”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尽快冷静下来，然后你可以看到龙骨表面的颜色，那就是龙气”
“用鼻子去找龙气，吸进肚子里，龙气方可洗髓”
“会有污汗从你体内排出，但不疼不痒。”
“尽可能多的吞，尽量不要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