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凶手在玩密室逃脱

一股少女独有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

温笙迅速环顾四周,整个卧室并不大,整洁简朴,是否有异常一眼就能察觉。

祁云照关心的并不在这些表面,从他的经验来看。

一般的密室逃脱都是凶手制造的假象,而假象里面必定有不容易被人察觉到的细节,找出这些细节才是破案的关键。

突然,他眼神一亮,三两步的跑到床边蹲了下来,温笙紧随其后。

周知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祁云照低着头闷闷地朝身后问道:“吴老爷,这屋子今日还有其他人进来吗?”

吴宗海摇了摇头,“从昨晚发现小女失踪后我就将门锁了起来,而且也叮嘱过下人不允许踏入房间半步。”

他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你们平时有发现吴青青在房中烧过什么东西吗?纸或者其他?”

吴宗海想了想,将吴母和下人也叫了过来,纷纷将同样的问题挨个问了个遍,所有人均表示没有。

这下就好办了,祁云照站起来指了指床头底部靠近地板的位置,低声对温笙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层淡淡的黑色粉末若隐若现的沾在床的边沿和底部,不仔细看很容易遗漏。

“这是?炭灰?”温笙有些不确定,毕竟自己前世可从没见过这东西,但是她又联想起今日在河边见到的那人,心中一惊。

“没错,就是炭灰!”祁云照轻轻用手擦拭了一点,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周知站在一旁自然也是听到了这话,眼皮轻抬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这个线索仿佛神来之手将原本暂未确定的案子瞬间和之前的两个案子串联在了一起。

温笙和祁云照看了眼彼此后双双瞅向周知,“周大人,你立刻派人将这间屋子监管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吴老爷和夫人。”

祁云照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质疑的严厉,周知赶忙惶恐的连连应到。

温笙在屋中又转了转,她很好奇凶手到底是如何在一间密闭的空间内将吴青青带走的。

之前云韶府的鸨妈说过,失踪的少女在出事前均和枫寒有过接触,而且根据目击证人来看这些少女都是自己主动走进华锦坊的。

但是这次,为何凶手会改变方式?这种劫持的风险对于他们来讲岂不是很大。

除非……有一种可能。

什么事让凶手按捺不住了,这是狗急跳墙的的表现。

她翻看了门窗,发现窗子也是里面上锁,如果凶手想从外面翻窗而入基本上是不可能,除非他有缩骨朮。

还有一点很奇怪,吴青青为何第一时间没有发出任何的喊叫声?

难道是被凶手下了蒙汗药或者打晕了?

温笙一手撑着下巴,坐在凳子上冥思苦想起来。

周知和吴家人都小心翼翼地秉住呼吸,生怕打断了她思考。

祁云照冷着脸走出房间,背着手站在院中。

他现在内心也是十分焦灼。

毕竟这个案子如果真的和前面两案有所关联,一旦传到圣上面前,恐怕真是解释不清了。

短短不到一天,又发生了同样的案子,足以说明黑羽阁的能力问题,以及凶手不把朝廷放入眼中的态度。

明显是在挑衅皇威。

就在这时,吴府的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准备冲进房间,却被祁云照一把拦了下来,“何事?”

那名下人这才看清,屋子早已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还有官府的人在。

他哪里见过这阵仗,更别说祁云照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顿时被吓得跪到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吴宗海此时闻声赶了过来,弄清楚来龙去脉后恶狠狠地将其骂了一顿,准备让人拖出去。

“慢着。”祁云照懒得看这对主仆演苦肉计,他指着那人说道:“站起来说话,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说啊!”吴宗海没好气的踹了对方一脚,男子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躬着腰小心翼翼地道:“大人,老爷,我发现李铁不见了!”

“李铁?什么人?”祁云照冷冷的问道。

吴宗海赶忙将其他人屏退,小心地回道:“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能又去哪里赌钱了。”

“他很爱赌钱吗?”温笙刚好走出来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站在一旁的吴母手拿帕子,脸上哀伤的神色相比中午的时候缓和了不少,她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说着。

“这个李铁赌瘾大的很,有一次偷东西还被我抓个正着,本来我是想将他送去官府的,要不是老爷心软念在他从小在吴府长大,这种人我们肯定不会留!”

温笙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家丁赌瘾发作结果债台高筑,不得已偷钱被抓,因此心中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

会不会吴青青失踪一事也与其有关?

所谓家贼难防,如果是吴家自己人与凶手里应外合,那么密室一事也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她微微皱眉,继续向吴母询问:“下人犯了这么大的错,没送去官府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何你们还留他至今?”这一点她确实有些想不通,而且并不相信吴宗海会真的如此好心念及旧情。

吴母没有说话,看了眼吴宗海,吴宗海犹豫了片刻后极不情愿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李铁的父亲在世时就在我们吴家做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没出过半点差池,直到十年前的那场大火……”

当年吴宗海还没有掌家,都是他父亲吴兴在操办家中生意。

记得那年临近元辰,整个青州城异常热闹。

景国律例规定除了京城在除夕之日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外,其他地方均没有特别管束。

李铁的父亲那个时候是专门负责看守吴家粮库的。

每年年末吴家都会提前准备一批粮油和干货上献朝廷,以表忠心,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从未出过差池。

但不知为何那年,就偏偏出现了问题。

粮库被烧,所有粮油加上干货一共五百石。

虽然这些东西还抵不上国库的万分之一,但是整个事情的性质却发生了变化。

这件事本来吴家想自己压制下来,再通过其他渠道凑够所需数量不耽误给朝廷进献就行。

但偏偏就有有心之人从中作祟,一纸将其告到了京城。

圣上大怒,觉得在除夕之夜发生这样的事乃不吉之兆。

于是特地派人下来调查此事,只可惜怪就怪在当日看守仓库的李铁父亲死活不承认自己出现了纰漏。

更说是没看到半个人影来过这里,长时间抓不到凶手让这位委派下来的大人深感气愤。

于是便命人将李铁父亲直接抓进大牢。

没曾想三日后他竟承认了,还说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所作,只因对吴家怀恨在心。

吴兴也因此大病一场,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吴兴为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直到两年后撒手人寰,继承家业的吴宗海那时才刚满二十岁,但却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内心一直觉得对不起李铁父子,从那以后他便将李铁一直带在身边多加关照。

原来是有这么一个插曲在里面啊,“那李铁是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吗?”温笙歪着头看着对方,她感觉有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