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元诡戏
妈阁庙的朱漆山门浸在纸钱灰烬里,沈鹤鸣望着飘色巡游的“哪吒”风火轮,铀矿石的幽光在铁皮下若隐若现。中元节的磷火灯笼悬满福隆新巷,将潮州木雕的八仙过海映成鬼魅残影。他摸了摸怀中冷冻舱少女的莲花胎记——那抹幽蓝荧光竟与巡游队伍中的伽马射线探测器同步闪烁。
“任老板,接三炷香!”
庙祝递来的线香突然爆燃,火星在空中拼出任剑辉的脸谱。沈鹤鸣踏着《香夭》的鼓点旋身,香灰落处,青石板缝里渗出黑血——昨夜被灭口的国民党特派员,指甲缝中还嵌着仙凤鸣剧团的戏票残片。
二、木偶杀机
飘色台阁行至议事亭前地时,三米高的“观音送子”木偶突然瞳仁转动。沈鹤鸣嗅到檀香中混着氰化钾的苦杏味,手中白玉簪忽地磁化,吸附起满地铁蒺藜组成北斗七星阵。当木偶手中的净瓶倾斜,洒出的不是甘露,而是腐蚀性酸雨。
“沈老板,这出《目连救母》可还入戏?”
傅婉莹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她高坐葡式骑楼阳台,香云纱旗袍开衩处露出绑在大腿的铀燃料管,鎏金指甲正拨弄提线木偶的银丝。沈鹤鸣甩出水袖缠住木偶脖颈,袖中暗藏的八斩刀割断控制线——木偶腹腔突然弹开,十二枚定时炸弹的倒计时与《将军令》鼓点同步。
三、香火密码
沈鹤鸣撞开妈阁庙偏殿的酸枝屏风,神龛下的暗格里摆着白驹荣的实验日志。泛黄纸页上,《帝女花》工尺谱的朱砂符号遇热显影,化作基因图谱。当他用翡翠双鱼扣轻触“李后主”三字,地砖突然塌陷,露出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三百具克隆胚胎。
“这些才是真正的仙凤鸣班底。”
傅婉莹举着勃朗宁现身,枪柄雕花映出冷冻舱少女的面容。她掀开旗袍暗袋,掏出具焦黑骸骨——腕骨上戴着的鎏金戏镯,正是1945年苏雪在香港沦陷夜遗失的遗物。
四、量子残影
铀矿辐射令偏殿空气扭曲,苏雪的量子残影在香火中凝结。她指尖划过经幡,广绣经文突然流动如星河:“鸣哥,三山会馆的地下水道......”话音未落,傅婉莹的子弹穿透残影,在青砖上烙出澳门地下管网图。
沈鹤鸣抱起冷冻舱少女跃入暗河,伽马射线在水面映出双重倒影——1946年的自己与2023年的科学家沈璃,正隔着量子泡沫调试同一声波塔。少女颈后莲花胎记突然射出血红激光,在石壁上刻出白驹荣的绝命诗:
“一曲香夭焚劫火,双生玉魄照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