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对恐惧

整个城市陷入了稻草人制造的恐慌，除了蝙蝠侠。

布鲁斯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在于乔纳森是如何一次性制造那么多稻草人的，那需要大量的草料，而哥谭可不是大农场，制造稻草假人所需要的草料在哥谭只有一个地方能够搞到。

动物园里圈养马的马厩。

布鲁斯警惕地走进这里，微弱的月光从身后洒下来，脚下的是一层层枯草，阴影和黑暗本身都有可能藏匿着危险。

他左脚往前挪动一步，只听见咔哒的脆响，埋在枯草下的绊索被扯动，瞬间就从各个角落的草料堆里面蹦出数个稻草人，都绑着绳索被机关操控着，手上更是插着锋利的镰刀。

弯刃在月光的笼罩下散发着寒意，就仿佛无数轮月牙朝布鲁斯飞来。

布鲁斯干脆利落地架起链锯剑，锯齿转动发出嗡嗡的蜂鸣，稻草人像是被塞进碎木机一样被割裂，碎屑飘散四处，月牙被斩成两半掉落在地上。这把链锯剑并非是用帝国的黑科技制作的，不过拿来对付稻草人已经够用了。

布鲁斯才刚走到这房间的一半，后面还有未触发的稻草人静静地在黑暗中等待着，这精心准备的致命杀招不像之前只是为了传播恐惧的小打小闹，更让布鲁斯确定乔纳森.克莱恩博士就在这里。

“嘶。”

昏暗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布鲁斯转头循着来源望去，只见众多稻草人中的其中一个突然站起来往外面跑去，布鲁斯提着剑紧跟其后也追了过去，沿途又出来几个稻草人拦着，他都是直接一剑斩了。

毫无疑问那个逃跑的稻草人就是乔纳森.克莱恩本人。

该死该死该死，乔纳森不断在心里咒骂道。

乔纳森原本的计划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原本的计划是伪装隐藏在众多假人当中，当蝙蝠侠落入陷阱的时候，通过虚实莫测的真假稻草人折磨他，让蝙蝠侠心生恐惧。

但是事实的发展和预料的不同。

蝙蝠侠居然拿着一把类似电锯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就将稻草人给撕碎了，这在同样伪装成稻草人的乔纳森眼里简直就是恐怖片，他甚至感同身受地觉得链锯剑是斩在自己身上。

呆在稻草堆里的时候，乔纳森就这样透过草堆的缝隙眼睁睁地看着蝙蝠侠像个电锯杀人狂一样杀稻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他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来不及了，蝙蝠侠瞬间就看向这边，乔纳森几乎本能地赶紧拔腿就跑。乔纳森边跑边回头看，蝙蝠侠也追了过来，此前设下的陷阱只能延缓他的速度，并不能真正地阻挡他。

或许乔纳森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被蝙蝠侠追着杀的夜晚。

这场意料之外的追逐战中，一稻草人一蝙蝠侠前后脚跨过门扉。

门后，布鲁斯环顾四周，这原本应该是宽阔的马场，不知道何时却被插满了架在木架上的稻草人。许多浓郁的绿色气体从这些稻草人的口中吐出来然后下沉，没多久就淹没整个马场。

是恐惧毒气。

雾气氤氲中，一个极具煽动性的声音说：“我就是恐惧，恐惧的化身。没有人比我乔纳森.克莱恩博士更了解恐惧。你会害怕，不是害怕黑暗本身，而是可能潜伏在黑暗中的东西。”

能见度降得很低，这烟雾本身也有问题。乔纳森博士不仅一次用他研发的恐惧毒气来诱发人们内心处最深的恐惧，而这次他用的是改良过配方的恐惧毒气，以往的蝙蝠侠研制的解药都没有效果。

布鲁斯似乎感觉到什么，朝左侧挥动链锯剑，手上传来的触感确实告知他的确击中了什么，可等走进一看却是个假的稻草人。

“哦，你肯定累极了才会认错，那只是个普通的稻草人。”乔纳森在暗自窃喜，他忍不住得意地奚落陷入陷阱的蝙蝠侠。

“看那，在你后面。”

布鲁斯往后挥砍，又是一个假稻草人。

伴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乔纳森窃喜蝙蝠侠会在这个过程中不自觉地吸入那些他精心调配的加强版恐惧毒气，只要再过个几秒，蝙蝠侠就会彻底陷入自己内心最可怕的恐惧中。

果不其然，蝙蝠侠在迷雾中兜兜转转，不断地在那些假人身上费劲折腾，捂着脑袋似乎越来越难以忍受恐惧的侵袭了，他甚至丢掉了手里那把古怪的电锯。

乔纳森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他悄无声息走到蝙蝠侠身后，缓缓举起手中的镰刀瞄准他的后颈。

正当镰刀要劈落的千钧一发之际，乔纳森察觉到布鲁斯眼睛的余光往后扫了一下，一刹那，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直接按在了乔纳森的脸上，巨大的力量将他掀翻在地。

蝙蝠侠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逆转了形势。

与其费劲在这片浓雾中寻找乔纳森，布鲁斯选择将自己当诱饵引出他。而乔纳森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在失去隐蔽优势和唬人手段的情况下直面蝙蝠侠，他的胜算几率为零，更重要的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恐惧毒气居然也不起作用。

乔纳森满脑子的疑惑，他惊惧地说：“这不可能，你已经吸入了那么多恐惧毒气。除非...除非你的内心没有恐惧，你不是人类。”他只能得出这样的可怕结论。

乔纳森以为他能统治恐惧，成为恐惧，可他错了。蝙蝠侠用铁拳和剑刃提醒着一个事实，稻草人衣服底下依然是那个懦弱瘦小的乔纳森博士。

如果他能见到布鲁斯曾经见到过的，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恐惧是无数的异形和异端向你冲来，你的手里只有爆弹枪和链锯剑。恐惧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战争，你注定经历牺牲和背叛。恐惧是人类帝国崛起又陷入混乱，你眺望银河中的熊熊战火，决心将自己也付之一炬。

此后恐惧不再，唯有忠诚！

“我是哥谭的黑暗骑士，我是帝皇的暗黑天使。”布鲁斯压低声音说：“我...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