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姜姑娘,威武!

“晦气!”

罗斌狠狠啐了一口,却也只能将这口恶气硬生生咽下,朝着门外走去。

这时,忽听那女子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姜姑娘!您慢些走!等等小的!”

罗斌脚步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姜姑娘?

这女子姓姜?

他阴恻恻地回头望了一眼,忽想起父亲给自己订下的那门亲事,女方家似乎也是姓姜!

这个念头一起,罗斌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世子爷,不好了!门外......门外.....”

金玉娇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低声附在姜妙妙耳畔说道:“有个姑娘找您,凶得很呢!”

姜妙妙正被俊俏少年们环绕着饮酒作乐,闻言抬头望去,只见谢清钰阴沉着脸站在门口,那双杏眸中射出的寒光,瞬间如一盆冰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浑身一激灵,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手忙脚乱地推开身边的少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沈砚原本正要发怒,见世子爷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到嘴边的呵斥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目光却紧紧锁定在二人身上,那副想看又不敢明目张胆看的模样,活像个偷听墙角的市井妇人。

谢清钰冷冽的目光在雅间内缓缓扫过,那些跪坐在姜妙妙身侧的少年们个个衣衫半敞,眼波流转,娇柔作态的模样让他眼底的寒意更甚。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如碎冰般清冷:“就这等货色,也值得世子爷流连忘返,连回府的时辰都忘了?”

话音刚落,方才抚琴的那名白衣少年突然站起身来。他生得清朗俊秀,此刻却面带愠色,不卑不亢地开口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我等虽是风尘中人,却也知礼义廉耻。世子爷待我们以礼,我们自当以诚相待。姑娘这般出言羞辱,未免太过刻薄。”

“更何况,姑娘这般擅闯他人雅集,出言不逊,难道就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做派么?”

雅间内顿时一片死寂。

姜妙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胆敢顶撞谢清钰的少年。其他人都吓得屏住了呼吸,连沈砚都忍不住为这白衣少年捏了把冷汗。

谢清钰闻言,杏眸微眯,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有意思。”

他缓步上前,绣鞋踏在地毯上无声无息,“你堂堂七尺男儿,生得这般健全的手脚,不去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却在这里学以色侍人,可还有半分男儿血性?你可曾想过,这大好河山,是无数先辈抛头颅、洒热血才守下来的?你这双手,本该持剑卫国;这副筋骨,本当征战沙场。可叹你空有一身男儿皮囊,却甘愿做这笼中金雀,任人狎玩!”

白衣少年被他气势所慑,踉跄后退半步。

“若他日敌军压境,山河破碎,你是要用手中这把古琴击退千军万马,还是打算跳一支舞,让敌人望风而逃?”

白衣少年面如土色,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谢清钰冷笑一声:“我若是你父兄,定要打断你这双弹琴的手,免得辱没门楣!”

这番话如雷霆炸响,震得满座皆惊。那些少年们个个羞愧难当,有的已伏地啜泣。

“够了!姜妙妙!”

沈砚循声望去,只见方才还醉眼迷离的世子爷此刻面色铁青,一把拽住那女子的手腕,往外走去。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雅间内才爆发出阵阵议论。

沈砚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闪烁,今日这场好戏,可真是比预想的还要精彩万分啊!

姜妙妙拽着谢清钰的手腕,一路穿过天香楼喧嚣的走廊。夜风扑面而来时,她猛地转身,将谢清钰按在朱漆廊柱上。

“你发什么疯,谢清钰!”她咬牙低声说道:“他们只是一群NPC,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谢清钰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你既然知道是NPC,为何还沉溺其中?莫不是真把自己当风流世子了?”

“我在和沈砚商量事情!”姜妙妙挣了挣手腕。

“商量什么事情?”谢清钰突然欺近半步,“需要去这么久?还要这么多男子来陪你?”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微微一愣,只因这场景莫名熟悉——活像那些狗血剧里的苦情戏码。

两人同时僵在原地,荒唐的既视感让紧绷的气氛突然裂开一道缝。

'噗呲'——

姜妙妙率先笑出了声,整个人都歪在谢清钰肩上。谢清钰别过脸想维持冷脸,却从喉间漏出一声轻笑。

“我们这样......”姜妙妙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好像那些......”

“闭嘴。”

话虽未说完,可谢清钰却立即明白了姜妙妙的意思,他耳尖泛红,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再笑我就真学那些怨妇,把你那些'小郎君'都发卖了。”

“你敢!”

姜妙妙作势要扑上去,两人又笑作一团。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将两个打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京城,燕王府。

鎏金蟠龙宝座上躺着一位长相妖孽的男子,一袭金线滚边的紫袍华贵逼人,长发如墨般倾泻而下,他面容俊美如刀刻,尤其那双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间透着一股邪气,让人不禁想起祸国殃民的妖孽。

男子目光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名单,狭长的凤眼噙着玩味的笑意。

“呵,本以为是只温顺的兔子,没想到......竟是条会咬人的狐狸。”

“这位世子爷,当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李秋白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却反常地柔和:“若是动了瑞王的人,无疑是打草惊蛇。若是不动,又会暴露我们的行动,好一个进退维谷的局。他当时还说了些什么?”

沈砚皱眉沉吟了片刻,“只说与一个叫孙万金的地痞有过争执,其余并未多言。”

李秋白:“孙万金?此人手里攥着漕运三成的私盐,这可是燕王的钱袋子!”

燕王把玩着手中玉扳指,冷笑道:“吏部那人暂且留着。既然皇兄送了这份大礼,本王岂能不回礼?”

他转头对李秋白道,“挑几个得力的人手,选个合适的时机,去城西好好‘拜访’这位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