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式拜师

青阳镇的石板路上，周毅背着药篓健步如飞。

八斤多重的深潭银线鱼在篓中扑腾，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的后背。

永和药堂的门槛刚被晨光镀上金边，陈守义正拿着鸡毛掸子清扫药柜，见周毅满头大汗地冲进来，山羊胡翘了翘：“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晚？”

“师父恕罪！”周毅放下药篓，从篓底捧出那条银光闪闪的大鱼，“弟子想着拜师总要带些心意，特意去黑水潭给您钓了这条鱼。”

陈守义手中的鸡毛掸子顿在半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深潭银线鱼？这么大的？不好钓吧？”

周毅笑着回道：“是不好钓，费了徒儿好大一番功夫，不过想到师父能够喝上美味的鱼汤，徒儿就感觉再怎么辛苦都值了！”

陈守义脸上浮现出小毅，他忽然板起脸，“你小子先别套近乎，还记得我对你的考验吧？玉肌散的配方没交出来，老夫可不认你这个徒弟！”

“玉肌散的配方，徒儿已经反推出来了！”周毅大声说道，“昨日听闻您老人家愿意收我为徒，徒儿激动的彻夜难眠，把您给的玉肌散碾碎研究了整宿，总算摸清了门道。”

“你已经推算出来了？”陈守义心中惊讶，急不可耐的走到药柜前，哗啦啦抽出十几个抽屉，“来来来，你当场配给老夫看！”

【玉肌散配方如下：白芨、冰片、珍珠粉......】

【研磨顺序：先以白芨打底......】

【火候控制：文火慢焙至......】

周毅的眼前，立刻浮现出系统提示。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提示开始称量药材。

白芨的粉末在石臼里发出沙沙轻响，冰片被药碾压成晶莹的碎末，有系统提示，他的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错。

陈守义原本抱臂站在一旁，随着周毅动作越来越流畅，老人的手指不自觉掐进了衣袖。

当最后一味珍珠粉融入药膏时，他猛地抢过石臼，指尖蘸了些许放在鼻尖轻嗅。

“冰片用量分毫不差......”陈守义的声音有些发抖，“白芨和珍珠粉的配比正是老夫独门秘方！”

这门药是他独创的。

所以周毅无法从别处得到配方。

这一切都表明。

周毅是真的反推出来了！

昨日刚刚布下考校题目，今天周毅就完成了。

这份天资......

妖孽！

虽然事实摆在面前。

但陈守义还是不敢置信的抓住周毅的肩膀，“真是你独自反推出来的？没有人在旁边提点你？”

周毅被晃得头晕，却咧嘴笑了：“师父若不信，可以再考校弟子别的方子。”

药堂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药碾滚动的余音。

陈守义松开手，转身从内室捧出个红木匣子，取出一件半旧的靛蓝长衫穿在身上，看向周毅，郑重说道：“周毅，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周毅自是愿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弟子周毅，拜见师父！”

在这个世界，师长如父！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师父要比父亲，对人的影响更大。

因为一个人，可能从十七八岁，就会离开父母生活。

可一旦选定了师父，这一辈子都会打上标签，跟随修行。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

收徒典礼大多隆重至极，会请来许多德高望重之辈，来做见证。

但周毅的拜师仪式并不复杂。

仅是磕了几个头。

也没有请外人来观礼。

可以说是相当简陋了。

按照陈守义的说法，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排场的人，只要周毅心里有他这个师父就行。

“起来吧，跟我去内室。”陈守义上前扶起周毅，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朝气。

“是，师傅！”周毅连忙开口，小步跟上对方。

内室的药香比外堂更浓。

陈守义示意周毅在蒲团上坐定，自己则从博古架取下一卷泛黄的书籍。

“既入我门，需知规矩。”

陈守义指尖抚过书籍上的刻痕，朗声道：“第一，不得欺师灭祖；第二，不得恃技凌人；第三......”

他突然停下，将竹简塞进周毅手中，“罢了，不说这些虚的了，今日先传你《百草经》。”

周毅刚一接过书籍，系统提示便出现了：

【名称】：百草经。

【内容】：内含数千种草药概述。

书籍入手沉甸甸的，这本书很厚，像是大头字典，展开后可见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墨迹间还有着一些简笔画。

周毅正要细看，却被陈守义叫住：“莫急，先听为师说段往事。”

老头子从陶罐里舀出两勺药茶，沸水冲开的雾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为师在庆阳城行医时，曾收过三个徒弟。”

“大徒弟贪图富贵盗取秘方，二徒弟急功近利害人性命，三徒弟逞凶斗恶，被人活活打死......”

“所以自从二十年前，我就发誓，不再收徒，今日实在是爱你才华，破了往日誓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陈守义提及往事时情绪波动剧烈。】

【建议表态：表达对医德的重视。】

周毅会意，当即挺直腰背：“师父放心，弟子若敢违背医德，定叫天打雷劈！”

“好！好！”陈守义连说两个好字，山羊胡翘得老高，“你天资胜过他们十倍，但记住......”

他忽然抄起药碾在周毅额头轻敲三下，“医术是杀人的刀，也是救命的药！”

周毅额头微痛中，他仿佛无知觉般，陪着笑脸：“师父，徒儿定然不会堕了您的名声。”

陈守义捻着胡须大笑：“你先将《百草经》数千种草药的药理记熟，等你什么时候熟记于心了，为师便开始教你炼药！你本就是采药世家的孩子，从小就跟药材打交道，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百草经》中的药材全都记住。”

有系统在。

周毅哪里用得着花苦功夫去背书啊。

他随便看到株药材，系统就会立刻给出详细提示。

不过他觉得，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的好。

十天之后，再告诉陈守义这个好消息吧。

十天背熟数千种药材，这应该就合理了吧！

“师父您发放心，徒儿一定尽快背熟《百草经》！”周毅信誓旦旦的保证。

陈守义老怀欣慰：“等你什么时候医术有成了，老夫带你去庆阳城，去见几位老友，让他们也开开眼，什么叫天生的药师胚子！”

“徒儿也等着这一天呢！”周毅笑道。

陈守义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画风一转，语气严肃起来：“都说医武不分家，光有医术，会被这世道裹挟！所以为师要求你，也必须在武道上下功夫才行！”

“为师在武道上虽然没什么建树，但好歹也是一品武者，相信应该能够教导你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再次从博古架上取出一本书籍。

【名称】：青木长春功。

【类型】：修炼心法。

【简介】：适合皮、肉、筋、骨等四大关的修炼。

看着系统提示。

周毅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悄悄攥紧了拳头。

武道的大门，终于向他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