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

等到这伙人,浩浩荡荡的走远,连重甲的碰撞声,都远远听不见。

陈朔依旧跪在原地,半晌,这才捂着胸口,喘过一口气来。

地上的风祥,还在挣扎着。

“快,扶风祥叔去疗伤!”几个村民,即使如此贫困,也没有去抢走风祥身边的银两。

“都给老子住手!”忽然一声怒吼。陈朔目光,犹如凶神,双眼充红,似乎要杀人一般。

“继续干你们的活,谁敢多管闲事,下场,跟这个老东西一致。”

陈朔拔刀冲了过来,胡乱挥舞,村民害怕受伤,只得避让。

陈朔目光,凶狠盯着风祥,如上岸许久,快要死去的鱼一般。

风祥目光,都极为虚弱,他目光空洞,似乎模糊的看着这恶煞。

“老东西,看在这些银两的份上,我饶你不死。”陈朔,把银两抢走,塞进了自己口袋。

“哈哈哈,足足十两银子,足够我快活好一阵子了。”

陈朔狂笑道。末了,还不忘恐吓一下众人。

“这件事,但凡任何人说出去,呵呵,小心你们的孩子家人。”

“此外,谁敢检举我,只要让我做不了这个监工,那么,我定会杀了他。”

陈朔说完,便转身离开此地。

剩下众人,这才敢围上来,观察风祥的状况。

众人,将风祥背到家中,那张破床之上,村民们自发到自己简陋的家中,取来各种能帮上忙的物品。

而一些略懂医术的村民,也是自发帮风祥查看情况。

残破的木屋内,一张破床上,风祥喘息着,破桌上,烛火摇曳。

尽管村民拿来珍藏的药物,但风祥,显然是有些撑不住了。

“关儿。”

风祥,忽然喉咙发话,似乎,精神了一些,他居然,抓住了刀关的手。

刀关此刻,正坐在床边。

刀关感受到,风祥此刻的手,无比有力。

“关儿,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活了九十载,临死,会是这种情景。贫困,它纠缠了我的一生,可谓,我的一生,几乎都在痛苦中度过。”

风祥,看着周围,破旧的一切。

“这一生,我与富裕不着边际。没能把握住心爱的人,孤苦伶仃。被人压迫,无力反抗。遇到种种不公,被掠夺自己的成果,也无力回天。”

“我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操控我,在限制我,囚禁着我。”

“仿佛,画地为牢,一个看不见的圈子,将我囚困其中。”

“也许,这便是我的命运吧。命运的囚禁,就像无形的大手,牢牢将我握住,我无法逃脱,更无法改变。”

“这股说不清的力量,它实在过于庞大,庞大到,我用尽全力,都无法抗衡。”

“倘若有机会,即使没有机会,爷爷也希望你,能够打破那无形的圈子,将那囚禁自己、让自己痛苦的力量,彻底粉碎。”

风祥原本风轻云淡的说完这些话,脸色似乎好转,如晴朗天空。

刹那间,却又如同燃尽的死灰,眼睛,也是缓缓闭上。

就这样,走了。

“爷爷!”刀关止不住的落泪。

随着风祥的手,逐渐冰冷。刀关用一块破布,盖在风祥瘦弱的身躯之上。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刀关紧咬牙关,心中暗暗发誓。

他将手,放在破桌上,粗棱的筷子上,那是风祥,用石刀一点点刮出来的。

即使没有刀剑,可当一个人,心中有了杀意,那么兴许,一根木棍,一颗尖石,都能作为索命利器。

刀关的手,止不住颤抖。

“心爱的女人,给他人做妾。爷爷,又被活活打死。作为一个奴隶,日复一日,被剥夺一切。”

“倘若,这便是我的命运。”

“那么,从此刻起,便我命由我不由天!”

将风祥安葬之后,立了一块简单的木碑。

刀关跪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回想起爷爷的教导,盘腿而坐。

此刻,阴雨过后,天空虽然有乌云,但风吹之下,月亮渐渐显露出来。

月亮的光辉,洒在刀关身上。

在念力操控之下,转入眉心,于丹田处缓慢衍生为一股乳白色气体。

而这,也便是真气。

刀关目前,不过,才练气一境。

不过,他明白,想要报仇,至少,也要和那陈朔,相差无几的等级。

起码,要练气八境。

更何况,陈朔,还有霸王刀术。

这个世界,没有功法心经以及斗技等等,只有一种术。

术,乃是一种殊死搏斗的技艺。

如刀术,剑术。

是一种,对身体掌控的技术。

通常,一些术,从很小的时候,便要学习。

使得身体的柔韧性,或者耐力,亦或者身体的爆发力,能够达到这些术的要求。

和地球上的武术类似,不过,偏重于厮杀。

有些,甚至可以和真气结合,发挥出强大的杀伤力。

这些术,没有高低之分,取决于修炼之人的天赋,以及时间的累积。

不过,通常,相差几乎不大。

例如刀术与刀术之间,除了特点不同,其他套路基本类似。

而霸王刀术,就是力大无穷的一种霸道刀术。

轻易一刀,便能将人劈成两半。

这也正是其恐怖之处。

当然了,这些术,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总归来说,也是普通百姓接触不到的存在。

没有系统的训练这些兵器技术,自然厮杀之时,很难取胜。

彼时,豪府之上。

“咳咳咳。”床榻之上,一位脸色惨白的中年男子,正看着床边的美貌女子,眼神中尽是担忧。

“雪儿啊,是父亲连累你了。”高辰握着高雪的手,面色难看。

“不碍事的父亲,陈戌他,对我很好。我们很和睦,你不用担心,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高雪露出笑容。

“咚咚咚!”

忽然敲门声响起。

高雪来到屋外,是陈戌,一脸酒气。

“高雪,今天,可是来了几个不得了的权贵,你可要务必给我伺候好。”陈戌笑容玩味。

“这...”高雪目光,极为不情愿。更害怕让房内的父亲听见。

“怎么,不愿意?可别忘了,你父亲就在这里,你胆敢不从,我要他的命。”陈戌恐吓道。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定会花重金,治好你父亲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