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发言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 章义和

各位同行、各位朋友,大家好!

站在这儿说话,我心里很愧疚,在这儿好吃好喝好几天,却没有带来参会论文,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这两天我努力表现得好一些,认真开会,勤奋鼓掌。

这次会议包括15位东道主代表在内,与会学者共有68名,是个中型学术会议;共收到论著1部,论文48篇,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会议。会议开得结结实实,四场15人次的大会主题报告,四场31人次的分组报告,大家交流得很愉快。陶渊明说:“人之所宝,尚或未珍。不有同爱,云胡以亲?我求良友,实觏(音够)怀人。”刘勰也说:“音实难知,知实难逢。”而我们相逢在一起,切磋学问,抒发真情,“我有旨酒,与汝乐之,乃陈好言,乃著新诗”,人生至乐,也不过如此吧。故此,我提议,为了我们欢聚谈学而付出大辛劳、大奉献的湖北文理学院,特别是叶植教授及其团队鼓掌致谢!

刚才王安泰、姚潇鸫两位教授总结了两个小组的讨论情况,非常好,时间关系,我对各位的精言妙语就不再重复了。这里简单谈一下我对本次会议整个风貌的大致认识。

实在地说,我们这一代是极为幸运的,短短的三十几年,我们经历了农耕时代、工业时代和信息时代。时代变化之际,转型为当然之义,否则便被抛弃。同我们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诸方面的发展一样,我们的学术文化面临着转型。所谓转型,简单地说,旧领域、老办法是远远不够了,必须在现有成就的基础上,转换新角度,掘发新领域,更化新手段。本次会议,我从一开始就体会到了转型所带来的新的气象。楼劲会长在开幕辞中说,在中国历史上,魏晋南北朝这一段历史非常重要,中国传统的许多方面都是在这一阶段完成了它的演变周期,前辈学者对此作过精深的研究,但仍有未曾发覆之域,从精神领域理解秦汉魏晋南北朝史,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诸方面的连接地带开展综合研究,不固守单一学科堡垒,开展多领域多元化的交流互动,应该是我们下一步研究的方向。在座的专家学者都是高人,应该说英雄所见略同。粗略统计,本次会议上,涉及精神领域的汉唐史研究论文有七八篇之多,图像学、医疗学、民族学、人类学等研究手法的尝试亦出现了良好效果。转型所带来的新气象、新活力,我们已经见到。这是我对本次会议的第一个印象。

自从2015年8月在山东济南举行的第22届世界历史科学大会之后,历史学科的国际化水平日益提高。今年我参加过四五次学术研讨会,发现与会的外国学者明显增多。大家设计的讨论主题亦基于国际化的视域。本次会议来自日本、德国、美国等外籍专家占会议人数的八分之一,研究主题的专一、研究路径的独到、研究手法的丰富,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就我个人而言,德国慕尼黑大学宋馨教授的报告让我感慨,我体会搞一个专题研究,就应该像宋馨教授那样,总要在这一专题所涉及的资料范围内,尽可能求全求实,在资料搜集考辨的过程中,细心发现前人未曾注意的问题,抉隐发微,提出新见。交流是相互的,我和南恺时教授在一个小组,在分组讨论中,我看到南恺时教授非常认真。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本想到会场外溜达的念头便打消了。本次会议的国际化程度与襄阳南船北马的开放性格是相匹配的。这是我的第二印象。

对史料的饥渴是史学研究的本能现象。本次会议对新发现史料的诠释和申说可谓一道风景。新学术基于新发现,或者说新发现会带来新学术,我们记得老祖宗给我们的这一教导。四十余篇论文中,九篇论文直接讨论简牍所涉及的问题,三篇论文直接讨论墓志资料,两篇论文讨论的是敦煌文书,还有一篇论文谈镜铭,一篇论文谈南朝画像砖,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一的论文基于新史料的发现。这种情况的出现一方面是同行们的学术敏感,另一方面也是数据时代所带来的恩惠。范兆飞教授在主持小组讨论时发现一个现象,他给的一个词是回归。这种回归包含两个层面的意思:一是传统话题的回归,一是好多朋友在经历博采众取之后,再次回到原初从事的专题。他的这个说法有道理。本次会议有十篇以上的论文是老题新做。如制度方面8篇、社会史方面5篇。老题新做,收获的不仅仅是学术观点,更多的是一种学问新境界。研究结构的变化是本次会议给我的第三个印象。

同叶植老师表达过一种欣喜,在这次层级不低的学术讨论会上,与会的年青学者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这些青年才俊带来了他们的敏锐、活力和智慧,让我们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新陈代谢也是学术发展的一个规律,李杜诗篇不新鲜,各领风骚三两年。在陈寅恪、唐长孺、田余庆等学术巨匠辛勤耕耘的沃土上,我们相信,就在我们眼前,就在这些初露锋芒的青年学者群中,一定会生成学术的参天大树,不是一棵,而是一片,一片大森林。青年才俊的脱颖而出,这是本次会议给我的第四印象,也是最深的一个印象。我的一个老乡,是个作家,叫张锲,他有一首气势磅礴的诗:《祖国,一首唱不完的恋歌》,诗的末尾两句是:“未来属于中国,中国的未来属于青年!”我同意他的看法。

我就说这些,不够周全,请大家批评。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