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森罗万象.界空（5k大章，求追读，票票，收藏！）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如今实质上立本权力的最高层的一部分，片原灭堂对于现在的局势也是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无知。

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如今正在闭目养神的德川寒子，以及武田三支两位老前辈。

达者为师，你管是不是片原灭堂年纪更大呢，只要能够让他接触到超凡，可以让他延续寿命，掌握力量，别说是前辈了，哪怕是认两个亲娘都成。

只不过恐怕两个老婆婆，也没有过收一个比自己年纪更大儿子的想法。

这个时候，两位老婆婆周围固然是被围满了人，但是非一般的权贵还真挤不进去，甚至就连那些关系不好的宗教一系的人也过去不了。

然而两位老江湖只是闭目养神，因为她们从被召唤出来的那位大人的口中了解了一些关键的信息，之后恐怕还得有大麻烦。

倒是小一辈的四宫辉夜，雪之下阳乃等人，因为提前一步进入了安全保护区域，又和四谷见子她们年纪差不多，一问之下还是听过名字的学校，一来二去的就有了些交流。

四宫辉夜虽然不会和人寒暄讨好，可是她的贴身女仆早坂爱却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更别说雪之下阳乃了，更是各方面都被培养的圆滑至极。

四谷见子和百合川华哪怕是有了心理准备，以及两位老师的告诫，面对她们这种被精心培养的人物，还是差了不少。

很快就被捧得迷迷糊糊地，要不是牢记一些关键的点，不能透露出来，恐怕很多老底都交代出来了，只不过她们也将自己的家世身份曝露得七七八八了。

“对了，见子你们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雪之下阳乃瞥了一眼旁边的事情，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毕竟她这样的小门小户，在这里确实也没什么办法，如果不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之后恐怕只会成为各方针对的对象。

这一点，早坂爱也察觉到了，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心中微微叹息。

刚刚被德川寒子大动作召唤出来的百鬼众，乃是‘犬神’，在处理了那些异类之后，并没有久留，只是淡淡的与德川寒子还有武田三支交流了几句。

而她们之间的交流，宛如是被一团迷雾笼罩，哪怕是看了全程，甚至已经可以见到那些异类死亡留下的尸体，可是在场的许多人还是无法理解清晰。

这是凡俗的壁障在起效果，会屏蔽没有资格接触‘超凡’的存在。

因为超凡本身就是一种剧毒，这也是对于凡俗的一种保护！

“犬神大人说‘目前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预兆的序幕而已’，‘我们有着尊主的青睐，却也没必要庇佑这么多愚民’。”

百合川华倒是没想太多，况且她也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外面一直发生的爆炸，也让她这个高中生有些担心，只不过一想到德川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她又比较放心自己的家人了。

在立本这个社会里面，财阀可比政府要有行动力得多了。

“什么意思？”

“现在还是预兆的序幕？！！”

“那真正的预兆是什么样子？”

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边缘，在场的权贵再也不敢小看这些‘神秘’‘超凡’引起的动荡。

尤其是如今外面还是爆炸不停的情况下。

这还只是预兆的序幕，那真正的预兆到来是什么样子的？

“好了，真要怕死。”

“半个小时内，离开东京都，老婆子保你们一点事都不会有！”

德川寒子睁开了眼，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冷意，看向雪之下阳乃也多了几分不满。

她能够明白这个小丫头的身不由己，她不出头，其他的权贵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出头，可是总是用话头挑她的那两个小祖宗说一些不该说的。

那就是自己在找死了！

只是那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眼神，雪之下阳乃就已经面色惨白，可是她也很清楚，面对在场这么多权贵的势力，她其实没有半点选择的余地。

“怪人家小孩子干嘛。”

“你们这些家伙，怕事又要干亏心事，呵呵，以后有你们好受的。”

武田三支却拍了一把德川寒子，眸子看向周围的一群权贵高官，看着他们狼狈惶恐，又迫不及待希望可以得到准信的谄媚样子，心中只是冷笑。

‘没有上层的汰换，新形成的势力怎么跃迁？’

对于雪之下阳乃，她还是颇看好的，小门小户出身，又和原本的东京都权贵圈子没有关系，正符合她要建立一个全新势力的意思。

‘不过，若是不付出代价，东西到手了也不会珍惜...’

没有多看雪之下阳乃一眼，武田三支眸子里似乎有那黑色无形的焰火在闪烁。

“来了！”

众人都在疑惑，到底是什么来了的时候，两位老婆子顾不上隐藏，已经一齐身形转瞬便来到了庄园的花园外，在这里遍地都是被那些咒灵们破坏的狼藉景象。

可是对她们两人而言，真正可怖的不是这些，而是从晴空塔方向出现的，一股从未见过的，哪怕是在那些百鬼众的大人们身上也不曾见过的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

...

到处起火，爆炸的街道，随着一干武士们挥舞着武士刀进场，与那些无形的怪物们对抗，简直就好像是剑戟片来到了现实世界一样。

让不少人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已经突破了‘帐’的约束，能够理解一切不是意外的存在，更是用火热的目光看着那一个个身手矫健，已经超乎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武士们。

然而哪怕是舍生忘死的厮杀，真正的防线还是在不断的后退，一直到所有的武士，都被迫来到了晴空塔左近！

大火弥漫，空气里到处都蔓延着烧焦的味道。

然而在月色之下，爆炸似乎已经消失，整个街巷里都没有半点的声音。

无形的压力蔓延开来，就好像那些怪物们，看不见的鬼东西们，正在某地蓄势待发，猎捕眼前的一切！

“不对劲！”

“这些鬼东西，居然逃了？！”

与拥有灵视的存在不同，掌握了‘呼吸法’的武士，只有在精神意志达到最极巅的时候，才能捕捉到这些怪物们的躯体，但是他们的力量却也可以帮助他们找到对方的踪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些刚刚还创造了无数杀戮的异类们，竟然开始了落荒而逃。

就好像之前它们的拼命向前完全就是一个笑话一样。

可是周围的寂静，却让这些掌握了呼吸法的武士们，感觉到了一种犹然而成的大恐怖，一种...随时会陷入毁灭境地的极端恐惧！

“走！”

没有任何的迟疑，为首的毒岛家主，直接带着众人就要撤退，然而伴随着一声声不似人声的厉啸，好像是在预示着他们，已经晚了！！

...

‘呜呜呜~！’

‘嗷嗷嗷！’

‘吼吼吼吼！！’

源自于晴空塔上下周遭，好似是地下回荡的声音，又如同是来自于远古的巨兽。

一股沉闷的响动回荡在天地之间。

‘咚！’‘咚咚！’

‘咚咚咚！’

彷佛苏醒的心跳声，在大地之间跃起。

亦是让天空霎时间变换了颜色。

宛如皎洁的银色月光，渐渐镀上了一层血色，无尽的红雾将东京都的晴空塔所在的区域包裹。

而在那红雾包裹住的大地之上，似乎有一座山峰若隐若现。

伴随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血池，酒河，断首，以及庞大到极点的躯体，无一不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不管是处于血雾之中的大迫警部等人，还是在外围的片原灭堂和其他权贵们，都忍不住露出了骇然之色。

因为这样的场景，他们已经从典籍故事里，见过，听过千百遍了！

“大江山...”

“酒吞童子，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片原灭堂枯瘦的手指已经捏得不能再用力，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然而更加震撼的是，在那片血雾之中，逐渐形成了一尊又一尊的鬼族似乎要摆脱钳制，冲入现实！

“轰隆隆！”

一道雷鸣划破长空，带着血色，在乌云里流窜。

恐怖的压力不断的降临，肉眼可见的之前死亡的，那些生灵，他们的血肉，骨骼，甚至是毛发都化为了一道道血气，不断的融入进了似乎还在扩张的血雾当中！

很快就蔓延出了晴空塔所在的墨田区，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而在墨田区当中，即便还未死的生灵，也开始感觉到了自己的精气开始极速的消耗。

老鼠，鸟兽，猫狗，乃至是一些大型的牲畜，都开始因为惊慌而拼命的向外奔跑，然而过不了多久，不等跑出去，便已经化为了一地的枯骨，然后彻底的成为了粉砾。

就连骨头也不会给它们留下。

更大型的一些生物，能够坚持得更久，可是也维持不了太长，至少很多人已经肉眼可见的出现了增多的白发，以及皱纹。

...

血色的月光下，整个墨田区就如同进入了末世一般，恐怖的大江山虚影开始不断的接近晴空塔，同样的也是在不断的靠近着整个东京都。

一开始只是精气被吸收，逐渐的一股难以想象的压力，出现在了这片区域当中。

雷霆集聚，高楼崩塌。

强大的力量，开始一寸寸的将晴空塔碾碎。

可以说到了这个时候，许多人才真正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江山...要真正的降临在这个世上！

一座鬼族的山岳，从不知名空间，来到东京都降临，用屁股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片原一族庄园里的权贵们差点要忍不住大声喊。

‘自卫队呢？’‘你们到哪里去了？’

然而事实却告诉他们，哪怕是自卫队都上，乃至是白头鹰的军事基地也出手，怕是也不会有任何的结局改变，凡俗壁障的存在，让只有超凡才能抗衡超凡！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的大江山景象，在外界大多数人眼中，不过是一场几乎看不清的红月蜃景罢了。

...

大江山不断靠近的恐怖压力，不止是落在了晴空塔上。

澎湃的风压落下，哪怕是强韧如掌握了呼吸法的武士，浑身也好似被千百刀刃割过，鲜血喷涌，又化为了那大江山降临的祭品。

很明显，这些武家武士完全没有预料到如今这样的情况。

哪怕是领头的毒岛家主，也是终于知晓了何谓神威莫测。

拥有了超凡之力，让他们曾经极度的兴奋，认为武人武家的新时代即将到来了，若是可以得到尊主的认同，那么他们将更加的无可匹敌，却忘记了，福兮祸所依的道理...

‘难怪冴子不愿意参与进来...’

‘是明白了我们的利欲熏心，必然失败么？’

毒岛家主闭上了眼睛，绝望之意蔓延，起码这一次他没有让毒岛冴子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

“婆婆...”

“您不救救他们么？”

血雾当中倒映的不止是大江山，还有那些想要脱困而出的鬼族们。

更加关键的是，墨田区里那些人的景象，众人眼中也是一清二楚。

这其实是一种试探和诱导，想要看看呼吸法背后的那些势力，到底是谁。

德川寒子很明确的看出了这种迹象，但是生性善良的四谷见子却没有察觉，只是单纯的担忧。

“这已经超越了普通超凡的领域了，老婆子也不过是得到了尊主青睐的幸运儿罢了。”

“在这种级数的碰撞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

听到自家老师的拒绝，四谷见子忍不住露出了悲伤之色，不过她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抗力的天灾，她也没有理由让德川寒子去送死。

“傻孩子，你忘了？你见过的!”

倒是武田三支，对于德川寒子喜欢卖关子，总是话说不完的习惯，很是不爽，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提示。

只不过这样的提示，让四谷见子也是有些懵逼，她忘记了什么？

‘是很重要的事情么？感觉两位婆婆十分在意的样子啊...’

多少有些不自然的四谷见子，又进入了那种高冷的状态，不熟悉的人会以为她生气了，只有真正了解的才明白，她这是在害怕当中...

百合川华也得到了提示后，在努力回想，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帮忙拯救东京都的。

这些天填鸭式的教学，让四谷见子也不算是超凡世界的门外汉了，看着那血色雾气不断的蔓延，墨田区里的人类一个个的减少，终于灵光一闪！

“是尊主！”

“尊主，已经将东京都纳入自己的麾下了！”

四谷见子惊喜的开口！

不过她又陷入了不解之中，完全没有想到，这话让在场的其他权贵们是如何的震惊。

德川寒子自然知晓这一点曝露会有多少影响，可是她不在乎。

而武田三支本来就想要分化这些权贵们，顺便建立起一支新的力量，所以对此也无所谓。

“那为何尊主还不出手？”

抱着双手，四谷见子祈祷着，按照两位婆婆传授的在召唤着尊主，浑身散发着唯有超凡者可察觉到的纯粹灵光，就算是德川寒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也觉得四谷见子的这股子灵力，太过特殊了！

‘难怪会被尊主看上！’

武田三支则是笑眯眯的，来到了四谷见子的面前，用手拍着她的脑袋。

“因为还没到时候...”

“你的祈福，也还未到火候...”

然而不等她的话音落下，四谷见子浑身上下的灵力就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般疯狂流窜，一个声音自她的心中响起。

‘允！’

...

下一刻...天地翻覆！

众人似乎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紧接着无数的生灵之光亮起。

一尊又一尊超凡异类的存在诞生出现，祂们每一个拥有的力量，似乎都超过了大江山散发着的气息。

恐怖的力量让黑暗破碎，一块块碎片，铸就了一个个崭新的世界。

而很快一处灯火通明的世界，便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一尊无法想象的伟岸存在，自黑暗之源浮现，数十米，数百米，乃至是数千米的巨大虚影浮现，遥遥对峙着那庞然而落的大江山。

只见那虚影面前，无数异类浮现，张牙舞爪，好像在对那侵犯领土的敌人不满。

虚影落于一地，似是坐在一块蒲团上。

血雾环绕的大江山，顿时如遇天敌，不断扩张的血雾，顿时开始往内收缩，渐渐化为了一道凝实的血光。

“退！”

没有半点多余的言语，就好像是赶走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那虚影仅仅是一指点出，便已经落在了那大江山的虚影之上，那凝实的血光还要挣扎！

刹那间化为了一道夹杂着毁天灭地气息的刀光，划破了空间，直接将墨田区都斩为了两节，甚至洞开了虚空，露出了如同黑洞一般的介质，然而却一样是在那一指下化为了虚妄。

天地寂静，不见半点波澜浮现，偏偏好似整个东京都上空，都成为了一片磁暴场所，环绕蓝星的卫星也在这一刻出现了失效。

连点出那一指的速度都没有减缓半点，霎那间那大江山的虚影就已经宛如一颗流星一般，在天空之上划出了一道痕迹，不知去向了何处！

接着那虚影看向了残破不堪的墨田区，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叹息了一声，竟然让无数的生灵都莫名生出了一种怜悯的情绪。

下一刻，浩瀚的光辉自九天而下，宛如巫祝，又似神乐，如同老少童音，化为千重回响，上古雅言之音，再现世间！

“森罗万象.界空！”

无数人，只觉得天地光起，月明。

然后就已经不再记得任何的事情，包括今夜的一切。

而那些还记得所有的人，则是看着那宛如新生，什么都没有出现过的墨田区，还有再次完整的晴空塔，陷入了久久的失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