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海之内皆兄弟

两人嘀咕的时候,就听夏雪宜朗声道:“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吗,谁能去通报一下,就说金蛇郎君要跟余掌门交个朋友!”

他本意是想看看余沧海是不是在此,鉴貌辨色之下,知其必在,也就直接道明来意了。

可这话一出,女子与老头当即面面相觑,“金蛇郎君?”

还要与余沧海交朋友,均想这白痴莫非以为胡编一个有气势的外号,就能吓住青城派了?

老头道:“这小子的武功给小师妹你提鞋都不配,还说什么金蛇郎君,与余观主交朋友,真不怕给人笑掉大牙。”

他不屑,青城派弟子也更加忍受不了了,要知道余沧海一派掌门,威震江湖,能与他论交之人,本就屈指可数,

夏雪宜除了长得俊,还有什么?

立刻就将夏雪宜当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只想博名出位的狂徒了!

可惜的是,夏雪宜本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狂徒!

一名青城弟子冷笑道:“本派掌门人,岂是你能见的?”

夏雪宜笑道:“那要怎样才能见得?莫非还得纳投名状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为之变色,这岂不是说青城派乃是土匪山寨了?

那一旁观看的女子知道林平之骄傲的紧,没想到他如此胆大!

岂知夏雪宜昔日威震天下,在武林中可算一等一的人物,那是比谁都傲慢!

女子道:“二师兄,青城派非收拾他不可,我们得想办法救他。”

老头道:“师父让我们不可露了行迹,况且这与昨日不同,余观主就在镖局里,我们怎能……”

话未说完。就见几名青城弟子对视一眼,那人怒道:“格老子的,你娃倒是横得紧,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拔剑出鞘,就向夏雪宜刺来。

大庭广众之下,青城弟子也得注意名门正派的风范,现在却再也无法忍受了,直接就要刺死这个不知死活的狂徒。

怎料夏雪宜看也不看,蓦然一抬臂,单掌往他手腕只是一推,对方剑柄便撞在了自己胸口“气户穴”上,委顿倒地。

这一下子,让老头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

那少女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怒其不争,也变得有些不可置信,肘了肘老头,低声说:“我们小看他了!”

老头目光也变得炽热起来了,喃喃道:“是啊,看来林家果有秘传武功!”

刚才这人武功虽不甚高,毕竟是松风观门下弟子,竟然被人轻轻推倒,武功似是十分精强。其余几名青城弟子也大为戒备,一齐拔剑在手。

远处看热闹的街坊也纷纷嘀咕起来。

“好俊的功夫!”

“哎呀,这好像就是林家的少镖头!”

“啊!这……”

夏雪宜淡淡一笑:“大家都是江湖人,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吗,我只想与余沧海掌门交个朋友,非得闹的剑拔弩张,这下可以去通报了吧!”

夏雪宜内力虽然不复存在,可一身武学俱在,而上乘武功全在于悟,以他的思维能力,只要四肢健全,一般武林高手也奈何不得他。

这才是他明知青城掌门不好见,仍旧敢来试上一试的原因。

忽听镖局内传来一声长笑,一人跟着大叫:“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

“大师兄!”

一众青城弟子齐声行礼。

只见镖局大门走出两人,一瘦一矮。

夏雪宜抬眼瞥了两人一眼,瘦子一张青脸英气勃勃,约摸二十七八岁年纪,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说道:“贾师弟,你看是不是林平之?”

与他同出的矮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夏雪宜,当即叫道:“是的,大师兄,他便是林震南的儿子,林平之!”

“什么?”

门外一众青城弟子神色间大为疑惑。

他们不是青城派核心弟子,没有与师父一道来到福州,所以余沧海等人昨日就占了福威镖局,他们却并未见过林平之。

那贾师弟脸上也有惊疑的表情,呆呆说道:“只是有些奇怪。”

原来这两人一个是余沧海的大弟子候人英,一个名叫贾人达。

余沧海的小儿子余人彦,在福州城外的小酒店被林平之所杀,当时贾人达就在旁边,看的清楚,来人的确就是林平之。

只是他见夏雪宜背负双手,屹立在晨风之中,风度潇洒,刚才抬目只看了自己一眼,两道眼光虽只一闪,这双眸中流露出的威凌煞气,使得他禁不住心中砰地一跳。

这哪是昨日被自己痛打的林平之所有,这才一时有些恍惚。

候人英是晚上见过林平之,视线不好,加上夏雪宜一换行头,这才不敢确定。

此刻一得肯定,候人英双眉一轩道:“好小子,你昨日漏网,居然还敢在此露面。”

夏雪宜笑道:“为什么不敢来,难道这福州城被你青城派霸下了?”

贾人达说道:“格老子的,你龟儿子杀我师父爱子,居然还敢在此卖狂!”

须知这贾人达武艺平庸,人品猥琐,余沧海固对他素来不喜,同门师兄弟谁也瞧他不起,只有余人彦才是他唯一的靠山。但林平之一刀将他的大靠山杀了,焉得不恨之入骨?

而且余人彦被害,只他在旁,一来保护不力,二来临危脱逃。

昨日自告奋勇,与于人豪、方人智一起去抓林震南夫妇以及林平之,结果被一女子痛打自己一顿,还救走了林平之,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回到福威镖局又急忙来找大师兄,就希望师父怪罪之时能有个为自己说话的。

这时再次见到林平之,又惊讶,又恼怒,又兴奋。

夏雪宜老练精到,心中极快一转,忖道:“原来这幅身体名叫林平之,还杀了青城掌门的儿子,难怪那系统说什么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奖励佛门神功!

这要都能交上朋友,岂不是真成佛祖,无人不度了?”

贾人达见夏雪宜眉头紧锁,仿佛在思忖什么,心想:“这龟儿子能有什么本事,我刚才还被他眼神给吓住了。”当即叫道:“龟儿子,昨天是你运气好,让你跑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逃得出爷爷手心吗?”一伸手,便向夏雪宜手臂上抓去。

夏雪宜微一斜身,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他这一抓,说道:“好久没听人跟我这样说话了。唔,听你这样说,昨天你见过我了?”

候人英乃是余沧海的大徒弟,武功不弱,见夏雪宜这一闪不俗,心下不由一凛:“林平之不是个绣花枕头吗?怎么会有如此身手?”

那贾人达却是个草包,还在喝道:“你这龟儿子昨日在我脚下磕头叫爷爷,你还装什么糊涂!”

贾人达在青城派群弟子中,武功算是倒数第一,只是平时巴结余人彦十分卖力,同吃同喝,同嫖同赌,得余人彦提携,才同到福州来。

林平之的本事他亲眼见过,昨天他与于人豪、方人智将之擒住,还抽了对方几个嘴巴子!

今日未曾想却是一抓不中,觉得在师兄弟面前太也丢脸,大喝一声,双手十指探出,再次抓向夏雪宜胸口。

夏雪宜心中明白了,脸上的巴掌印,身上的肿疼,都是他干的,那就顾不得与余沧海交朋友了,冷笑一声:“好吧,你既然这么厉害,我就招待你一下吧!”

身子微侧的同时,左手疾扬,“蹭”的一声,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一半,剑锋恰恰划过贾人达脖子。

“啊!”

贾人达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线,鲜血直冒,狂叫着手捂脖子,后退几步,仰面跌倒在地。

“铛”的一声,夏雪宜长剑已经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