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公子?
- 小丫鬟娇软,公子白日咳血晚上宠
- 凉小慕荣
- 1617字
- 2025-04-12 11:32:48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许怀夕端着黑褐色的药汁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药碗上飘着热气,那股熟悉的苦味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香。
这是她第十一次给沈挽恙送药。
许怀夕“问”过阿福,明日便是二公子的生辰。
她想着该给二公子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沈挽恙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对弈。
苍白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一枚白玉棋子在他指尖泛着温润的光。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案几:“放那儿吧。”
许怀夕放下药碗,顺手将窗台上青瓷瓶里的水换了。
木瓜树枝桠已经探到窗前,嫩绿的叶子间藏着几个小小的花苞。
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
“要开花了?”
沈挽恙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玉。
许怀夕连忙点头,用手比划着【三天内就会开】。
这半个月来,沈挽恙已经能看懂她大部分手语。
其实也是许怀夕瞎比划的,但是二公子总是能理解。
他放下棋子,目光落在药碗上,又移到她脸上:“今日的药和昨日一样?”
许怀夕抿了抿唇,用力点头。
沈挽恙轻笑一声,端起药碗将药汁缓缓倒进了榻边一盆半枯的罗汉松里。
那株可怜的植物这半个月来非但没死,反而长得越发茂盛,倒是成了这书房里最奇特的景致。
许怀夕假装没看见,只是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知道这药有问题,也知道沈挽恙知道她知道。
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人命如草芥。
不仅仅是她这种丫鬟,就是家族公子也会被人陷害,在不知不觉中就死去。
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二弟!大哥回来看你了!“
许怀夕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靛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流星地闯进院子。
他身后跟着四个抬箱笼的小厮。
那人浓眉星目,轮廓与沈老爷像了八分,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跋扈。
沈挽恙放下药碗,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大哥。”
沈万墨三两步跨进书房,目光先在许怀夕身上转了一圈,咧嘴笑道:
“这就是父亲给你买的那个小哑巴?长得倒比传言中水灵。”
说着就要伸手摸她的脸。
许怀夕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书架。
沈挽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轻轻咳嗽了两声:“大哥回来,怎么不先去看母亲?”
“急什么,大哥我等会就去见母亲。”
沈万墨收回手,大剌剌地在棋案前坐下,“听说你棋艺大进?来,陪大哥下一局。”
许怀夕悄悄退出去和阿福给他们准备茶点,回来时兄弟二人已经摆开阵势。
她安静地跪坐在一旁,看着黑白棋子渐次铺满棋盘。
沈万墨执黑,攻势凌厉,落子如飞。
沈挽恙执白,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许怀夕注意到沈挽恙的指尖开始泛白,呼吸也比平时急促——这是他要咳血的前兆。
“听说齐老前日过来?”
沈万墨突然落下一子,“齐老夸你是二十年一遇的天才呢。”
沈挽恙专注地盯着棋盘:“齐老过誉了。”
“谦虚什么!”
沈万墨大笑,“连父亲都说你比我有出息。”
他话锋一转,“不过下棋终究是小道。知道吗?父亲已经打点好了,下月我就去知府大人那边任职。”
沈挽恙的手指在空中一顿,白子轻轻落在棋盘边缘:“恭喜大哥。”
“你呢?总不能一辈子当个病秧子吧?”
沈万墨意有所指地看了许怀夕一眼,“虽说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大哥,”沈挽恙轻声打断,“该你落子了。”
沈万墨哼了一声,重重落下一子,恰好截断白棋。
许怀夕看见沈挽恙的睫毛颤了颤,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棋盘上风云突变,黑棋气势如虹,白棋节节败退。
沈万墨得意地靠在椅背上:“认输吧,这局你翻不了盘了。”
许怀夕急得攥紧了衣角,却见沈挽恙突然在边角落下一子。
这一手看似无关紧要,却让沈万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这不可能!”沈万墨猛地直起身子。
沈挽恙以袖掩唇轻咳两声:“大哥太专注攻杀,忘了边角还有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步,白棋奇迹般起死回生,反而将黑棋逼入绝境。
沈万墨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将手中棋子狠狠砸在棋盘上:“不下了!”
棋子四溅,一颗黑子擦过许怀夕的手背,留下一道红痕。
沈挽恙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不过赢了一局,得意什么!”
沈万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别忘了,沈家将来是谁的。”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已经空了的药碗,“你的补药可一顿都不能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