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干的！“
艺术节筹备组的李老师脸色铁青，指着被泼满红色颜料的展板。许知意站在人群外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那是她熬了三个晚上才完成的主题展板，现在变成了一团糟。
“肯定是故意的，“学生会主席陈昊推了推眼镜，“颜料还没完全干，应该是不久前的事。“
周围同学窃窃私语，许知意感觉有视线不断落在自己身上。艺术节后天就要开始了，重新制作展板几乎不可能。
“许知意，“李老师转向她，“你最后一次看到完好的展板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六点左右，“许知意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我离开时锁了美术室的门。“
“谁有钥匙？“
“我和林老师，还有...“许知意停顿了一下，“后勤部的刘冉学长。“
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刘冉双手插兜走了出来：“什么意思？怀疑我？我昨晚篮球队训练到九点，全队都能作证。“
他的目光扫过许知意，带着某种挑衅。许知意突然想起苏晓说过，刘冉和程野有过节。
“我没那个意思，“许知意低声说，“只是回答老师的问题。“
“要我说，“刘冉提高声音，“有些人自己没保管好东西就想甩锅。对了，昨天有人看到许知意晚上七点多又回美术室了，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
“你胡说什么！“许知意脸颊发烫，“我直接回家了！“
“谁能证明？“
许知意语塞。昨晚母亲加班，她确实是一个人回家的。
“我能证明。“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学生们自动分开一条路，程野双手插兜站在那里，黑发微微凌乱，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程野？“李老师皱眉，“你能证明什么？“
“昨天七点半，我在校门口看见许知意上了公交车。“程野语气平淡，“她没回美术室。“
刘冉脸色变了变：“你算什么东西？谁不知道你整天撒谎逃课——“
“刘冉！“李老师厉声喝止，“注意言辞。“
程野没理会刘冉，径直走到被毁的展板前，蹲下身仔细观察。许知意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像是发现了什么。
“这是用左手泼的，“他指着一处飞溅的痕迹，“力度不均匀，而且角度显示泼洒者比许知意高至少十公分。“
所有人都愣住了。许知意第一次听到程野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帮她辩解。
“你怎么知道这些？“李老师疑惑地问。
程野站起身，轻描淡写地说：“我父亲是刑警，耳濡目染。“
这个意外的信息让许知意眨了眨眼。她想起程野的父亲是退役军人，没想到还做过刑警。
“总之，“程野最后看了一眼展板，“不是她干的。“
刘冉还想说什么，被李老师制止：“好了，这件事我会调查。许知意，你和陈昊想办法补救展板。其他人回去准备自己的节目。“
人群逐渐散去，许知意鼓起勇气追上正要离开的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