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两人俱身着锦衣华服,半点要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对着麻袋里的刘子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刘子轩被打的惨叫连连,蓝衫男子见他们来势汹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如果有熟悉的人在场定能认出这两人正是顾南泽和顾南城。

顾南城抽空看向角落里的男子,语气凶狠:“还不滚,等着一起被揍吗?”

蓝衫男子连滚带爬的跑远了,也不知道这刘子轩是得罪了哪路煞神,看衣着就知道不简单。

他甚至不敢看两人的脸。

碍事的走了,顾南城把人连麻袋往肩上一扛,也不顾在肩上挣扎的刘子轩,向自家大哥使了个眼色便率先往旁边小巷子里走去。

顾南泽抬脚跟上。

到了巷子里,两人不顾刘子轩求饶声,又对着麻袋一阵输出,觉得解气了才停手,把他头上的麻袋取了下来。

麻袋被取下,刘子轩向站在旁边的两人看去,想要记住两人日后才好报仇,可小巷里太暗,看不清两人的脸。

眼下只能求饶:“两位好汉饶命,不知刘某何时得罪了二位?还望海涵。”

声音有些发抖,不复刚才和朋友聊天时的志得意满。

“还请二位大人饶过小人。”

顾南泽拿出匕首蹲下身用匕首拍拍他的脸,语气轻蔑:

“今日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提醒你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顾南城看着他这懦弱样更气了。

他手又痒了。

还想再打他一顿。

他便挽起袖子准备上前。

顾南泽伸手拦住还想上前揍人的弟弟,问道:“听清楚了?”

刘子轩有点儿懵。

他压根儿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啥,自己最近并没有做什么。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难道是和顾小姐互通书信请顾小姐说项想拜太傅为师?

这两人也想拜入太傅门下?

于是试探性问到:“还请大人明示?”

顾南泽语气冷冽:“顾家,你配吗?”

刘子轩以为自己猜中了,忙应道:“是顾小姐非要我拜入太傅门下,并不是我的意思。只要大人放过小人,小人定不会拜太傅为师。”

顾南城疑惑。

还有这事?他爹怎么没说?

看来打轻了!

自家小妹历来乖巧,定不会主动要求他拜师,就算是小妹提出来定也是这厮串掇的,可笑现在居然还在推脱责任。

顾南城手更痒了,没忍住上前又给他了一巴掌。

这回刘子轩可算看见对方容貌了。

他暗暗咬牙,等明天见了顾梦萝定要求他帮忙讨回来。

“我竟没想到你人品如此低劣。”顾南城说得咬牙切齿。

小妹眼睛是被眼屎糊住了吗?

刘子轩叩首:“小人句句属实,还请大人饶我一回”

“以后不准再见顾家小姐,那不是你能肖像的。”顾南泽虽然也想再揍他一顿,可这人是要参加春闱的举子,如果打出个好歹,他不管不顾闹起来只怕会坏了小妹名声。

刘子轩眼睛闪了闪,原来是顾小姐的爱慕者,没得顾小姐青睐就来找他晦气,可恨!

即使再不愤眼下却也只能道:“只要大人饶过小人,小人定不再见顾小姐。”

他要是不服软今日怕是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这巷子了,反正明日约了顾小姐见面,到时再卖卖惨定要他们好看。

顾家两兄弟没想到刘子轩想偏了,不过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既然他误会了就由他去吧。

“记住你说的话,否则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易就了了。”

“今天的事要是敢传出去坏了顾小姐名声,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是。”刘子轩忍着怒气道。

兄弟俩转身离去,留刘子轩一个人趴在原地,他慢吞吞的站起来,浑身上下都是淤青,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一步步慢慢往巷子外挪去。

都怪顾梦萝那个女人,害他白白挨了这么一遭。

想着又有些得意起来,他们就是嫉妒才会找他麻烦。

巷子口颤颤巍巍走进来两个人。

刘子轩以为他们去而复返,腿有点软,一下子跌坐在地。

两人快走几步上前扶起他。

是卖馄饨的老两口。

老头子心有余悸:“公子别怕,他们已经走了。”

老婆子一脸关切:“公子可还好?需要咱老两口替你报官吗?”

这是他们贵人呢,一两银子够他们嚼用许久了。

所以等那两人走了才会进巷子看看。

刘子轩气怒,又觉丢脸:“滚,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老头子摇摇头:“老婆子,咱们走吧。”

说完就相扶着准备离开。

要不是看在先前一两银子的份儿上,他们也不会管这闲事!既然公子不需要,他们也没必要再管。

“回来。”

老两口转身。

他从袖袋里又掏出几两银子。

“帮我去车行租一辆马车,多的算你们辛苦费。”

“哎,好的公子。”老两口喜出望外。

老两口一人一边扶着他到馄饨摊坐下,老头子这才去车行租马车。

那脚步轻快的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顾府两兄弟套刘子轩麻袋的时候,顾梦萝洗漱好正在靠在床榻上看书。

她并没有看进去多少,随后思绪飘的有点儿远,她想到了前世的事……

顾湛把她抱走后,她的灵魂也跟随了他几天。

顾湛抱走她后把她安置在一处别院,然后雷厉风行地收集证据和祝容表哥一起呈到御前帮顾府平了冤。

回府后一言不发直奔书房,而后直挺挺的跪到了他爹忠勇侯面前。

忠勇侯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痛心疾首:

“你不知你为什么要去边关吗?想要侯府屹立不倒,只两条路可走,要么侯府继承人碌碌无为,要么侯府有足够的实力让他投鼠忌器。”

“十二岁那年你选了第一条路,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就你一个儿子,在京城承欢膝下也好,虽不知为何后来你又选了第二条,我也尊重,可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你竟然为了别家妇人私自从边关回京,还大闹灵堂、斩杀朝廷命官,你是不要命了吗,你是生怕圣上抓不到你的把柄,要把脖子往他跟前递??”

“我知你们青梅竹马,自小只能你欺负她,看不得她受别人委屈,可那是刘家妇。”

谢湛一言不发,甚至自嘲一笑。

看他隐藏得多好,除了娘亲,连自己亲爹都没看出来他心仪她。

也是,他除了欺负她还干了什么?时间久了有时甚至连自己都骗过去了,除了想到她时心里那隐隐的钝痛提醒着他。

“虽说圣上开恩不治你欺君之罪,可被革职的你和被收了兵符的侯府如今和拔了牙的老虎有何区别?岂不是任人鱼肉?”

谢湛说了跪下后的第一句话:“顾家军只认人不认兵符。”

忠勇侯更气了!

“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你自己不要命了别连累你娘和你妹妹!”

谢湛有些愧疚:“是,儿子知错。”

然后挨了他爹五十军棍,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

被顺子找人抬回去躺了一天后就给她找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下了葬。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

然后她的灵魂被一股吸力拉扯,再睁眼就回到了现在。

她并不知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她重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