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姚梦琪几乎没睡，二赖子醉了个一塌糊涂，也吐了个一塌糊涂。
大爷也喝得醉醺醺的，姚梦琪护理了大爷睡下，又将二赖子的脏衣服脱了，将二赖子擦抹得干干净净，将碗筷收拾起来洗净，又将二赖子的脏衣服洗干净，就坐在二赖子的身边看着二赖子，她怕二赖子又吐。
到底是从小就受过苦的孩子，姚梦琪虽然只有四岁，可是，她在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却有条不紊，井井有条。
二赖子再也没吐，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
第二天大爷也睡到很晚才起来。大爷见起来晚了，就没有教二赖子功夫，而是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对二赖子说：“克强，你现在是我的徒儿了，我必须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告诉你，以免你今后在江湖上行走时坏了规矩。”
二赖子道：“师父，我们这一行是干什么的？”
大爷说：“我们这一行叫高买行。”
二赖子问道：“师父，什么叫高买行？”
大爷道：“高买就是偷东西，就是行窃。”
二赖子从小就受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教育，二赖子虽然对父亲平时灌输的这些东西一知半解，但知道做贼是一种坏行为，就说：“啊，偷东西呀！偷东西不好，我听爷爷说过，偷东西会沉塘的。”
大爷笑道：“你说得对，偷东西本来是不好，是坏行为，但也不能一慨而论，我们为生活所迫走上了这条路，是无奈之举，但是，大丈夫行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我们这一行，盗亦有道，只要你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什么人家的东西都偷，而是有选择的偷，就是义盗，还会得到很多人的欢迎呢！”
二赖子诧道：“怎么，偷东西还会有人欢迎？”
大爷笑道：“当然，如果你不分青红皂白什么人家都偷，那就是坏行为，为人所不齿，不但不会得到欢迎，还会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但如果你只是偷那些为富不仁的坏人家的东西，并且把偷来的东西用来周济穷人，那就没有什么不好，是狭义行为，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义盗，会为人所称道，会受到穷人的欢迎。因此，偷东西不一定可耻，主要看你偷什么人家的东西，偷来的东西做什么用。”
二赖子说：“那师父你是偷富人家的东西啰？”
大爷说：“也不是，师父主要偷那些干坏事的富人家的东西，师父偷来的钱财也主要用来周济穷人。”
二赖子道：“那你偷东西就没人抓你吗？”
大爷笑道：“当然会抓，因为官府与有钱人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许多为富不仁的有钱人有权有势，自然仇视我们这样的人，有的地方甚至贴出‘严拿高买，送官必究’的告示。所以我们要练好功夫，这样就不会轻易被人抓住。”
“师父，我们学了武功就是为了偷东西吗？”二赖子已经学过武功，二赖子有点搞不清楚，为何光脑壳爷爷教他武功的时候并没有要他去偷东西，而现在师父却说学会武功要去偷东西。
大爷严肃地说：“干我们这一行，非得练功夫，否则就会很容易被人发现，甚至被人抓住送官，就会坐大牢，甚至被杀头。所以我们必须学武练功，只有学好了武功和盗术，我们才不会被人抓住，也不会有危险。”
二赖子又问：“师父，是不是我们学武练功就是为了当义盗？”
大爷道：“当然不是，我们学武练功之人，不光是为了当义盗，即使是扶危济困、行侠仗义，也只能算是本份，是侠之小者，我们学武练功，最主要的是有朝一日有机会为国家、为民族出力。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伢子，这些道理也许你现在不明白，但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我希望你好好用功，能够超过师父，到时候能为国家出力。但是，你要牢牢记住，不要恃强凌弱，更不能干坏事，干危害国家民族的事，否则，师父定然不饶！”
“哦。”这些大道理，二赖子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因为他读了很多书，又很聪明，从小又得到闾有福的耳提面命，稍微一想，也就懂了个大概。
大爷道：“所以说，你学了功夫之后，一是不可随便欺负人，要行侠仗义，也要像师父一样，专门偷那些发了不义之财的富人家的东西，还得用来扶危济困，二是当国家有危难的时候，你要挺身而出，为国为民出力，这是师父给你立的规矩，你听清楚了没有？”
这些话二赖子还是很懂的，因为五嗲谈的《岳传》和父亲讲的屈原的事迹，都是教育他忠诚爱国的，他想，师父的意思无非是跟爷爷和父亲说的一样，要当英雄好汉。因此他回答说：“听清楚了。”
大爷道：“听清楚了就好，今天不练功，从明天开始，你要早起晚睡，好好练功，不可偷懒。”
二赖子道：“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二赖子就被大爷叫起来了。
姚梦琪见大爷叫起了二赖子，也跟着起来了。
大爷问姚梦琪：“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姚梦琪低声道：“我也学功夫。”
大爷道：“你既然起来了，就在一旁看，但我不会教你，你不能干这一行。”
二赖子道：“为什么？”
大爷道：“她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
“哦。”二赖子其实不明所以。
大爷听说二赖子学过武功，就叫二赖子将武术的基本功演练了一番，见二赖子的基本功练得很扎实，耐力也很不错，很是满意。
又叫二赖子将学过的武术又演练了一番，见二赖子的拳术、刀术、棍术都练得不错，所缺乏的只是力道和对敌经验。
大爷说：“你学的这些功夫都是上乘功夫，看起来，教你功夫的那个光脑壳爷爷是个大家，可惜你没有一直学下去，否则，将来也会是个武术大家。”
顿了顿，大爷又说：“虽然你已经身负武功，但你既然拜我为师入了我们这一行，就得学会干我们这行的功夫，所以，从今以后你不但不能丢掉原来的功夫，还要学好我们本行的功夫。”
二赖子道：“师父，我们这行的功夫是什么功夫？”
大爷道：“我们这一行主要是学会爬高就低的功夫，也就是行窃的功夫，你前段日子所练的滚水中取物、小刀划纸等，只是小偷扒手的技巧，而你现在要学的是大盗的功夫，翻墙的功夫，跳跃的功夫、缩身术、开锁术等等，当然，也要学打斗的功夫。”
“哦。”二赖子没想到，行窃也还有这么多东西要学。
大爷说：“本来还要练基本功的，你既然已经有了基本功，这就节省了很多时间，我现在教你短打一类的近身搏击。”
大爷边示范边说：“‘既招又架，只是一下’，就是说，在别人攻击你你还击的同时，要注意观察，寻找对方的破绽，力求一招制胜。”
二赖子就跟着大爷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二赖子有武功基础，学这短打功夫自然很快。
等二赖子搏击术有了点火候后，大爷又教他缩骨功。
二赖子很疑惑，问大爷练缩骨功有什么作用。大爷说，练了缩骨功，以后出去发财时，遇到比自己身体小的窗户或洞孔时，钻进钻出就容易了。
大爷拿出一件很小的褂子，叫二赖子穿，二赖子穿了半天也穿不进去。
大爷笑了笑，说道：“你看我怎么穿上去。”
大爷将小褂子的一只袖子套上，将另一只衣袖也套在手上，大爷是大人，当然更穿不进。
大爷运了一口气，“嗨”地一声，小褂子就穿在了大爷的身
上。
二赖子看了暗暗称奇。
大爷就教二赖子如何呼气，如何吸气、如何气沉丹田的练气方法。
大爷说：“缩身术首先要学会练气，有了气感，才能学会运气，学会了运气，就能学会缩身。”
二赖子就按照大爷所教，练习起呼吸吐纳来。
大爷在屋子里铺上一块棉垫，先教二赖子如何运气。他叫二赖子坐在上面作盘腿、下腰、屈身等各种柔功动作。呼吸吐纳二赖子也早就会了，因此，二赖子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姚梦琪无事可干，就在一旁看二赖子练功，觉得有趣，也跟着模仿起来。
大爷原本是要送姚梦琪去老郎小医馆的，但看姚梦琪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而且学功夫也很有兴致，就对姚梦琪说：“要不你也跟着学吧，只是我不收你为徒就是。”
姚梦琪高兴地说：“谢谢大爷。”
二赖子聪颖，无论学什么，不要多久就能掌握要领，就能学得有模有样。
大爷教二赖子搏击术时，除了教二赖子自己习练外，大爷也与他对练。开始二赖子不是对手，但随着二赖子的功夫越来越娴熟，有时竟然也会弄得大爷手忙脚乱。
但二赖子还是打大爷不过，二赖子还是个伢子，他输在力道上。
大爷带二赖子和姚梦琪两人来到一间偏屋的一面墙壁前，墙壁上并排有一深一浅两溜自下而上的凹洞，二赖子早就看到这两溜凹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凿出这样的凹洞，他问过大爷，大爷故作神秘地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大爷来到最深的那排凹洞前，抠住凹洞，只用手一下就爬到了墙壁顶头，然后手一松跳了下来。跳到地上时，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轻灵得就像一只猿猴。
墙壁很高，至少也有十几米。
原来凹洞是练手劲的。
大爷说：“你们两人轮流练，这种练习既能锻炼你们的手劲，也是爬高就低的基本功。”
姚梦琪望了一眼高墙上那一溜凹洞，感到头发晕，眼发花，他拉了拉二赖子的衣襟，二赖子看他，见他脸色都变白了。
二赖子拍拍姚梦琪，豪气地说：“怕什么，大不了摔一跤。”
二赖子从小就胆子大力气也大，他不相信大爷能爬上去他就爬不上去。
二赖子赤脚蹬住下面的凹洞，手抠住上面的凹洞，一使劲，慢慢爬了上去，可因为墙壁湿润，刚爬几步，手一滑没吃住劲，一下就摔了下来，摔了个屁股墩。
大爷笑道：“莫急，慢慢来。”
又对姚梦琪说：“你试试看。”
姚梦琪抖抖索索走到凹洞前，脚蹬住凹洞，伸出小手抠住凹洞，使尽吃奶的力气，可还是爬不上去。
大爷说：“你的手指得用力抠着，手臂也得使劲，这样才能爬上去，也才能练出手劲。”
姚梦琪只得重新再来，这一次，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一点，却再也挪不动步子。
二赖子见状，赶紧说：“你下来，我上。”
姚梦琪一松手，就摔了下来，好在不高，并没怎么摔疼。
二赖子有武功，又像先前那样往上爬，爬得爬不上去了，自己松手跳下来，还在地上蹦跳了几下。
大爷道：“不错，就这样练。”
练了三个月，他们每天从早练到晚，练得十个手指头鲜血淋淋，痛得钻心，可他们还得咬着牙继续练。他们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双手的手指头结痂又磨裂，磨裂又结痂，直到两人的手指头磨出了茧子，二赖子能爬到顶了，姚梦琪也能爬四五步。
稍深的那排凹洞二赖子能爬到顶了，他现在在练爬最浅的那一排凹洞。
姚梦琪虽然练出了一点臂力，但也只能勉强爬上那排最深的凹洞。
看二赖子练功很上心，大爷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大爷觉得二赖子是个可造之才，一心要将二赖子培养成自己的衣钵传人。
从此后，每天从早到晚，二赖子都会跟着大爷练习盗术，白天学习缩身术和爬高就低的功夫，到了晚上，大爷就教二赖子开锁的技术。
大爷拿出一根细铁丝和几把锁着的锁，将铁丝弯曲成不同形状，然后插进不同的锁孔里，锁就打开了。
大爷教一遍，二赖子看在眼里，听在心中，再一细心琢磨，很快就学会了。
姚梦琪好玩，也跟着学，虽然学得没有二赖子快，但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爷教二赖子开保险柜。大爷说：“虽然保险柜很难开，但也不是毫无漏洞，保险柜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所有保险柜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都必须能打开，这是为了保证保险柜发生故障或误锁时能够处理。”
大爷用木头做了好几种保险柜的模型，将保险柜内部的结构都展现出来，并逐一向二赖子介绍保险柜工作的原理。
然后告诉他如何猜密码，如何解锁。
大爷说：“开保险柜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找准接触点，确定转轮数，就能确定密码。”
大爷发现，二赖子在学这些技巧的时候，远远超过自己的悟性，自己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才掌握了的开保险柜的技巧，二赖子半个月就掌握了。
二赖子现在爬凹坑不但不用脚，还很快，一溜烟就上去了，然后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返身跳下，真可以说是身轻如燕。
姚梦琪也能爬凹坑了，只是因为力量小，没有二赖子的速度快，也还得用脚。
期间，每隔十天半个月，二赖子和姚梦琪会跟着大爷去乞丐屋，他们去乞丐屋主要是温习原来学过的功夫。
原来大爷在乞丐屋待不了多久，但现在，大爷也会呆上一天，大爷留在乞丐屋主要是陪二赖子和姚梦琪练功。
每次去乞丐屋，大爷会留下锤子和雷子陪着二赖子和姚梦琪练功，大爷则坐在地铺上看着，要是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到家，大爷会立即起身纠正，甚至亲自示范。
在大爷的指点下，还有锤子和雷子的陪练，二赖子和姚梦琪进步都很快。
春去秋来，转眼间，二赖子和姚梦琪跟着大爷学行窃术差不多两年了。
虽然练功苦点累点，但大爷待二赖子和姚梦琪很好，不但吃穿零食不缺，大爷还会隔三岔五带二赖子和姚梦琪去戏园子看戏，或去茶馆听说书，或去电影院看电影。
虽然二赖子学了这么久，所有技巧也很纯熟，但大爷还从来没有带他出去行窃过一次。
应该是无忧无虑吧，可二赖子偏偏还有想法。
虽然大爷说干他们这一行是劫富济贫，但他出生于清白人家，从小就受传统思想的熏陶，总觉得做贼这种营生还是不好。
所以他心心念念想要脱离大爷，脱离这种生活。
这天，大爷又带二赖子和姚梦琪去了乞丐屋。
乞丐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二爷和锤子、雷子。
二爷一见大爷，立刻弯腰给大爷行了一礼，说道：“大哥来了。”
大爷“嗯”了一声，随便坐在地铺上。
二赖子看见二爷就当没看见一样，二赖子十分仇视二爷，虽然大爷说二爷是他的师叔，但二赖子从没喊过他师叔，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大爷说过二赖子几次，二赖子就是不喊，大爷也没办法，只得由他。
二爷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只是碍于大爷，他也不敢发作。
二赖子不理二爷，却和姚梦琪与锤子雷子腻在一起。锤子和雷子曾经欺负过二赖子和姚梦琪，可现在却不敢再欺负二赖子和姚梦琪了，尤其是看到大爷收了二赖子做徒弟，而且对二赖子和姚梦琪非常好，他们反而起了巴结的心，因为他们怕二赖子找他们的麻烦。
锤子雷子对二赖子姚梦琪好，二赖子姚梦琪自然也对他们好，他们早就不计较锤子和雷子了，还拿出自己带来的点心给锤子雷子吃。
这些东西都是大爷买给二赖子和姚梦琪的零食。
四个人亲亲热热在一起嬉闹，现在四人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
大爷拿出一包哈德门的香烟给了二爷一支，二爷立刻为大爷点上，大爷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让锤子和雷子陪着克强和梦琪练功就行了。”
二爷答应一声，就出门去了。
大爷对二赖子和姚梦琪说：“你们四个人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开始练功吧，让我看看又进步了没有。”
四个人温习了滚水中取铜钱，火中取烧红的铁丝和划纸后，微微点头，在他看来，就是这些小偷小摸的功夫，二赖子的功力也远远超过了锤子和雷子。
就是姚梦琪，也比锤子和雷子强。
大爷说：“现在你们四人相互从对方身上扒东西，看谁的手脚最麻利。”
锤子和雷子扒二赖子和姚梦琪身上的铜板，二赖子和姚梦琪在口袋里各揣一个铜板，锤子扒二赖子的，雷子扒姚梦琪的。
锤子和雷子只是与二赖子姚梦琪擦身而过，二赖子和姚梦琪的铜板就到了锤子雷子的手里。后来换二赖子和姚梦琪扒锤子雷子的铜板，开始两人还不怎么熟练，慢慢地也纯熟了，也能轻而易举地将铜板扒到手了。
大爷看他们进步很快，心里非常满意，就说：“我去睡一下，你们休息一下就去做饭，做好了喊我。”
二赖子还没回答，锤子和雷子就争着说：“放心吧，饭由我们俩负责。”
大爷睡觉去了，几人就在地铺上打闹起来，姚梦琪则坐在一旁看。
二赖子和锤子打抱架，就是只凭蛮力气将对方摔倒。
现在锤子打二赖子不过，经过这些时日，二赖子不但武功有长进，就是力气也长了不少。
一连打了几次抱架，锤子次次都被二赖子摔倒在地铺上。
锤子差不多十八岁了，却摔不过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锤子累得气喘吁吁，说道：“不……不来了，我……我打……打你不赢。”
雷子说：“赖子你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二赖子说：“我怎么知道。”
锤子说：“这应该是天生的。”
二赖子说：“等我长大了力气是不是更大？”
锤子说：“肯定还会大。”
二赖子说：“那我是不是打得过二爷？”
雷子说：“那是肯定的，二爷只不过因为是大人，又是练过功夫的，我们这才打不过他，等我们长大了，他也许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大爷怎么会跟二爷拜兄弟的？”二赖子觉得大爷是个好人，可是大爷怎么跟二爷这样的坏人称兄道弟呢？
他本想问问大爷的，但又不知如何问才好，趁着这个机会，他就问锤子和雷子。
锤子说：“大爷以前其实不认识二爷，有一次大爷出去办事失手了被警察追赶，为了躲避警察，大爷情急之间无意中跑到乞丐屋来了，是二爷掩护了他才躲过了一劫，这样大爷就认识了二爷。
“大爷在乞丐屋一连呆了三天，三天中，二爷看大爷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有心巴结，于是百般讨好大爷，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提出要跟大爷结拜，大爷是个独行侠，也许是觉得有个人帮扶也好，又见这次要不是二爷，自己搞得不好就得进监牢，因此就答应了。
“两人结拜为兄弟后，大爷让二爷也进了高买行，只是大爷几个月也难得来乞丐屋一次，来了，也待不了多久就走了。
“但有一次大爷来了，两人吵了一大架，还动起手来，但二爷远不是大爷的对手，被大爷卡住脖子顶在墙上差点没掐死。
“大爷打二爷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中有一个人偷偷藏了讨来的钱被二爷知道了，二爷不但打得他死去活来，还要割他的鼻子耳朵。这事正好被大爷撞见，大爷见二爷手段如此毒辣，就劝他对乞丐们要好一点，莫要这么苛刻，更不能虐待。可二爷不听，还说大爷多管闲事，大爷气不过，甩了二爷一个耳光，二爷是个横行惯了的人，岂能服气，于是跟大爷打起来了，却被大爷顶在墙上动弹不得。
“大爷制服了二爷，给二爷立下规矩，不准二爷虐待我们，如果二爷再虐待我们，大爷就用同样的方法惩罚二爷。
“因为大爷不但给二爷立了规矩，还十天半月来乞丐屋一次，为的是监督二爷。从那以后，二爷收敛了许多。只是二爷这人品行不好，打骂现象还是时有发生，大爷见他并没有干残忍之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爷不过分，他也不好多管，因为乞丐们还得二爷管理，大爷有他自己的事，管也管不过来。
“只是没想到你差点被二爷害了，好在赶巧大爷来了，否则，你就一世都是个废人。”
二赖子气呼呼地说：“这样的坏人师父就得将他的鼻子耳朵割了，还得打断他的腿！”
雷子道：“大爷心肠好，从不打骂我们，有时候还会给我们发钱，因此，二爷即使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只要不是残忍之事，大爷还是会念及兄弟之情宽恕他。”
二赖子愤愤地说：“便宜了这个坏东西！”
雷子低声道：“其实我们这里的人谁都恨他，可是没办法，得罪了他就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如忍气吞声的好，等将来我们长大了，你如果想惩治他，我们一定帮忙。”
锤子好心地说：“二爷这个人心术坏，手段毒，你现在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
二赖子狠狠道：“怕他个卵噢！”
雷子害怕起来，说道：“莫说了，被他听见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去做饭吧。”
锤子道：“走，大爷带了这么多好吃的，今天中午可以好好打一次牙祭了。”
四个小伙伴就淘的淘米，洗的洗菜，七手八脚做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