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沃夫的研究成果

厨房的卫生清理很困难，堆积如山的盘子以及各种油污、厨余垃圾。

待到清理完毕，琳已满头是汗，瘫倒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从未想过，整理家务竟然会比上战场还累。

沃夫拿来一杯热牛奶与几枚点心，放到茶几上，又背过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放入收纳筐。

“牛奶里放了一块方糖，是少爷喜欢的甜度。”

沃夫淡淡道，他关闭厨房的灯，拿出手帕擦拭手掌，

“野原小姐喜欢甜食吗？”

他坐到琳对面的沙发上，双手平放在腿上。

琳不太习惯小姐这个称呼，正式得让她觉得怪异，

“沃夫爷爷，叫我琳就行。”

“好的，琳小姐。”

沃夫听话地改变称呼，和没改也没啥区别。

琳不再去纠结，转而问起夜斗，她指着浴室，问道：

“他在里面，已经待了有一个小时吧，不会是······”

沃夫拿起咖啡，小酌一口，

“不必担心，少爷疲惫时会在浴缸中睡着，一般会在一小时内醒来，超过一小时再去喊也不迟。”

琳点点头，默默记下夜斗的又一个习惯，虽然不太可能用到。

气氛有些僵，琳对于沃夫的了解，仅限于夜斗提起过，家中有老管家。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和一个七十的老头，也很难有共同话题。

眼看气氛渐冷，沃夫不咸不淡道：

“琳小姐，是对少爷有超出朋友的感情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

沃夫上来，直接挑破琳与夜斗之间的窗户纸。

欸？

琳呆楞住，怔怔地拿起牛奶，喝上一口。

细腻、香甜，温度正好。

她收起心中的慌乱，急切地想否定，却与沃夫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对上。

沃夫吃过的盐，或许真比她吃过的饭还要多。

在这双眼睛下，谎言没有意义。

沃夫继续道：

“少爷继承了他父亲姣好的面容，也继承了他母亲优良的品质，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他话锋一转，

“不过，你是否知晓，少爷有一个未婚妻的事情？”

琳轻轻点头，头埋得很低。

沃夫的话似是在劝诫她，夜斗与她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要有非分之想。

相比情敌的不看好，来自夜斗长辈的劝诫，更让琳觉得心碎。

她倔强地抬起头，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卑微。

察觉琳的转变，沃夫只是轻轻摇头，嘴角带着几分苦笑，

“你误会我了，琳小姐。少爷虽有未婚妻，但她们的感情未必比你与他要好，少爷的长辈也很开明，他们更相信两情相悦，而不是让两个人结婚以后再开始培养感情。”

“我对于少爷的夸赞，并非对你的贬低。你是一个善良、可爱又独立的女孩，你值得去爱也值得被爱。”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很看好你。”

沃夫放下咖啡，双手交叉放于膝盖上，慈祥地笑着。

琳眨眨眼，表情不定，情绪的一拉一扯间，她陷入某种茫然。

吱呀。

夜斗伸手推开浴室大门，数只形态各异的小熊一同出现，与琳印象中的那个夜斗格外不搭。

噗呲。

琳笑出声来。

夜斗故作凶狠地瞪她一眼，正欲进房间，沃夫适时开口，

“少爷，天色已晚，你不送琳小姐回家吗？”

“村里又没有妖怪，她一个人能行的，我现在只想睡觉！”

夜斗抱怨道，脚步根本不停，推开房门，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

沃夫耸耸肩，递给琳一个鼓励的眼神，

“看来，您又错过一个表达心意的机会。”

······

隔天下午，夜斗从床上醒来，随手提起掉落在地的被子。

客厅传来阵阵声响，沃夫似乎在忙活什么。

夜斗走出房门，倚在墙边，望着已经截然不同的客厅。

沙发被移到同一边，一块块小型黑板坐落在客厅中央，黑板上夹着一页页板书整齐的笔记。

“这是？”

夜斗随手拿起桌上温热的牛奶，露出的左眼中充满困惑。

他依稀能从那些纸上看出几个熟悉字眼，空间、印记、飞雷神？

沃夫放下手中的咖啡，他眼眶周围白得吓人，即使夜斗的洞察力再差，都能发现那一层厚厚的粉底。

沃夫指着一块块黑板，从左至右，

“少爷，你离开前曾嘱咐我，细读那两份笔记。我自知天资愚钝，只攻读其中一本，一连数日，终于略有所成。”

夜斗来了兴趣，他知道沃夫曾经是一个忍者，只是具体有多强，从没有人告诉过他。

沃夫指向第一块黑板，上面最醒目的是两张简笔画——水门的忍爱之剑与千手扉间的飞雷神标记。

“少爷大概认为，学会凝聚飞雷神印记，是掌握飞雷神之术最为关键的一步。”

“飞雷神标记由查克拉凝聚成形，是介于空间中的媒介，由施术者触摸留下，本质就是一团形态特殊的查克拉。”

“飞雷神的初步运用，可以细分为感知标记，进行移动，移动结束。”

不知什么时候，沃夫手中已经拿出一根教鞭，他轻敲黑板，

“现在，少爷，请告诉我，使用飞雷神之术需要具有什么条件？”

夜斗放下牛奶，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只需要在标准答案水门身上就能全部找到。

“超出常人数倍的动态视觉与反应速度，先天对空间坐标的敏锐感知，足够支撑瞬间移动的查克拉量？”

“没错，完全正确。”

沃夫敲响黑板，眼中饱含期待。

夜斗托着下巴，对于这些条件他早已知晓，沃夫即使再提数遍，也无法改变他凝聚不出飞雷神标记的事实。

沃夫究竟发现了什么？

不对······

夜斗眼中忽然出现几分明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他跳出自己狭隘的视角，去审视自己的思路时。

他赫然发现，自己对飞雷神之术的想法一直存在误区。

能否凝聚印记是必须条件中的一个吗？

并不是！

飞雷神之术需要的一直是对空间的敏锐！

飞雷神标记只是一个标记，就像是快递的包装盒，人需要的从来只是包装盒中的商品！

夜斗恍然大悟，他曾经认为的第一道关隘根本不存在。

不是凝聚出印记才能修炼飞雷神，而是学会飞雷神才能凝聚出印记！

水门的教导无意间将夜斗的思维带进一个胡同，至于为什么。

夜斗也只能暗骂一声。

该死的天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