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想家了

翌日清晨。

颜惜月攥着被角,默默流泪。

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自己只是想试探试探那所谓的人道大势,怎么就把身子搭进去了…

黄炎悠悠醒来,见她背对着自己哽咽,当即从身后揽着她的身子,问道:“爱妃,何故如此?”

“……”

颜惜月闻言娇躯一颤,紧忙抹了把眼角的泪痕,委屈的抽噎道:“臣妾……臣妾只是想家了。”

“此事易尔~”

黄炎闻言忍俊不禁,说道:“等回宫后,朕就让人将你双亲接来宫中小住。”

“……”

颜惜月心头一紧,转过身子挪到他怀中说道:“多谢陛下隆恩,可臣妾的双亲都是世俗之人,深宫规矩森严,恐不习惯。”

“……”

黄炎也知她在担心什么,顺着话头改口道:“那朕准你回家探亲?”

颜惜月闻言心头一缓,面上故作欣喜的谢恩:“多谢陛下隆恩。”

“……”

黄炎看着怀中的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心道自己也算是体验过纣王之乐的人了。

也不知是清晨火气正旺,还是被怀中的狐媚子勾起了兴致,他顺手一捧,便将其捧坐起了身子。

“……”

颜惜月见他将自己扶坐在其身上,吓的花容失色,一手遮胸,一手按在他胸膛稳住重心。

“陛……陛下…”

她嘴唇嗫嚅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又突然闷哼一声的被打断,无奈之下只能眸如春水的咬着下唇。

“爱妃何必遮掩?”

黄炎知她身体有恙,于是贴心的扶着她那纤细的腰肢,笑道:“把头发盘起来,让朕好好欣赏欣赏。”

“陛…陛下……”

颜惜月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带着哭腔的哀求道:“臣妾…臣妾知错了,还…还请陛下怜惜。”

黄炎似笑非笑的问道:“爱妃何错之有?”

“……”

颜惜月见他得寸进尺,不仅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反而兴致更高了,当下哼哼唧唧的撇过脸去,不再去看他。

而黄炎却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其面向自己,喘着粗气的交代道:“把头发盘起来!”

“……”

颜惜月心神一颤,略作犹豫后放下了遮羞的双手,转而伸与脑后绾起了青丝。

她那张娇媚的俏脸上已看不清到底是何表情,羞耻与妩媚交织,哀怨与惬意杂糅。

“这样才对嘛。”

黄炎满意的长舒一口气,笑道:“爱妃,早日为朕生个一儿半女,朕也好扶你入后位。”

“……”

在颜惜月的想法中,该发生的总之都发生过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既然反抗不了,那不如……

有时候,人活的就是太纠结了,与人相处勾心斗角,做起事来患得患失。

可一旦思路摆正......

她现在便是如此……

两人慵懒的相拥在床榻上,黄炎长长的舒缓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颜惜月媚眼迷离,似乎还在回味余韵。

她确实在回味。

黄炎阳气十足,又有人道大势庇护,昨日的欢好便将她恶化的内伤止住了,只是昨日她心乱如麻,根本无心体会。

可此时,她扔掉了心中的包袱,竟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机在雀跃。

而黄炎同样有此感受。

颜惜月的元阴被他所得,他只觉得体内生机勃勃后劲无穷。

一连数次,不仅全无疲态,反而精神更为饱满,气血更为充盈。

就在两人疑惑却又都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寝宫外传来太监的通传:“陛下,镜州刺史卢顺安在宫外求见。”

“让他在宫外侯着。”

黄炎对门外交代一句,随即看向怀中的美人儿:“爱妃,朕还有公务在身,你且在床好好休息。”

“……”

颜惜月攥着被角,乖巧的点点头:“炎汉国事系于陛下一身,陛下当以国家大事为重。”

黄炎微微颔首,起床穿衣。

虽说他知道沈颜两女乃是天外之人,化名来到自己的后宫多半有所图谋。

但送到嘴边的肉,他却没有不吃的道理。

即便肉里藏毒,他也得尝尝咸淡!

行宫外。

卢顺安惴惴不安的等召。

前些日子,他便收到了陛下要来西南行宫避暑的消息,为此,他还特意加强了镜州境内的人员防控。

结果闲杂人等没防控到,反而是先行来此的神机营军卒被他探出来了。

起初,他只当神机营是来行宫当陛下禁卫的,并未多在意;

虽说神机营当禁卫有些大材小用,但涉及陛下安危,倒也能解释的通。

可经昨日之事后,他怀疑神机营来镜州只怕不是当禁卫那般简单的。

再揣摩陛下对那太华山的态度。

他不禁浑身颤栗,忍不住拍案叫绝。

身为朝廷置于地方的四品大员,镜州的父母官,无人比他卢顺安再清楚太华山对于镜州的影响有多大!

仗着有前朝的太祖旧诏,太华山一脉两百多年来从未向朝廷缴纳过半粒粮食、半两银钱的赋税。

在镜州,太华山素有‘国中国’、‘武林圣地’、‘武林魁首’等称。

镜州最常见的便是目无王法的游侠儿,扯着‘大不了就上太华山’的名头,行以武乱禁之事。

就连一些作奸犯科之辈,只要披上了太华山一脉的行头,便可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对于法律,他们那些所谓的武林中人,有一套独属于他们自己的理解。

别人杀人得偿命,自己杀人就是快意恩仇;别人是抢劫掠物,自己是劫富济贫。

对于武林中人而言,太华山当得武林圣地之称;

可对于官府之人,太华山就如人身上的一块恶癣,一块毒瘤!

故而卢顺安昨日揣摩出陛下圣意后,才会那般激动,回去便派人将那太华山的外物管事给扣押了。

不一会儿。

行宫中便有太监出来通传:“传,镜州刺史卢顺安觐见~”

卢顺安整理一下仪容,随之进宫面圣,待看到黄炎后行礼问候:“臣卢顺安,叩见陛下。”

“……”

黄炎正在用膳,只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有何事要报?”

“禀陛下。”

卢顺安斟酌好言辞,试探性的说道:“臣于昨夜将那太华山的外物管事缉拿归案,本欲将其定罪处以极刑,以慑宵小。”

“但念及太华论剑将近,镜州内遍布江湖之人,而陛下又在行宫避暑,若引发冲突,恐扰陛下兴致,故而臣斗胆请陛下定夺。”

“……”

黄炎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口道:“引发冲突?扰朕兴致?”

“臣惶恐……”

卢顺安闻言喉结上下滚动,便是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解释道:“镜州民风彪悍,武风浓重,臣是怕那太华山借机生事,扰了陛下避暑兴致。”

“扰朕兴致?”

黄炎气极反笑,冷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是炎汉的天下,而非前朝,就凭那太华山也想扰朕兴致?”

“臣罪该万死。”

卢顺安刚支起的身子再度跪下,只道:“臣回去便将恶首处以极刑。”

“……”

黄炎不置可否,只静静的看着他,问道:“距那太华论剑还有多少时日?”

“禀陛下。”

卢顺安小心翼翼地作答:“太华论剑向来是定在九月初九,距今还有月余。”

“九月初九。”

黄炎目光微凝的沉吟了一会儿,交代道:“先不急着定罪处刑,等秋后人多,一并论刑。”

“……”

卢顺安只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直窜脑门,既有舒爽,也有胆寒,于是紧忙行礼:“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