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巷惊雷

付青蹲在废弃油桶后舔了舔虎口的血迹，腕表幽蓝的荧光照亮三米见方的泥地。

远处霓虹灯牌“基因改造八折优惠“的广告投影在积水里扭曲变形，他突然对着空气嗤笑一声：“系统，你们高武世界也搞双十一促销？“

「建议宿主优先处理左肩贯穿伤」机械音毫无波澜。

“得了吧，你刚才看戏的时候可没这么贴心。“

付青撕开染血的衬衫下摆，突然对着虚空挑眉，“话说你们AI有痛觉模块吗？要不咱俩换着疼会儿？“

「......」

“就知道装死。“

他龇牙咧嘴地捆紧伤口，指尖戳了戳悬浮的青铜剑影，“你们仨也是，打架的时候倒是勤快，现在连个绷带都变不出来？“

戮仙剑突然调转剑柄敲在他脑门上。

付青捂着额头刚要骂街，身后传来易拉罐被踩扁的脆响。

“挺有闲情逸致啊。“

穿皮夹克的寸头青年踢开挡路的钢筋，指尖跃动的电弧照亮他镶着晶体的虎牙，“周家那群土狗没教过你，贫民窟的夜晚...“

他突然闪现到付青面前三寸，“是要跪着走的吗？“

付青瞳孔骤缩，陷仙剑却比思维更快刺出。

剑锋穿透残影的瞬间，他后颈汗毛倒竖，青莲步法在泥地上炸开音爆。

“轰！“

紫色雷光将油桶熔成铁水。

付青踩着倾倒的广告牌跃至二楼阳台，忽然冲着下方喊话：“兄弟，你这招奥特曼打小怪兽跟谁学的？电力局知道你这么浪费能源吗？“

青年脚下一个趔趄，雷枪差点劈中自己裤裆：“你他妈找死！“

“急了急了。“

付青嘴上犯贱，手中剑诀却掐得飞快。

剑三·流云！“

付青借着反冲力撞碎二楼玻璃窗，尚未落地便听到楼下传来轰鸣。

整面承重墙在雷暴中崩塌，钢筋混凝土如暴雨倾泻。

他在废墟中撑起护体剑气，突然瞥见青年背后的金属管道泛起诡异红光。

“原来如此...“付青抹去嘴角血渍，诛仙剑影突然调转方向刺入地面，“你真正的异能是磁力操控！“

青年脸色骤变。

方圆十米内的金属残骸突然悬浮而起，化作钢铁洪流朝付青席卷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额间星痕迸发青光，吞噬自周家武者的土元素星核疯狂运转。

“给我开！“

付青双掌拍地，星力顺着地脉奔涌。

混凝土路面轰然隆起形成屏障，金属风暴在土墙表面刮出无数火星。

趁此间隙，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陷仙剑影瞬间暴涨，沿着磁力轨迹逆流而上。

“噗嗤！“

剑锋穿透青年右肩的刹那，付青突然瞳孔收缩——本该飞溅的鲜血竟变成银白色液态金属。

对方被撕裂的皮下组织里，精密齿轮与电路板正在快速重组。

“机械改造人？“付青想起系统提到的“科技与武道并存“设定。

“答对了！“

青年的声带发出电子合成音，左臂皮肤层层剥落，露出黑洞洞的炮口，“不过没有奖励！“

湛蓝能量光束撕裂夜幕。

付青将青莲步法催动到极致，鞋底在墙面摩擦出火星。

就在他即将被高能粒子流吞没时，某种古老韵律突然在脑海浮现，诛仙三剑自动结阵，剑鸣声竟与能量频率产生共振。

“检测到电磁脉冲，是否启动【剑阵图录】初级推演？“

“启动！“

付青眼中闪过数据流，整个世界突然变成由几何线条构成的模型。

他鬼使神差地挥出三剑，剑光精准切入能量束的波峰节点。

足以熔穿装甲车的攻击竟如泡沫般消散，青年的机械眼因过载冒出黑烟。

“不可能！这是军用级...“

付青趁他不备剑指突然插入地面：“剑四·地龙！“

吞噬的土系星核轰然爆发，整条巷道如波浪翻涌。

青年的磁悬浮靴瞬间失灵，付青趁机贴身突进，膝盖狠狠顶向对方下腹：“这招叫'断子绝孙脚'，你们机甲战士的防弹裤裆挡得住吗？“

“艹！“青年的机械义眼因震惊瞪成对眼。

金属撞击声伴着蛋碎般的闷响在夜空回荡。

观战的流浪猫集体炸毛，垃圾桶后传来噗嗤轻笑。

付青警觉转头，却见黑衣女子抱臂倚着危墙，战术手套上还沾着新鲜脑浆。

“精彩。“

叶红翎抛着枚染血的芯片走来，军靴碾过滋滋冒电的机械残肢，“

但下次爆蛋前记得补刀，这玩意...“她突然甩出蝴蝶刀扎进青年后颈，“有八个备用能源。“

付青盯着她左臂赤龙纹身，嘴上却不饶人：“姐姐，偷窥是病，要治的。“

“叫姑奶奶也没用。“

叶红翎突然揪住他耳朵，“星力乱窜还敢强开剑阵，嫌命长？“

说着摸出个刻满符文的玉葫芦，“喝了，能让你那破系统消停会儿。“

“谁知道是不是敌敌畏...“付青凑近瓶口嗅到桂花香，眼睛倏然瞪大，“这味道...是老家巷口的醪糟汤圆？“

叶红翎动作微滞，旋即恢复冷脸：“三十秒后周家的猎犬就到，你是想唠家常还是保命？“

下水道里。

付青踩着齐踝的污水突然开口：“你们破晓组织还缺人吗？管饭就行，我吃得不多...“他掰着手指计算，“每天五斤凶兽肉，三碗灵米，外加...“

“我们缺个沙包。“叶红翎突然转身，全息地图照亮她戏谑的嘴角，“正好测试新型反器材狙击枪。“

“那算了，我突然觉得单干挺好。“付青摩挲着母亲的手帕，语气陡然低沉，“至少不会被人当棋子。“

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声。

叶红翎甩来个战术手电，光束里悬浮着二十年前的档案投影：【弑神计划·零号实验体】的标题下，婴儿脚踝的剑形胎记与他现在的星痕完全重合。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女指挥官的声音混着滴水声，“复仇者？天选之子？“

她突然捏住付青下巴迫使他抬头，瞳仁里跳动着赤色火焰：“不，你只是个在诸神赌局里偷筹码的老千——和我一样。“

付青拍开她的手，嘴角却扬起桀骜的弧度：“那正好。“

三柄剑影在身后交织成王座形状，“等我掀翻赌桌的时候，记得帮我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