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侠骨愁肠,穷途困兽

参加完竞赛,宋侃侃再没什么重要的课外活动了,中考在即,学校变成了集训营,老师们则是拿着皮鞭的教官,只不过这些教官最近有些狼狈,班主任嘴上燎起了泡,英语老师重感冒回家了,剩下数学老师奋战在一线,一节课讲一个大题,台下哀鸿遍野,只有几个还请醒着的:

“老师,您这个地方讲错了吧!”

老师思索了一阵,沉默良久:“这个题下节课再讲。”

“老师又把自己绕晕了”谭原长叹一声。

“我早晕了”,宋侃侃无奈。

他们这一级中考突然改革,最后两个大题加了高中的一些知识,据说是为了选拔人才,重点培养。

数学老师爱学生心切,誓要把他们打造成精英王者,于是一天一个大题的讲,可惜心有余力不足,一个快要退休的老教师,高中知识早就忘了,可怜老师一边扒着高中教材一边解题,实属不易啊。

宋侃侃虽知道老师的一片苦心,也知道数学非常重要,可她那聪明脑袋瓜就是不愿意转,因此数理化差的“一塌糊涂”。

放学了,宋侃侃刚想冲到食堂打个鸡腿给自己补补脑容量,就被化学老师徐宁堵在门口:“你,吃完饭到办公室补化学哈!”

“遵命!”宋侃侃庄重打了个敬礼,她和化学老师的相处模式画风就是这么清奇。于是就在化学老师拿着铁尺子的重压下,她战战兢兢地配了20多个方程式,过了“悲催”的一中午,挨了四板子,虽然一点不疼,但这让宋侃侃的尊严受到重创。

“挨了这么些个板子,我在同学们心中的完美形象会破灭的,再说,我都初中了,挨板子也太丢脸了吧。”宋侃侃抗议到。

“就是让你长长记性,放心,有我在,不会传出去的!”化学老师大言不惭道。

“许文藤,回去别跟同学们说你同桌挨板子了哈!”班里唯一的在场人许文藤接收了老师暗号,然后不出宋侃侃所料,一会儿班里就传遍了。

“也不知道他会考哪个学校,哎,就算一个学校,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这个念头一出,宋侃侃吓了自己一跳。

宋侃侃拍了拍自己脑袋:“别想了,学习,学习……要是能跟他一个班就好了……”宋侃侃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脸颊微红。

上帝好像对宋侃侃极其不友好,只要是关于符号的(除了汉字),就是能把宋侃侃绕晕的,无论是英文符号还是数学符号,宋侃侃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学大于小于号挨打的经历,往事不堪回首做题中。

所以,无论是数学,还是英语化学,宋侃侃学的都非常吃力。她能跻身全级前五,全都是凭着语文历史政治生物的绝对优势,偏科偏的这么严重,让老师们也非常头疼。

每当宋侃侃与化学、数学老师相爱相杀的时候,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金老师虽然心疼,也只能默不作声,边读着宋侃侃写的文章,边赞叹:“人才难寻啊!”

然后遭众人白眼:“再不管管她就去不了培优班了。”宋侃侃本人对这没什么执念,只是老师们对她期望很高,没有人会喜欢失望,对重要的老师们,宋侃侃更不能让他们失望。对重要的人的意愿,她总是看得很重,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感染。

“语文作业给我抄抄”

放学后,莫毅一把夺过宋侃侃的作业。

“没写完,还给我!”

“你都写完了,我早看见了”

“给~我”宋侃侃眯起眼,咬着嘴唇说。

莫毅把拿着作业的手举得更高,宋侃侃将全身力气运于右脚,狠狠的踩了莫毅,伴随着惨叫声宋侃侃抢过作业,悠悠塞进了书包。

“自己做!再不行找付云柯,你们是好兄弟,我想他会帮你的,再抢我作业,小心我――”宋侃侃做了一个刀切脖子的手势,潇洒离去。

“什么啊,女魔王还是女魔王,还以为最近的魔鬼训练把她炼成小绵羊了,想不到本性难移啊,失策了,失策了……”从小学起就被宋侃侃武力压制的莫毅捂着脚腹诽道。

“女魔王”一词其实是初三一级男生对宋侃侃的尊称。初二是最叛逆的时候,男生们肆无忌惮,经常弄得班里乌烟瘴气,全然不知什么叫谨言慎行,尽管宋侃侃“身怀绝技”“吼声如雷”,但势单力薄,终是寡不敌众。

天无绝人之路,上天给了宋侃侃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班里有个小刺头言语狂妄,行为过于荒诞――抢了校外小混混的女朋友,扬言要当人家的老大,被人找上门来了。

来人“哐”一声把门踹来,拎着小刺头就往外走,当周围人都被惊得处于静止状态时,宋侃侃一个箭步,捏住来人脖子把他顶到墙上就是一顿踹。

“敢来我们班里找事,还敢欺负我同学,让你再这么嚣张……”

宋侃侃小时候的武术不是白练的,来人被打得直喊:“我错了,错了……”

看差不多了,宋侃侃放走了他。同学们再次大惊,男生们再不敢造次,各自作了深刻反省。

宋侃侃也奠定了江湖地位,人称“女魔王”。那时候那些得得瑟瑟的男生见了她低着头绕路走,女生则疑惑地看温温柔柔托着腮冒傻气的宋侃侃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又被揍了,唉。”付云柯同情地看着莫毅。

“快,作业给我抄抄”

“不给!自己做。”“你们学霸都这么不近人情吗?”

“嗯。”“……”风度翩翩的付云柯确实是学霸,三年蝉联第一无人超越,也确实“不近人情”。

那宋侃侃,就一半学霸一半学渣吧,犹记当年,宋侃侃把付云柯当成医好她数理化的良药,放下身段,虚心向学霸请教,这位学霸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行云流水地把难题讲了一遍,逻辑清晰,思路明确,然后留下宋侃侃一头雾水。

“你慢点,我跟不上”,遭了一记白眼后,又是一派行云流水,宋侃侃崩溃,从此再不找这位大神讲解。

宋侃侃数着日子:“还有十五天就中考了”,把头发揉的乱作一团,继续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