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遇孔丘

茫茫大海,琅琊台上。

齐国的士兵看着远处奔腾不息的大船,脸上都是闪过些许的惘然:“这是什么意思,吴国怎么还没打就撤退了?”

齐国的将军同样不理解这件事情。

但此时的情况下,吴国退兵是一件好事,毕竟吴国的势力....几乎可以称霸中原。

历代的霸主之强大,都不是寻常国家能够碰的。

他站在甲板上沉默了许久后,沉吟道:“或许是计谋?我等在此处再等一等,若是真的退兵了,对我等也是好事,不必在这大海之上造杀孽了,而若是想要诱我们深入,离开熟悉的海域,我等也可以跳出这个陷阱。”

也正是因此,齐国士兵并未追击。

而反观吴国呢?

此时吴国船只上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担忧和畏惧的神色。

尤其是夫差。

夫差坐在甲板上,早已经将头盔摘了下来,而后坐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水面。

他在思考方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流么?

从前夫差事不相信的,但此时他不得不相信了。

所有士卒都说他尚且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也都在说两军未曾交战,只有他....只有他的脑海中残存着之前的记忆。

尸横遍野,湛蓝色的海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可....在如此伟力之下,竟然全都消失了吗?

..........

吴国都城

姑苏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此时的姑苏城外还没有寒山寺,但大河上的船只却晃晃悠悠的正在前行。

伍子胥站在都城外,等候着吴王夫差的回归。

他以为会见到一个狼狈不堪的夫差,毕竟自从前些年打败了越国,几乎足以称霸中原了之后,夫差就变得倨傲了起来。

今岁更是不听他的劝告,而是听从“美人计”西施的枕边风,不攻打越国反而去攻打强大的齐国。

可....

远处海波荡漾,大船以及军队却好像丝毫没有损伤一样。

“你是不是觉着很奇怪?”

伍子胥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下意识的扶住腰间长剑,环视四周。

只见他的身边缓慢的出现了一个身影。

此人面容清俊,衣着华丽,但这却不是重点——重点是周围的士卒也好、官吏也好,内侍也好,全然都是一副没有见到他的样子!

伍子胥眯着眼睛,暗自揣摩,但神色却十分镇定。

“先生是何人?”

不问为何这般说,只是先问是什么人。

樊生眉宇中闪过一抹笑容,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伍子胥这样子的聪明人。

“我?我不过是天地之间一个闲人罢了。”

他负手看着远处的船只士卒,轻声道:“吴王夫差虽然悍勇,然而倨傲无知,昏庸无能。”

“先生何必在他的手下继续辅佐?”

伍子胥神色不变:“先生这话说的过了。”

“王上虽然有些固执,但却并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否则为何能将这诺大的吴国治理成如今的样子呢?”

“大王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开罢了。”

樊生但笑不语:“是吗?”

他指着远处的船只道:“如此一意孤行之人,若非我在海上遇到了,只怕此次便要大败而归了。”

“届时,吴国称霸之梦,或许要成梦幻泡影。”

伍子胥一怔,而后看向樊生,脸上犹疑之色更加复杂:“先生..到底是何人?”

樊生不语,只是从袖子中捏出来了一片叶子。

“若有一日,你想通了,便捏碎这片叶子,我自然会来寻你的。”

话音刚落,樊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远处的船只恰好抵达大河之畔,大河涛涛,江水不绝,夫差从船只上走了下来,神色同样充斥着沉思之色。

伍子胥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将手中的叶子放在了袖子中。

依照此人方才之能,或许日后真的有用处呢?

“相国,我有要事....想询问您。”

这是自前些年西施入宫后,夫差第一次唤伍子胥“相国”。

........

吴国、越国边界处。

樊生显露出身影,缓慢的在大路上走着。

驾驭天地之力奔走固然十分迅速,但也失去了几分闲逛的惬意,一路上只能够瞧见无数模糊而又安然的绿色。

这难免有些可惜。

他并不着急去越国,反而有的是时间在这华夏莽荒大地上游览。

忽而,但见远处一行人从道路的尽头缓缓出现,车撵之上站着一个身约九尺六寸的壮汉、或者说已然可以被称之为“老人”的壮汉。

车撵周围不少看似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中年人侍奉着。

那人抬起头,瞧见天上日头,便好似是低着头吩咐了几句一样,车撵便停了下来。

樊生微微挑眉。

他怎么看着这个“黑道团伙”这么熟悉呢?

历史的记载中是不是有关于这个团伙的相关记载啊?

“子渊,你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

站在车撵上的那个男人轻声问着身边侍奉的弟子,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

看似十分有亲和力——假如说忽略了他那庞大身躯的话。

“子渊?”

樊生眯着眼睛,心里一跳。

那人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樊生的“听力”早已经不局限于“听力”了,当他游走的时候,身旁几乎三十丈地界中的声音,他都能够“听见”,准确的说是“得知”。

听到这个名字后,樊生觉着自己好像知道这个团伙是什么人了。

春秋时期十分著名、且四处游荡的团伙组织有很多,但如此这般高大的领袖,加之一群弟子侍奉周游列国的团伙却很少。

加上那人称呼身旁弟子为“子渊”,樊生瞬间明了此人的身份了。

孔丘、孔仲尼。

这个时期的孔丘好似是应该要结束周游列国的游学,回到鲁国执掌鲁国的朝政了?

这应该就是在返回的路上?

樊生来了兴趣,脑子滴溜溜的一转,忽而身形一分为二,化作两个看似六七岁的稚童。

然后他操控着自己的两个身体,就站在那里,开始大声的争吵。

孔丘正吃着干巴巴食物的时候,忽而听到两个小孩子的争吵声,脸上带着些许的迷惑。

此地怎么会突然有两个小孩?

只听得两人争吵。

“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