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韭菜味的幸存者

“看，那边有消防通道，我们有救了！”

阿云犹如装了超级电动马达的机器人一般，迅速地往通风管道的尽头爬去，萧锋也紧跟其后。

消防通道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的刹那，萧锋的后颈突然贴上冰凉刀刃。

“CN-79先生！”

阿云的电锯抵着他突突跳动的动脉，“你刚才销毁的是实验室三级密钥！”

“什么鬼，你怎么阴一阵，阳一阵，刚才那么多丧尸，你看不见吗？”

萧锋故作镇定地盯着阿云的眼睛，生怕她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出一丝害怕，那太没面子了！

“好吧，萧大帅哥，我刚才逗你玩的，你咋还急眼了呢？”

腐肉气息从门缝渗入，少女却哼着《孤勇者》调试电锯转速。

萧锋注意到她背包里那盆多肉正在疯长，叶片卷住从门缝钻进来的丧尸手指，汁液滴落处腾起青烟。

“别动哦！”

她突然凑近他耳后呼吸温热，“你头发盖着的东西...在发光呢！”

当阿云掏出粘着脑浆的自拍杆时，萧锋觉得这姑娘比丧尸还可怕。

“老铁们礼物刷起来！”

她踹飞扑来的丧尸，镜头精准避开自己收割头颅的电锯，“看我们帅哥队友表演胸口碎大石——哎你愣着干嘛？”

萧锋被迫举起消防斧劈开通风管道，打赏特效突然炸满屏幕：【用户「茧房观察员」投喂深水鱼雷x10】

“快继续劈！”

阿云瞳孔映出五花八门的礼物特效画面，萧锋却盯着打赏留言浑身发冷——那串数字是他工牌编号。

直播终于结束了，萧锋拿着斧子一路劈到负二层。

“这是什么情况？在这里开坛做法呢？”

负二层冷库的铁柜渗出黑血，七具呈北斗七星状排列的尸体手握超市小票。

“洋葱三斤，肋排两盒...”

阿云嚼着翻到的口香糖，“等等，这张小票打印时间是今天下午？”

萧锋突然夺过她手中的激光笔，红点扫过尸体眼皮时全部暴起。

“小心！”

角落里一只丧尸犬向他们呲牙咧嘴地扑来，空气中掀起一股子刺鼻的腐臭味。

阿云旋身避开丧尸犬的扑咬，改装电锯在水泥地面擦出火星：“帅哥！接住！“

她把丧尸犬引向萧锋方向，突然甩来一串用数据线捆着的钥匙串。

萧锋踉跄接住这坨金属时，三只流着涎水的变异犬已将他逼至墙角。

钥匙扣上挂着的迷你香水瓶突然炸开，浓烈的韭菜味熏得丧尸犬集体打喷嚏。

“你他妈在丧尸香水店顺的伴手礼？“

萧锋趁机抄起消防斧劈开最近的狗头，腐烂的脑浆溅到阿云雪白的袜子上。

“这叫生化武器~“

少女踩着报废轿车跃起，电锯捅进从天窗爬出的丧尸胸腔，“总比你用Excel表格杀敌强！“被锯开的丧尸口袋里果然飘出萧锋修改了十七遍的报表。

“左三点钟方向！“

阿云背靠着萧锋撞碎玻璃橱窗，货架上的泡面桶雨点般砸向尸群。

萧锋刚用冻硬的法棍敲碎某只丧尸的天灵盖，就听见身后传来诡异的吮吸声。

阿云正叼着草莓味棒棒糖，单手给多肉盆栽灌丧尸血。

萧锋的胃里一顿翻腾，差点要吐出来。

“别分心啊实习生！”

阿云头也不抬，她突然拽住他领带猛地往下拉，锋利的罐头盖擦着萧锋头顶飞过，将偷袭的丧尸钉在收银机上。

电子音突然响起：“支付宝到账——八万元。”

“收银机怎么还可以发出声音？八万？丧尸这么值钱？”

萧锋瞪着被切断的收款机线路。

阿云已经掀开地板暗门：“快来！这里丧尸都戴着你们公司工牌！“

“你到底是...“

他话音未落，少女突然用沾着脑浆的食指按在他唇上。

“嘘——“

她睫毛上还挂着碎肉沫，“存活率下降0.5%了哦。”

“咯吱，咯吱”

是骨头活动的声音。

萧锋脸色大变：“不好，这里的丧尸要苏醒了，我刚才发现前面不远有道门，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阿云拦住他，神秘一笑：“那道门外还不知有多少丧尸等着我们呢，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出去，跟我来！”

“大姐，又是通风管道，你身体娇小无所谓，我一米九的大个子在里面很难受的，知不知道？”

萧锋看着面前的通风管道，一脸无语。

“那你回去吧，反正丧尸这会一定都醒了，正等着你回去呢！”

阿云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她身子一猫，很灵巧地钻进通风管道里。

萧锋在通风管道里爬行时第N次诅咒阿云的决策。

狭窄管道里挤满黏糊糊的菌丝，身后追赶的抓挠声越来越近。

“停！“

阿云猛地刹车，他整张脸撞上她背包里的多肉植物。

叶片突然暴长缠住他的手腕，萧锋惊恐地发现那些脉络在吸食自己的血。

“它喜欢你！”

阿云的声音带着笑意，电锯却已经切开前方挡板，“跳！”

两人坠入垃圾处理池的瞬间，萧锋瞥见她发卡里弹出的微型探头。

腐尸堆成的小山突然睁开密密麻麻的眼睛，阿云在污水泼溅中大笑：“来玩打地鼠吧！”

她甩来的铁棍还带着体温，萧锋挥棒击碎第一个头颅时，听见自己沙哑的嘶吼混着她的清亮歌声——这疯姑娘居然在哼《爱你》。

“你究竟是谁？“

萧锋在喘息间隙死死按住她肩膀，掌心触到冰凉的金属质感。

阿云歪头让兔子发卡闪过红光：“是你的债主呀~”

她突然撕开他染血的衬衫，指尖划过心口的陈旧疤痕，“毕竟你签过卖身契嘛！”

尸潮的咆哮吞没了萧锋的追问。

当少女用口红在墙上画下逃生路线时，他看见她颤抖的手腕——那上面布满与丧尸脖颈相同的条形码。

身后的丧尸很快追来，变异保安队长的电击棍捅进腹部时，萧锋听见阿云在尖叫中掺杂着机械音：【检测到生命体征骤降，启动第79次回溯】

世界如老式电视机闪烁，他喘息着发现自己回到踹开冷库门的瞬间。

“你刚才突然流鼻血了”

阿云歪头时发卡微松，露出耳后转瞬即逝的电路纹路，“要喝点丧尸快乐水吗？”

萧锋接过可乐罐的手僵在半空——他左脚的袜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