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的舞台，我的目光

“要出去玩吗？带我一个呗。”苏悦、B哥和刘艺龙三人并肩往外走，李娇娇突然从侧面冲出来，拦住他们。

三人面面相觑，B哥率先开口：“玩啥呀，出去吃饭，一会儿还回来加班呢。”说着，还配合地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另外两人心领神会，相继点头，刘艺龙还添了一句：“是啊，最近这项目催得紧，哪有时间出去玩。”

李娇娇眯起眼睛，满脸怀疑：“真的吗？我不信。”紧接着，她又立马换了个撒娇的语气，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不捣乱，就跟着你们吃吃饭，绝不添麻烦。”

B哥一脸无奈，摊开双手说：“我们真的是去吃饭，不信你就跟着吧。”其实B哥没骗她，他们确实打算先去吃饭，晚点再去酒吧，毕竟想看的表演还是在天黑之后更有意境。

晚上9点，B哥在群里发了消息：准备撤。隔了几排工位的李娇娇一直盯着手机，就等着这个消息。见大家都站起来了，她也急忙收拾东西，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往外走。事已至此，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只好带她一起去了。

本来李娇娇晚上是想约苏悦出去吃饭的，虽然刚上班还没有发工资，但借着发薪日的由头，和苏悦多待一会儿也好。没想到看到三人鬼鬼祟祟的表情，直觉告诉她肯定有事发生。

四人从一辆车上下来，李娇娇抬头看着已经亮灯的霓虹招牌，“SEVEN”几个大写字母闪着不同颜色的光，交织出迷幻的氛围，门口有三三两两聊天的人，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哇，酒吧吗？”她期待地看着苏悦，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苏悦点点头，示意她跟上，B哥和刘艺龙已经率先进去了。

黑暗中，李娇娇顺势挽上苏悦的胳膊，兴奋地左顾右盼，像个好奇的孩子。苏悦尝试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正值夏天，大家都穿着短袖，胳膊皮肤直接接触在一起，让苏悦感觉很不自在。趁着服务员在人群中穿梭的当儿，苏悦侧身给服务员让道儿，李娇娇不得已松开胳膊，让服务员从两人中间走过。

四人被领到一侧的卡座上，和上次来坐的位置不一样，这次的更偏一点，在舞台侧面。

“喝什么呢？”李娇娇翻开酒水单，把头转向苏悦，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刘艺龙在对面坐着，好奇地问她：“平时喝酒吗？”

李娇娇轻轻摇头，发丝随之摆动：“不怎么喝呢，所以才问问你们呀。”

“那我推荐你喝个度数低的，先试试，后面再换别的。”刘艺龙热心地建议道。

B哥招手唤来服务员，四人点了酒。苏悦依旧要了一杯威士忌酸，李娇娇点了日出，剩下的两位分别是古典和酒吧自创的一款长相思。

舞池里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依然热闹非凡，镭射光球在中央飞速旋转，发出五彩斑斓的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仿佛把心跳声也带动起来了，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热烈的氛围中。

酒上来后，四人碰了杯，庆祝发薪日。苏悦抿了一口，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到江瑶的身影。

上周苏悦回家之后，姥姥真的转危为安，连医生都直呼真是奇迹。第二天上午老人醒过来，在病床上看见围了一圈的家人们，变了脸色。嘴唇微微翕动着，要说什么。

苏悦把耳朵凑过去，听了半天，边听边重复姥姥的话：“都在这站着干什么？不用上班上学了？都给我走，不知道的以为我要死了。”那带着嗔怪的语气，让大家哭笑不得。

当天下午，苏悦就又坐上了回北城的高铁。路上打开微信想和江瑶说一声，真是借她吉言了，她当时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了。可是噔噔几条消息进来，全是李娇娇的，问她怎么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发了满满的一屏。

苏悦回复了两条，对面又秒回了。来来往往说了几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苏悦靠在座椅靠背上睡着了。到底是忘了给江瑶发。

酒吧进入旺季，江瑶每天的工作量也大起来，有时候跳舞结束了还要被叫出去陪人喝酒，好在只是陪喝酒。这是她来的时候和酒吧老板讲好的条件，只喝酒，不卖身。如果酒吧不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的话，这边酒吧一条街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第二天自己就能入职其他酒吧，相信以她的实力带走多少老顾客就不一定了。

老板思忖片刻，权衡利弊后，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也有一些见色起意，趁着自己喝了几口黄汤就对江瑶动手动脚的，都被酒吧的保安眼疾手快，拎着后脖领子扔出去了。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动这个念头。江瑶还能从酒水里抽成，所以对于陪酒这项工作也没有特别抵触。

李娇娇和B哥他们去舞池跳舞了，张牙舞爪嗷嗷怪叫着，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活力。

苏悦摆弄着手机考虑要不要给江瑶发个消息，不过她上班时间，也没空看手机吧？正低头思考着，余光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旁边。她抬起头来。

“下班了？”江瑶淡淡地说。脸上依然化着精致的妆，比第一次见她时的妆更浓一点，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神秘迷人。酒吧里音乐声和喧闹声很大，江瑶的声音正常，却实实在在地落在苏悦耳朵里。

苏悦站起来，冲她露出灿烂的笑。这一笑起来，原本严肃的时候略显高冷的神情似温暖的春风，看得江瑶心跳漏了一拍。

“上次谢谢你了。”江瑶再次开口，眼神里带着一丝真诚。

“没事没事，”苏悦摆摆手，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客气了。”

李娇娇注意到苏悦在和谁说话，从人群中挤出来，往座位上走。她费力地拨开人群，还差点被人踩了脚，嘴里嘟囔着“让一让，让一让”。

“苏悦——”李娇娇故意夹着嗓子，站到苏悦旁边，又挽上她手臂。双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江瑶。只见江瑶穿一件银色吊带，精致的锁骨上似乎也扑了一些亮闪闪的粉，和吊带上的亮片相映成趣。两条细长白嫩的腿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看样子也就比李娇娇的胳膊粗了一点点。脸更不用说了，眉眼精致，眼角微微上挑，举手投足间有着无尽的撩人与优雅。

苏悦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出来，介绍道：“我同事。”

“嗯。”江瑶略微点头，目光始终停留在苏悦身上，说，“我走了。”

“好。”苏悦目送她转身离开，沿着舞台侧面进了后台，那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

“你朋友啊？”李娇娇见她眼睛像粘在江瑶身上了，语气微酸，带着一丝醋意。

“嗯。”苏悦含糊地应了一声，重新坐下了，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心想她可千万别误会啊。

没多久B哥和刘艺龙也回来了，满头大汗，头发都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端起各自酒杯一饮而尽，又叫服务员过来点了新的。

在一阵欢呼声中，B哥兴奋地说：“要开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舞台上，几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聚光灯下。“啊！”李娇娇惊呼一声。

“怎么了？” B哥疑惑地问。

李娇娇指着最中间的江瑶，惊讶地说：“中间那个舞女，是苏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