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恶毒女配的小跟班（11）

“周！小！雨！”

走廊的玻璃幕墙映出林茜扭曲的面容，她攥着裁纸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沈瑶瑟缩在消防栓旁啜泣，余光却精准锁定三米外的监控探头——那枚红色光点正规律闪烁。

“你以为匿名举报就能毁了我？”林茜刀刃抵上沈瑶颈侧，冰凉的金属激得少女浑身战栗。

远处传来保安急促的脚步声，沈瑶忽然仰头露出脖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轻笑：“林同学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林茜瞳孔骤缩的刹那，沈瑶抓住她手腕反身错步。看似踉跄跌倒的动作里，少女指尖精准点中对方腕间麻筋。在保安冲进走廊的前三秒，林茜手中的刀刃折射着顶灯寒光，随着主人失衡的身躯滚下大理石台阶。

金属撞击声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惊飞窗外灰雀，沈瑶蜷缩在墙角哭得撕心裂肺，指甲却悄悄刮掉袖口沾到的墙灰。

系统看得都有些无语了，面板在她泪眼朦胧中展开：【阻止跳楼结局】进度条突然跃至100%，猩红的“任务完成”字样如烟花炸开。

“宿主你……”

系统欲言又止的机械音被救护车鸣笛淹没。

“嘘。”沈瑶将脸埋进膝盖，透过散乱发丝望着担架上昏迷的林茜。少女破碎的裙摆扫过台阶暗红血渍，像朵被碾碎的玫瑰。

……

林家股票在三天内跌停的新闻，与林茜确诊终身瘫痪的诊断书同时登上热搜。

校园论坛里那些关于“苏软软援交”的造谣贴，也在一夜之间被清空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几天，沈瑶的校园生活走上了正轨。

教室里。

沈瑶咬着棒棒糖，看陈旭用修正液在课桌上画迷宫：“上周五的数学卷借我抄…借鉴下？”

“辅助线画错的那版要不要？”沈瑶把压着《黎曼猜想》的练习册推过去，草稿纸边角还留着那日捏变形的酸奶盒纹路。

窗外掠过顾沉修长的身影，他怀里抱着苏软软的英语作业本，目光却穿过玻璃窗落在沈瑶发梢。

少女若无其事地转着圆珠笔，笔尖在阳光里划出细碎光斑。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次“偶遇”，原著男主过分专注的凝视让她后颈发凉。

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没有直接证据，顾沉似乎依旧铁了心认定她就是那个匿名举报的人。

系统虽然判定目前人设契合度没有下降，但架不住对方看她那眼神实在是不对劲。

嗯，一定要敬而远之。

而顾沉现在跟女主苏软软之间的关系，也远没有原著中的亲密，倒更像是普通的朋友。

沈瑶不止一次庆幸，自己绑定的不是什么狗血的攻略系统或是恋爱系统。

她可没那个闲心操心男女主的婚事。

哦，对了，说到苏软软，因为林大小姐退学的缘故，她这个“长期遭受林茜霸凌压迫的学生”，现在跟对方的关系倒是意外的不错。

“顾同学最近总往我们这边跑欸。”

一旁，苏软软将温好的牛奶放在沈瑶桌上，浅褐色瞳仁盛着毫无阴霾的笑意：“听说他主动申请了贫困生帮扶小组的组长。”

沈瑶咬着吸管含糊应声，余光瞥见走廊里顾沉被几个女生围住的画面。

原著里本该为苏软软挡花的男主，此刻正冷着脸推开粉红信封，深灰色制服领口别着的，赫然是周小雨上学期丢的银杏叶书签。

看得沈瑶眼皮不由直跳。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框：【当前人设契合度下降5%】

“我们今天一起去医院看伯母吧？”

苏软软的声音及时打断警报。沈瑶望着少女鬓角别着的雏菊发卡——那是得知周慧化疗掉光头发后，苏软软特意买的礼物。

“嗯。”

点了点头，沈瑶任她挽着胳膊穿过林荫道，十月风将两人影子叠成连体婴。

经过篮球场时，顾沉正倚在铁丝网上看手机，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劲瘦腰线。

“宿主，他在拍你。”系统突然提醒。

沈瑶用余光瞥见手机反光，立刻拽着苏软软拐进小路。拐了几个弯后，后背那道灼热的视线才彻底消失。

……

医院，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痒。

病房里，周母正给邻床小孩折纸鹤，听见门响的瞬间，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出光彩：“小雨来了。”

身体比意识更快扑进那个带着药味的怀抱。沈瑶感觉温热的液体浸透病号服，周母枯瘦的手正轻轻拍着她后背，就像拍襁褓中的婴儿。

“等会儿就清除我的记忆吧。”

削苹果的手稳得可怕，果皮连成长长的螺旋，“让周小雨来照顾她，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久后。

苏软软留下的草莓蛋糕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周慧已经早早睡下，沈瑶抽出压在盒底的纸条，用周小雨稚嫩的字迹写下歪歪扭扭的“LOVE”，轻轻放在周慧枕边的床头柜上。

……

医院长廊的感应灯次第熄灭。沈瑶最后看了眼病房号：“系统，脱离吧。”

“不再去看看……”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世界。”她转身走进消防通道，银色数据流从指尖开始消散，“让该相遇的人相遇，该遗忘的人遗忘。”

顶楼天台的风掀起校服衣角。顾沉突然停下解题的笔尖，苏软软在图书馆打了个喷嚏，陈旭的辣条袋被风卷向半空。

整个世界在某个瞬间凝滞，唯有蓝色数据流悄无声息地没入夜空。